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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小綠，有事做麼？"我走到吧台，一點也不客氣地對著那個正跟著男人拋媚眼的女人說道。 　　"天那，希西，你怎麼了？"她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露出了剛補好的潔白牙齒。 　　可我知道，她其實一點都不吃驚。 　　"別廢話，給我套制服。"我冷冷地看著她說道。 　　"噓，你小聲點好不好。上回讓你頂替，你用啤酒砸了那男人的頭，老闆差點把我開了。你這回，又想要做什麼。小姐，拜託，我剛恢復工作，我還要吃飯的。" 　　小綠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你幹不幹？" 　　我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因為我早已知道這女人所有本性。 　　"好了，好了，你得給我保證，不准惹事。"小綠無可奈何地看著我。 　　我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希西，你這個時候不在學校讀書，來這兒當服務生做什麼？"小綠懷疑地看著我。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我沒好聲氣地說。 　　"人家不就是問問麼。"小綠知道我的性格，只是撇了撇嘴。 　　"小姐，這個222房間的，你小心端去，別給我惹事。"小綠拉下了臉，做恐嚇狀。 　　"恩。"我不給她好臉色，現在我也給不起什麼好臉色。 　　天知道我壓根不想惹事。 　　只是那些臭男人喜歡毛手毛腳，動不動就抓胸摸屁股，然後我就會很不小心地想起莊城。 　　可是今天不同了。 　　我什麼都無所謂了。 　　什麼顏色，什麼季陌，還有什麼莊城，通通都見鬼去吧。 　　我推開222的房間，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然後立馬又關上了。 　　這世界上找不出比桑藍更陰魂不散的人了。 　　我不想進去，我今天沒心情跟她鬧。 　　不。不對。 　　那沙發上還一人。 　　我神經質般地又推開了門，終於看清楚了沙發上的那個人。 　　我的心出賣了我，它又咯噔了一下。 　　我一臉平靜地走到了沙發旁，一臉平靜地拿起盤子裡面的紅酒，一臉平靜地往沙發上的那個男人臉上潑。 　　這個動作我做地很連貫，連臺詞都省了。 　　小綠，對不起了。 　　我在心裡偷偷地說著，可是卻沒有一點兒愧疚感。 　　再來一回，我還是會這麼做。 　　我一點兒都不後悔。 　　我壓根都沒有想到莊城會跟桑藍在一起。 　　不，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 　　我知道他很會泡妞。 　　我知道他喜歡泡妞。 　　我知道他泡過無數妞。 　　可我不知道，他泡到我同學頭上來了。 　　哈。 　　他是想讓我叫跟我一樣大的女的媽麼？ 　　"希西，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看到了我，臉上卻沒有一絲慌張和愧疚，反倒帶著驚訝。 　　哈。 　　莊城你真有本事。 　　現在你偷情已經家常便飯都臉不紅心不跳不會心虛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我就為什麼在這裡。"我冷冷地說道，故意還拉了拉那套制服的領口。那領口本來就低，專門為色狼親情服務的。 　　我看到莊城的臉立馬變了顏色。 　　"莊希西，你做什麼？"他是真的生氣了，他生氣的時候眼睛會瞪地老圓老圓的。 　　"做你懷裡那些女人都會做的事啊。"我甜甜地對著他笑。 　　我偏要氣他，氣死他最好。 　　"莊希西，你給我回家，你永遠都不要再出來給我丟人現眼了。"莊城氣地臉都綠了，他看著我，仿佛看著一個不可救藥的怪物。 　　"你憑什麼管我？"我不可理喻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神變得那年他關我時候的眼神。 　　我不怕，一點都不怕。 　　是的。 　　從那次以後他再沒關過我，就算我進了無數次警局做了無數荒唐事，他也再沒有關過我。 　　我想他是被我那次連續不退的高燒給嚇壞了。 　　對啊，到時候整不好給他弄個家庭暴力毒殺親女的噩夢，還不毀了他的一世英明萬年清譽。 　　"憑我是你爸！" 　　我看到莊城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他抓住了我的手，狠狠地抓住，一把就往外拉。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愣了好一會，才想起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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