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蝶變(44)_喬克天使

四十四

　　齊贊再一次確定柳丁比他這個弟弟更受齊或信任，面色不怎麼好看。

　　齊或開始語氣含糊地說著他和登山社的朋友爬神女峰，因為內急在山裡走得遠了一些，他當然不會說是被喜歡的女孩冷酷的語言刺激得一時間失魂落魄而跑到不知名的古樹林處。然後遇到仙女姐姐，仙女姐姐送給他一個黃金果子，他高興地吃下了。其中他想變美的心理活動也儘量地模糊掉，只說仙女姐姐大概覺得他是有緣人才給他天界的果子吃，他一邊說一邊提心吊膽地看著齊贊，怕齊贊看穿他吃下黃金果其實就是想變美麗，他可以把這種心理對作為朋友的柳丁說，但是對於他強烈嫉妒的弟弟，還是不想讓他知道他曾經會因為要變美麗而不擇手段。

　　「等一下……」齊贊突然打斷齊或的訴說，齊或心中一跳，有些慌亂地道：「怎麼了，什麼事？」

　　「可以詳細描述一下你當時所處的地方嗎？黃金果是什麼樣子的？仙女……那個姐姐有什麼特徵？對你說了什麼話？都仔細地說給我聽好嗎？」

　　齊或聽到不是懷疑他的動機而完全放下心來，他開始回憶起來，在才清醒的時候他隱約回憶起一點，這個時候完全清醒仔細想一下的話記起來的更多，畢竟才兩個星期前發生的事情。

　　他反復提起參天古木，因為柳丁曾說過神女峰絕對沒有他所描述的又高又直枝幹上有著鱗片似的樹木，還有突如其來的狂風，被打腫的半邊臉，被七色光彩差點閃瞎的眼睛，還有他極有探索精神地爬下大坑，還弄折了一條腿，不過現在記不清是哪條腿了，因為吃了黃金果後，眼不花腿不疼了，至於仙女姐姐，穿著白衣古裝，美豔不可方物，不過現在想起來，仙女姐姐臉色有些蒼白和憔悴，還有她身上有一種甜甜腥腥的味道，聞久了頭腦便會發昏。

　　「你說見到仙女……那個姐姐之前曾經聽過一聲慘叫嗎？然後仙女……那個姐姐又突然消失？」

　　齊或用力點頭，「剛聽到那慘叫的時候，我聽得並不真切，就是非常非常害怕，然後颳風……或者先颳風後來聽到慘叫，然後是光……或者先是耀眼的光……像是突然爆裂開的感覺，向四處飛散……我還以為自己會熔化呢，當時我腦子裡昏昏沉沉的，記不太清楚了，但是一定有光有風有慘叫。」齊或再次點點頭，加強語言的說服力。

　　「黃金果實是什麼滋味？」齊贊好奇地問道。

　　「啊。」齊或當時一下就吞下肚了，根本沒有仔細品味，但是現在再想的話：「是，是甜腥味，和仙女姐姐身上的氣味差不多。」

　　他又仔細想了想，流光溢彩的黃金果實握在手中是溫熱的。「好像，好像活著的一樣。」齊或臉色發白地低聲說道。

　　齊贊不再問話，也沒有露出不安的表情，讓齊或安下心來，心想大概不怎麼重要，便繼續訴說，他誇大了每天晚上疼得要命的酷刑，接著面容漸漸改變，直到過了一個多星期晚上肚子才不會疼痛，黃金果實也在慢慢變小，現在好像只有珍珠般大小了。

　　旁觀的柳丁卻有點奇怪，齊或遇到的事情畢竟說出來匪夷所思，但是齊贊竟然沒有一點點吃驚的表情！當時她要不是看到齊或面容改變，才不會相信齊或的說話，其實到現在她還有點半信半疑，認為所有的故事真實全是齊或的誠實和面容的改變支持著她。齊贊沒有一絲動搖，讓柳丁感到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

　　想到齊贊對漫畫社的人還有偏見，齊或只是幾句話帶過，重點是在臺上發現了台下的仙女姐姐，下臺的時候忍不住追上去，誰知道沒有說幾句話就差點被殺了。

　　「在哪裡發現的。」齊贊感興趣地問道。「什麼方位。」

　　「坐在前面，第二排還是第三排那樣，她坐在一群男生面前非常顯眼。畢竟她那麼美麗，真是奇怪，她為什麼要參加人類的慶典呢。」說到這裡齊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說的事情不合常理，他連忙說道：「因為，因為仙女姐姐曾經說黃金果實是天界的，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天上的仙女，我真的沒有說謊。」

　　齊贊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相信他，齊或也不知道為什麼齊贊的相信讓他很高興，也眯著眼笑起來。

　　「你們見面的時候說了什麼，可以再仔細地說一下嗎？」

　　齊或露出迷惑的神色，「她問我怎麼還會認得她，有點奇怪，她那麼美麗，每個見到她的人絕不會輕易忘記的，她不會不知道吧。還有……也不知道是名字還是其他，她念到迷珊瑚、夜琅環時，非常非常痛恨。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她透過我喊著迷珊瑚時非常非常奇怪……」

　　齊或苦惱地敲著太陽穴費力地想著，齊贊和柳丁知道他一定想到了什麼，所以都靜悄悄的不打擾他的思緒，齊或半天才慢慢地組織語言說道：「很奇怪，很奇怪，當時那個情況，我的容貌改變了，她能夠一眼認出來，因為她一見我就跑走了，其實更像是逃走，但是她不應該認出來的呀。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柳丁聽半天也沒聽明白，「什麼認出不認出的，也許她能夠感受到你體內的黃金果實。」

　　齊或搖頭搖頭，像是他說明白了，柳丁怎麼還沒有聽明白而焦急著，「哎呀，你怎麼不明白呢！我當時是穿女裝，女裝啊！她明明知道我是男的！黃金果實即使可以益壽延年改膚換貌，但是不可能改變性別吧，等我追去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對我變成女人有絲毫的驚奇，好像我就是要變成女人一樣！她還對我說『為什麼你進入一個男人的身體還可以變得這麼漂亮』，實在是太詭異了！像是我只是一個容器一樣。」

　　當齊或提到容器這個詞的時候，忍不住硬生生地打了個冷戰，真是荒謬的想法，他是容器的話，是承載什麼的，難道是黃金果實嗎？真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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