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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男人婆，隨手關門！」她們恢復到該有的狀態，心照不宣地關上門，她走她的，她繼續留下來坐在辦公室裡發呆，」哎呀，要是那個丫頭知道我暗戀她爸爸好多年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腳哩？？不過這麼遲鈍的一對父女，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了吧……」 　　訓練完畢，來不及擦掉一頭的汗，忍足就飛上了自行車，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轉著彎奔向下一個打工的地點，終究還是這樣的生活比較適合他，習慣了以後也懶得去改變什麼，模特的工作還是算了吧，他可沒打算進那種令人嘲笑的行業，他的未來他自己已經規劃好了，他可不想被那個自以為是的爸爸以為，他還是靠他給的東西再生活，即便是他給他的皮相也不行…… 　　他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繼續踩著塔板，手指卻扣住了急刹車，停在那個今天早上喂飽了他，卻被他未來的規劃拋在外面的人，她站在那裡公車站牌前，拿著地圖研究著公車站，像個外地人一樣皺著眉頭，不耐煩地一腳踹上了公車站牌，他聽見她大嗓門的聲音：」MMD，坐個公車也那麼麻煩，TMD，早知道就不逞強了，叫人來接才對嘛，TMD，讓所有人都鄙視我吧，我就是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小姐嘛，餓死在這裡好了 ！！看什麼看！！MMD，你沒看過人不會坐公車咩！！」 　　身邊的人被她凶巴巴地吼散了，該走的走，該留的留，誰也沒在意她，他本應該也這樣吧……但是那一」飯」之恩，總是卡在他的喉頭，也許一直都沒把她想像成千金小姐，所以對她的態度已經定了型，可是，現在看她的模樣，還真是越來越像他最討厭的什麼都不會做的白癡女人唉……那他幹嗎還把自行車停在她面前，憋著嘴，他都能想像到自己表情的古怪…… 　　「喂……你站在這裡幹嗎？」他發誓只是隨口問問，就像」吃」過以後說謝謝一樣隨便…… 　　「MMD，管你P事啊！滾開！」她看著他，楞了楞，卻隨即丟出一句硬話，反正她就是笨，哪知道他躲在眼鏡後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哪知道他飄逸頭髮的腦袋下想的是什麼東西，懶得去想，她用自己的方式回應著他，TMD，她幹嗎要為眼前的誰誰誰考慮那麼多啊 ！她幹嗎…… 　　「要是能滾得開就好了！」他說地仿佛多無奈一樣，打斷了她的思緒……讓她瞬間安靜下來，卻怎麼也琢磨不透話裡的含義…… 　　「……MMD……你……」幹嗎總是話裡有話呢……直接講出來不就好了嗎？？她把話往肚子裡說，卻和她話裡的意思剛好背道而馳…… 　　「……」他沒接話，手握著刹車，仿佛多辛苦的樣子……需要那麼掙扎嗎？ 　　「……」她別了一眼手裡的地圖，錯綜複雜的線路，她認得的似乎只剩下幾條大道……她承認，如果他沒有半路跳出來，她一定會很沒骨氣地跳上一輛的士車，然後用很恐怖的數字為自己的白癡行為付出代價……但是，」日光大道的婚紗店……」 　　「……上車。」順路嗎？？順路吧…… 　　「……」她跳上車子，他載著她往目的地趕…… 　　陽光刺眼的很，車輪在地面上碾過一個又一個圈，他們隨著圓的周長向前翻滾著，他第一次逼開所有的障礙，沒再去走小石子的路，來不及理順前面半濕的劉海，只是一腳一腳往前踩，她平穩地坐在他身後，看著路面一點點往後滑，他沒和她講話，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麼好呢…… 　　「呃……天氣好熱……」她打著」哈哈」，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比你更熱，別亂動。」他的視線向後斜了一眼…… 　　「……」她縮回去，憋著嘴…… 　　「呃……還有多久……」過了一陣，她又開口…… 　　「……你自己不會看地圖嗎。」他回答的沒心沒肺…… 　　「……」她又縮了回去，咧著嘴…… 　　「MMD，你到底在跟我鬧什麼彆扭啊！」她承認她輸了還不行，玩心理戰不是她擅長的東西，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被他玩死，話音剛落，他一個急刹車，她的鼻子直接沖向他的背，壓得鱉鱉的，」你……」 　　「到了。」他腳尖點著地，向後看去，她捂著鼻子從他的背上抬起頭來，皺著眉頭向他撕牙咧嘴。 　　「就到了？」她抬頭看著婚紗店，再回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地圖。 　　他轉過龍頭踩著踏板準備離開…… 　　「你就走麼？」她還沒從地圖裡回過神來。 　　「……要不然呢？」 　　「……哦……那……謝謝你。」她第一次正經兮兮地跟他道謝，讓他皺了皺眉頭，握著龍頭的手收了收，好象他們很不熟的樣子……那他打破打工遲到的原則，當人力車把她拖到這裡來的行為，不是很白癡麼？ 　　「謝什麼……我當是還早上的禮好了……」他扯出一絲輕笑，這是他吃過」早飯」之後面對她的第一絲輕笑，與她的第一次異曲同工，他怎能讓她一個人撇得乾淨，怎麼也要算上他啊…… 　　「……」 　　「……」 　　「你幹嗎不去當模特了？」她歪著頭，賭氣似地挑開他的缺口。 　　「管你什麼事！！」他用她的話回敬她。 　　她倒抽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氣，眯著眼睛：「你該不會是怕見到……」 　　「……」他死死地瞪著她，讓她把剩下的字眼全部說進她自己的肚子裡。 　　「……我……我……我先走了。」她轉過頭，飛也似地逃進了身後的婚紗館，他的車子停在原地，沒有走開，輪胎摩擦著炎熱的地板，她走到門口，卻猛得停下來，頓了頓，轉身，跑回來…… 　　「喂……」 　　「幹嗎……」他將視線移開了些…… 　　「這樣好玩麼？」她皺著眉，腳尖深深地扣住地板。 　　「……」他哪裡在玩…… 　　「我很不舒服啊……」她拉扯著校服的裙擺，深鎖著眉頭。 　　「……」 　　「很難受啊！！」她咬著的下唇，泛著白…… 　　「……」 　　「非得這樣麼……」她的視線投注向他，卻不留一刻的移開。 　　「我怎知道……」他有些懊惱地壓了壓低沉的嗓子，視線越移越遠，」那怎麼辦……」他第一次問這麼窩囊的問題……真的很窩囊，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怎麼做……怎麼辦的問題，他從來只問自己，第一次他要向別人討教……還是一個這樣的白癡…… 　　「一一，你還要蘑菇多久？」不二淡淡的聲音插進沉默過多的談話中，帶著平常的輕笑看向兩個面色凝重的傢伙，卻不得不給他們一個好心的建議，」你爸爸正準備打電話哦，來福槍好象也快擦好了耶……」 　　「嗚……哇……那個老傢伙他……」她轉過身，跳著腳，突然恢復到原有的德行，一腳踹開了自行車上的某位大人，」走開走開，我們是沒關係的！！他沒輕薄我！！！MMD，老傢伙，你要是敢……」說著，便救火似地沖進了婚紗館…… 　　「謝謝你送她過來呢。忍足。」不二淡淡地微笑，」要不然，明天就可以看她畫的大地圖了呢……呵呵……」 　　「……」他淡淡地掉轉龍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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