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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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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他的回答比我更乾脆,一個字:『打!』」說罷,她舒了一口氣,說,「這不怪他,都怪自己太天真了,愛上這樣一個人——小昕,你知道他的話有多可笑麼,昨天早上我打了電話給他說了這件事,他聽後不耐煩地說我吵了他的清夢,末了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說吧,要多少錢?』去他媽的,誰要他幾個臭錢,真他媽的混蛋、流氓——」 說著她就哽咽了,隨之我就看到從她的眼角滑下一道淚水,看得我忍不住想伸手幫她拭淚,她卻叫住了我,於是我縮回了手。是啊,眼淚我可以幫她擦去,可心裡的傷痛誰又能幫忙呢,哀莫大於心傷心死啊! 隨後,她殺出一句:「小昕,你跟江馨還是姐妹麼?」 我意識到了,以前她管江馨叫「馨姐」,今天她卻直呼其名,就像石嬰一樣在她沒離開這座城市之前她喊江馨為「阿馨」,如今她也無所忌諱了。 我支吾道:「怎麼啦?」 「小昕,我說一句不知你愛不愛聽的話,江馨這人特有……心計,所做之事無不為了自己,跟我剛剛認識的她判若兩人,我勸你還是得防著她點——」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覺得淩宇這話和那次石嬰在電話裡跟我說的有些不謀而合,她說:「其實江馨是個心很重的人。」「三人成虎」的故事我聽過,儘管這話並非空穴來風、石嬰和淩宇不是無中生有落井下石之人,但我仍然固執地認為江馨「性本善」,再說這第三個「人」又是誰呢? 見我許久不言語,她索性爬了起來,一把將我攬了過去,在我的耳畔呼呼地喘著熱氣,弄得我心癢癢的,於是我一個反抗壓在她身上,她也來了勁,一掙扎我倆滾成一團了。少刻,她嚷叫著要我鬆手,我呼著粗氣也吼道讓她先放手,結果誰也不讓著誰,僵持了30多秒後我倆因為聲嘶力竭而撒了手,平躺在床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在這之前,我萬萬沒想到在這張大床上我會和她糾纏在一起耍鬧,那感覺那架勢就像以前我跟石嬰、江馨打鬧一樣,不到筋疲力盡誰都不願意先鬆手,一旦鳴金收兵後3個人就橫七豎八地或躺或伏在床上,她的腳疊在我的身上,我的手扣在你的頭上。 片刻,淩宇側著頭看著我,臉上蕩漾起春風般的微笑,一如微風掠過平靜的湖面圈起的漣漪,讓人見之賞心悅目,隨之她默默地說了一句:「這麼多年來我還不曾跟誰在床上嬉鬧過,今天……今天我真的很高興很滿足,謝謝你,小昕——」 「我也要謝謝你,淩宇。」我脫口而出。是啊,自從江馨和石嬰相繼輟學後,我們仨就再也沒有躺在這張大床上無法無天地用身子和雙手像蛇般地糾纏著對方,儘管有時石嬰還會跟我睡在上面,但彼此的手腳都變得非常的規矩,仿佛誰先動手誰就得死去一般。 心平氣和後,淩宇側過身來,我也跟著側著臥,彼此面面相覷,從她柔和的眼神裡我看出了她想說話想傾訴的欲望,於是我不動聲色地做好了聆聽心事的準備,少時她果真汩汩地說了起來。原來,我和淩宇也有著心有靈犀,如果石嬰知道了,她應該很高興。 淩宇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久,直到天黑了下來,她才心滿意足地關上心扉,我定睛一看,原來她睡著了,睡得很安謐、很舒坦,如同一個酣睡了的嬰兒。是啊,只有沒有心事、沒有壓抑的人才能睡得一塌糊塗。 從淩宇林林總總的話語、心事片斷中,我總算捋順出來一個關於她、辛光和江馨的故事,但其中的情節卻一度讓我驚詫和心寒。 在跟淩宇一次談話中,江馨從她的字裡行間和表情反應揣測出她暗戀辛光的心事,打那之後江馨對她格外的熱情和友善,並多次將她約到「蜀風流」,表面說是找她喝酒聊天,其實每次江馨都找來辛光,仿佛有意想撮合他倆一樣,但事與願違的是他並不喜歡她。當淩宇知道辛光愛的人是石嬰時,她在江馨的面前哭得一塌糊塗,並揚言要退出,因為她不想做第三者破壞他倆的感情,再說她很想跟石嬰做好朋友,就像石嬰跟我的那種。 沒過幾天江馨又將淩宇約了出來,一碰面她就跟淩宇和盤托出她的秘密,她說她喜歡史富裕,希望淩宇能從中幫忙。淩宇說:「富裕不是跟小昕在一起麼?」江馨反問道:「辛光不也跟石嬰在一起呢,那你幹嗎還喜歡他!」這時淩宇隱約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隨後她說:「我們可以相互幫忙,爭取到自己的幸福。」說到這時,淩宇一再強調地跟我說:「那時我雖模棱兩可地應了江馨,可日後我並沒有在富裕面前說你的壞話或是在其間挑撥離間,因為……因為我一直認為你跟富裕才是一對的,我實在不忍心,下不了那個手——」 為了「成全」淩宇之美,江馨不惜犧牲我和石嬰,一邊精心設計讓石嬰見到辛光對她的背叛和失信,一邊趁我忙著應付高考沒心思「招呼」史富裕,她有意無意地找他出來喝酒、唱歌或是煽動淩宇去約他,然後幾個人躲在108包廂醉生夢死。 後來石嬰果真跟辛光分了手,淩宇暗暗歡喜以為他能對她回心轉意,可對他跟蹤一段日子後她發現他依然放不下石嬰。那時淩宇真的心灰意懶了,回頭想想自己跟江馨的「心術不正」,她感到羞愧和自責,決心跟江馨劃清界限,退出這場一時糊塗的紛爭。不料這時江馨又找到了她,對她進行一次頗有見地的呵斥,一再鼓勵她竭盡全力地爭取自己的愛情,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認輸退出! 就這樣,淩宇動搖了好不容易鑄造出來的信念! 不知是巧合還是註定,後來石嬰就如江馨和淩宇所願離開了這座城市,再後來我也走了。我走的那天,淩宇和黃將曲去叫江馨一起來送我,可她並沒有答應,最後他倆就來了,火車啟動時我在車裡的確見到了他倆氣喘咻咻東張西望的樣子。 一個月後,江馨感覺到身體不舒服,拉上淩宇去了她姑姑那家醫院,回來的路上江馨叮囑她別跟史富裕說假懷孕一事,不料當晚史富裕在辛光那裡就得到了這一消息,並打了電話跟她對證,這時她不得不如實道破了江馨的陰謀。淩宇這些話跟那次史富裕去學校找我時所講的一模一樣,從中也印證了她跟他並沒有說謊。 為此,江馨以為是淩宇出賣了她,一時間對之很是記恨,見面時她總拿眼橫淩宇,辛光也是對之若即若離。「海報事件」後我又回到了這座曾經一度帶給我快樂也帶給我傷痛的城市,沒多久我跟江馨在108包廂大吵大鬧後,淩宇知道了想過來跟我聊聊天,不料第二天江馨就約出了她,對之的態度又有了質的改變,就像以前一樣親切而熱情,隨後辛光也跟她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了,心不設防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又是江馨的一個圈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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