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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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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也甭這兒費唾沫了,直接奔正題吧。我開門見山地對老陳說,「想看看那天對抗賽你們手裡掐的表格。」 老陳笑得更厲害了,「傻小子,讓你看那個表格,我倆可就犯大錯誤了。你屬於窺探球隊機密,而我就是你和機密之間的那一小橋兒你明白嗎?你不要命了我老陳還要呢。」 「沒您說那麼誇張吧,弄得咱倆跟這兒殺人越貨似的。我知道,您不就把它放更衣箱裡了嗎?每天洗完澡打開一次對吧。」說到這裡我嘿嘿一笑,「我可沒說讓您偷著拿給我看,那咱倆不成合謀了?我是提醒您每次離開的時候『千萬』把它鎖緊了,『千萬』別忘拔鑰匙,您一疏忽倒沒什麼,無心之失。可有上心的呢……您可『千萬』記住我的話啊。」 老陳又氣又笑,「袁夙,你就那麼想看那表格?」 「一日不見妄度三秋。」我說。 老陳的笑容慢慢僵硬,「小子,我就說你打定了鬼主意,我一向隨你的意,但是這一次若讓老範知道了,你可不好收場!」老陳說完撇下我徑直走了。 當天訓練結束,我慢吞吞地沖著澡,眼看老陳洗完之後閃進更衣間,我隨即跟了進去。老陳磨磨蹭蹭地穿衣服,我在一旁若無其事吹著口哨,時不時偷偷瞄上一兩眼。穿好衣服,老陳將衣箱上鎖,我看見他把鎖按死,停了兩秒鐘……他最終沒有把鑰匙拔出來。 我長出了一口氣。 這次作案從策劃到實施,簡直天衣無縫,很有美劇《越獄》裡斯科菲爾德的風範。 展開表格我有些犯難,上面的名單是全的,但是資料只有一半,全部是進攻統計。我發現每一項資料我都名列前茅,尤其是傳球和突破的次數竟然是全隊最多。反觀趙旭,傳球次數明顯低於我,而突破次數更是為零!並且我發現一些人名字的後面打了勾兒,而一些人打了叉,還有一些人什麼記號也沒有。其中只有我的最特殊——我的名字後面是個勾兒,但旁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這是什麼意思呢? 趙旭的名字後面沒有任何記號。 我忍不住撥通了老陳的電話。 「老陳你太不小心了,我這麼提醒你,你還是忘記拔出衣箱鑰匙,唉——你看這多危險。」我說。 老陳一笑,「那我謝謝你,你要是沒事我就收線了,別忘了給我鎖好。」 我忙說:「有事有事,我的名字後面被打了勾兒,還有一個大大的問號,這都什麼意思啊?」 老陳歎了口氣,娓娓道來。 「那個勾兒表示你在某些方面表現突出,至於哪些方面,就不用我強調了吧,你小子心裡肯定有譜。而那個問號,表示教練組對你另一些方面表示擔憂。明瞭說吧袁夙,我不知道你在進攻方面的特長能否彌補你在防守上的不足。」 「可是上面沒有防守的資料……」我說。 「對,這張表格只是一半,而最終決定你無法上場的因素,在於另一半。」 「那另一半表格?」 「在範倫登手裡。」老陳說,「範倫登是個特別注重防守的教練,剩下的半份表格他除了睡覺之外整天都在研究。」 我目瞪口呆。 老陳收線的一刻我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 原來老範注重的是隊員的防守能力。看來並非他對我有成見,相反,我對他倒是有幾分主觀不滿,而這半張表格足以使我的不滿消退一半。放下電話,我扛起網兜裡的足球直奔訓練場,恢復了往日的加練。 回想起來,這個傍晚對於袁夙的成長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因為在我全神貫注練習任意球的時候,球場邊有一黃眉老者經過。老者的頭上一絲不苟,傍晚的陽光從他鋥亮的頭頂規則地反射到我瞳孔裡,我心裡一陣緊張。 我想起了《大話》裡的一句經典臺詞。 當時,他的寶劍距我的喉嚨只有0.01公分,但是在四分之一柱香之後,他將徹底迷上我,因為我決定罰一腳任意球來考驗他的神經。雖然本人曾經罰過無數次任意球,但是這一次,尤為重要。 我咽了口唾沫,腳尖兒磕了磕地。 我開始弧線助跑。 我迎著皮球,瞄準了吃球部位!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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