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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我的!誰啊?」她還是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

  「不知道!好像是欣華的朋友有事找您!」

  「老二的朋友?我好像沒認識他什麼朋友吧!」老人家邊回憶著邊接過電話,問道,「喂!你哪位啊?」

  站在一旁的兒媳婦聽不清楚電話裡的人在和老人說些什麼,只看見老人臉色驟變,滿臉憋的通紅,吃力的喘著氣……

  「什麼?!他們竟然……」

  老人家瞪大著眼睛,滿臉的憤怒,電話順著她的手心滑落下來掉在了地上,向後倒退了幾下,癱在了沙發上。她的嘴巴微微顫抖著,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一臉痛苦的樣子。兒媳婦劉美娟顯然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沖上前一把抱住老人,並大聲地呼救著。

  「媽……媽……你怎麼啦……你說話啊……媽……」她撕心裂肺的喊著,老人卻沒有任何地反應,她突然想起了詭異的來電,一把抓起電話,卻只聽見一聲聲的忙音。

  對!趕快叫救護車!趕快!她努力地穩定著自己的情緒,一定是媽媽心臟病犯了……打完救援電話,她急忙沖過去打開房間裡的所有窗戶,並讓老人平躺在地上,焦急地等待著救護人員的到來。

  媽媽出事的第二天中午,徐安哲不停地撥打著奶奶在澳洲家裡的電話,可是撥了好長時間都是忙音,他心中一陣慌亂,各種不祥的預感都湧了上來。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一定不會……他放下了手頭的創作工作,坐立不安的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腦子總是處於高度緊張中,媽媽的受傷提醒自己該關注身邊每個家人的人身安全。

  直到半個小時以後,爸爸來電話以無限悲痛的聲音通知他,遠在澳洲的奶奶因為心臟病突發進了醫院。他腦子突然之間空白,癱坐在了地上,緩過神來,飛也似地沖出辦公室,沖出東方大廈,攔下計程車,沖向西堤莊園。

  到了西堤莊園6號門口,他來不及掏鑰匙,卯足了勁拍著門。來開門的是爸爸,他的眼角仍然掛著淚水,所有能到的家人都已經圍在了客廳的座機旁。

  「爸……到底怎麼啦……奶奶怎麼突然會……」他哽咽著問。

  「具體的情況我們還不瞭解!你二嬸只說你奶奶接了個電話就心臟病突發,然後就進了醫院!」爸爸痛苦地說。

  「電話……除了我們一家人……還有誰知道奶奶的電話啊……難道他們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嘛?」他近乎咆哮地吼叫著。

  「安哲!你冷靜點!奶奶現在正在搶救!我們急也急不過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你二嬸的電話!」爸爸顯然是聽從了他話中的意思。

  不過依照自己多年對老二的判斷,他是絕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雖然這二十幾年他一直在北京,但是對老人還是非常孝順和尊重的,更何況她是他的親生母親呢。他也曾經在第一時間懷疑過自己的妻子,但仔細想想,也不符合邏輯,老人的存在對她沒有什麼威脅,那又會是誰呢,現實再一次籠罩上了神秘的面紗……

  徐安哲幾乎忘了那段時間是怎麼過去的,他只覺的眼前每個人的臉都格外的陌生,而自己卻處於頭暈目眩中,靈魂仿佛被抽幹了一般。直到兩個小時後,奶奶死訊的傳來重重的擊打在自己的心上,他才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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