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生(17)_李巍

十七

　　05我家的天才狗狗

　　在寒冷冬天的清晨九點前，去北風呼嘯的室外遛狗，這的確對常人來說是個很大的難題。我原本就懶惰的男朋友自然也不例外，某天他終於厭倦了，煩躁了。每天都不能睡懶覺，包括星期天，雪糕總是會準時地提醒他它的需求。

　　倘若不帶它出去解決便便，它就會一直叫一直撓門。大概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到萬不得已，我的意思是，只要沒有到快被憋死，它一般都會忍著。少數時候喬野睡過了頭，就看到雪糕萬分可憐地蜷縮在進門處的鞋墊上，夾著尾巴，似乎憋得快站不起來了。

　　它的樣子可憐極了！

　　似乎在說：「難道尿尿這最基本的生理需要，對我都如此艱難嗎？」

　　每每這個時候，喬野都內疚萬分。

　　但作為新好男人的喬野，又不忍心讓心愛的女人去室外受罪，不遛狗自然是不可能的，思來想去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還是只有自己上戰場。

　　遛狗的時間越來越短，從最初的二十分鐘左右，到後來的十分鐘，甚至縮短到了五分鐘。

　　幾乎是他出門後，我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門鈴響了。雪糕也慢慢從最初的慢騰騰的方便，過渡到現在的快速解決戰鬥。它總之一出門就火速地尋找方便地點，趕在回家前將體內的排泄物分離到體外。

　　他們回來後，我就習慣性地聽到從浴室裡傳來的低低的狗叫聲，那是喬野正在為雪糕擦腳，而它極度不願意配合的聲音。

　　不過到第二年開春，它就已經完全習慣人類為它做的這項特殊服務了。每次出去後回家，它都端坐在浴室門口，等著人拿毛巾給它把爪子和全身都擦一遍。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的非常享受。它越來越愛乾淨了，這點很值得表揚。

　　但畢竟是只一歲多的小公狗，雖然幾個月的時間已經進步很多，卻還沒有達到訓練有素且舉止得體的地步。

　　它仍舊保持著愛玩愛鬧的天性。

　　它喜歡咬紙巾，喜歡叼拖鞋，喜歡咬各種布娃娃。家裡的拖鞋大多數都是不成雙的，然後又在某天突然被發現。我喜歡的布娃娃，都被它叼著滿地跑，弄得缺胳膊少腿。這些都不算什麼，它的拿手好戲是把玩各種圓形的會滾來滾去的物體。球類自然不用說，甚至連類似圓型的水果，只要能夠得著的，都要弄下來玩。

　　我放在茶几上的蘋果、橘子，經常會發現又少了。然後在某天打掃衛生的時候，又突然從某個角落裡鑽出來。有時候是沙發底下，有時候是窗簾邊上，有時候是電視櫃下面……快發黴的，或者已經爛掉的，有雖然完整卻被雪糕的牙齒打過標籤的，也有被啃得奇形怪狀的，最讓我生氣的是那種完全看不出形狀，快成一攤泥的。

　　難怪家裡有奇怪的味道，卻總是找不到味道出自哪裡，結果是這個小東西幹的壞事。

　　我只好把所有圓型的水果都放到更高處，即使雪糕站立起來也夠不著的地方。

　　但聰明的雪糕居然能先跳到椅子上，再用爪子將圓型的東西刨下去，再跳下椅子用嘴叼起來。

　　當某天我從書房出來準備去廚房倒水，經過客廳看到它的表演後，簡直讓我呆若木雞。

　　我不得不對它的智商佩服萬分。

　　喬野回家時，我把雪糕的這個舉止告訴了他。他停下來，吃驚地看著我：「寶貝，這怎麼可能呢，它還沒有聰明到那個地步吧！」

　　「真的，你沒看見我現在水果連餐桌都不敢放了，都轉移去了櫥櫃嗎？」

　　他探頭去看，果然發現以前經常放水果的地方沒有果盤了，將信將疑地又回過頭：「那看來我們的狗狗真的是智商非常高啊！」

　　「那是——」我一得意，頓時將它的罪行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也許我們可以教它更多東西！」他突發奇想。

　　我搖搖頭，不置可否地說：「雖然雪糕很聰明，但之前什麼都沒有學過，我們不一定能教會它。」

　　喬野反倒樂了：「寶貝，你沒聽說過，一張白紙，反倒比一張被弄髒的紙好教嗎？」

　　我不想打擊他，只好敷衍道：「那你教吧，我沒意見。當然，我很樂意早點兒看到你的成果。」

　　「沒問題。」

　　喬野興致高漲地準備去為狗狗的教育事業做奉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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