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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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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照片看得太入神了,以至江馨潛入我的房間都沒察覺到。 「發什麼呆啊?」江馨用力地拍著我的大腿,邊說邊從挎包裡抽出一樣東西。 我雙手按在沙發上撐起了身子,說:「你怎麼來啦?」 「笑話!」她邊鼓搗著挎包邊說:「我姐妹考上了大學,我能不來麼!再說了,這多光彩的事,誰跟你走得近誰都沾上光了……」 0我打斷她話說:「嬰子呢?她沒跟你來麼?」 「她啊——」江馨好似愣了一下,隨之支吾道:「我都好久沒跟她聯繫了。」 「馨——」我哽咽地叫了她一聲。 「啊?」她看著我,停住了手忙腳亂。 「那張照片……」我手指向我們仨的合照,她順勢望去,我說:「多懷念那段日子啊……」 她淡淡地接上話說:「過去的日子就讓它駐留在心間吧。」 聽著這話,我全身顫抖了一下,隨後我的眼淚就滾下來了。 她若有所悟地接著說:「人往往是天真地長大的,可生活卻硬要你學會殘忍,不然你就會永遠被生活牽著鼻子走。」 我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停留在合照上。 忽然之間,我和江馨的談話變得無味了起來,我驟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江馨「大姐大」的形象日漸會走出我的心中。從我讀小學一年級,我就認識了江馨和石嬰,一直以來江馨在我的心目中都是那種大姐大的形象,主要原因是每當我跟石嬰被同學欺負了,她都會義不容辭地替我倆出頭。記得讀小學三年級時,有一次我被一個高一年級的女同學欺負了,剛開始時石嬰拉著我找到了那女的,可話還沒說上幾句,那女的吆喝上幾個高個子的同夥將我倆毒打了一頓。後來這事被江馨知道了,放學後她操起大掃帚在回家的路上將那女的截住了,然後痛打了她一場。我跟石嬰原以為這事就這樣了了,沒想到一連幾天江馨都去攔那女的路,每次那女的都少不了皮肉之苦,最後那女的不得不將她父母請來跟我道歉。那時我和石嬰特自豪,尤其是當江馨說那話時,我倆更是感動不已,她說:「誰欺負我姐妹,我就跟誰沒完!」 片刻,江馨打破了這層尷尬,邊向我遞來東西邊說:「我也弄不清楚你現在喜歡什麼東西,隨便買了一樣,你看看喜不喜歡?」 聽這前半句話,我覺得特心酸,可當我打開那個盒子時,我發覺江馨還是疼我的。那是一條白金項鍊,那年她輟學後曾信誓旦旦地對我跟石嬰說,如果我倆將來考上了大學,她就給我倆買這東西。事隔這麼多年,沒想到江馨依然記得這個誓言,可美中不足的是石嬰到底沒有走到這一步。 淚水再一次噙滿了我的雙眼,我說:「如果有兩條就好了。」 江馨好似沒聽到這話抑或充耳不聞,她笑著說:「我幫你戴上吧。」 我說好,結果她正想動手,她的手機就響了。接完電話後,她說:「小昕,我有點急事,得先走了。」 我說你忙吧,她拿起挎包轉身就走,可走到門口時她掉過頭來,看著我有所忌諱地說:「聽說你跟富裕——」 「散了!」 「哦。」她啄了一下頭,一副若有所思之狀。 江馨走後,我拿起項鍊仔細地端詳了一陣子,最後我還是將它壓在衣櫃底下。 晚上11點30分,我接到了石嬰的電話,見電話螢幕上的號碼不是她家的,忙問道:「嬰子,這麼晚了你在哪裡打的?」 我剛剛下課。她說:「我想到你家去,15分鐘後你出來開門吧,可別吵到阿姨哦。」 「好的!」然後我美滋滋地掛了電話。前個月的這個時候,我也一樣接到江馨的一個電話,可她的語氣可不像石嬰這般自然,反而多了幾分客氣和見外,仿佛江馨從沒來過我家一樣,不禁讓我心底油然生起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惆悵。 石嬰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小昕,今晚我想跟你睡在一起。」面對這意想不到的驚喜,我忙不迭地說好,10多分鐘後我跟她平躺在大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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