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蝶變(16)_喬克天使

十六

　　「好看嗎？」

　　「當然啦，你這種應該是許多女孩喜歡的類型。」

　　齊或又拿著鏡子細細的照起自己的容貌，他實在看不出這張臉有什麼好看的。眼睛是細長的單眼皮，五官又太過柔和，和他所想的英俊的標準差一大截！難道男生和女生的審美觀不相同嗎？因為柳丁的喜好似乎和尋常女生不同，所以他對柳丁所說的好看保持懷疑態度。

　　「不過很奇怪唉，為什麼你長這麼大，容貌還會改變呢，整容是絕對不可能的，真是不可思議啊。」

　　柳丁雖然神經很粗，但絕對不是傻瓜。作為齊或的朋友她有疑問也很自然地提了出來。

　　倒是齊或周圍的其他人，即使發現他容貌的改變，也會自己找到合乎情理的答案，然後強迫自己相信那種答案是正確的，在腦海中自動修正自己的記憶力，比如有許多人從小照片很醜，但依舊長成美女帥哥當上大明星之類的，而齊或應該是長得較晚而已。

　　齊或沉吟了一會，然後決定說實話，他有那種感覺，如果和柳丁說的話，她一定會相信的！

　　「那天登山，我獨自離開的時候，」齊或斟酌詞語，「遇到一個人，她給了我一種果子，聽她說可以讓我變漂亮，所以我就吃了下去。」

　　平整的窄小的水泥路面，陽光透過樹陰在路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黑色捲曲成漩渦花色的扶手的褐色長椅，加上附近一米多高的裝飾燈，看起來就像電影上淡雅靜謐的約會場所，坐在長椅上的兩人雖然沒有什麼親密的接觸，但低聲輕語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對情侶。

　　不過兩人談話的內容和情愛扯不上一點關係！

　　柳丁把蘋果吃完了，手指習慣性地捏了捏她的雙下巴，結果把下巴上也弄上了黏黏的蘋果汁，她連忙又把手指放下說道：「很奇怪耶，好像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要不怎麼說我是選中的人呢。」

　　齊或洋洋得意地說道。

　　柳丁無語地看著齊或天真的表情，許久才說：「許多人都說你為人陰沉，好像不知道想著什麼陰謀詭計，而且在眼中還隱藏著一絲兇殘，能離你多遠都會離多遠。」

　　齊或沉默一會，並沒有反駁，「經常聽別人背後這麼議論。」

　　「現在看起來好像只是你的臉讓你看起來像壞人而已！畢竟和你交往久了的人從來沒有因為說你兇殘而懼怕你，嘲笑你的倒是不少，也許他們本能的知道你並沒有害，真是矛盾不是嗎？」

　　齊或露出懊惱的表情，「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也許作為一個男人寧願讓人懼怕也不想被當成被人嘲笑的物件，但是希望有朋友的時候又想把這種認知反過來。

　　柳丁像是第一次那麼認真地看著他，「為什麼和你做朋友，那是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無害的，並不像別人說的那樣，我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而我這是第一次不用感覺，而是明確從你臉上察覺到你的情緒波動……看來外表對一個人真的很重要！」

　　「一直是這樣的不是嗎？」齊或無奈地低語。他絕對沒什麼惡意地看著小孩子都能把小孩嚇哭，讓人相信他的無辜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麼說我就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想吃那個果子了，說實話，如果我遇到這種事，只是吃一個果子就變成絕代佳人，我都有放棄任何事情也要變美的衝動。」柳丁又摸了摸她的雙下巴。「並不是我對現在的容貌有什麼不滿，而是可以看到更好的變化人們都會爭取，畢竟人是那麼貪婪的動物。」

　　「但是，我還是覺得不會那麼簡單。天下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如果你想得到，一定要用相應的東西換取，你說對方給了你那個果子，卻什麼也不要求你，真是不可思議，即使是上帝之子用幹饃救人，目的也是為了展現神跡讓人信仰上帝，毫無目的地對人好，是最值得懷疑的。」

　　齊或遲疑了，「因，因為我是被選中的人……」

　　他很幸運地得到了一個果子，雖然每晚都要受「脫胎換骨」的苦楚，到現在也不過容貌稍微改變了些，改變得還不合他心意，但是，改變的本身不就是說明他的與眾不同嗎？而且他身體經過每一次的疼痛，都會感到更加輕盈和充滿力量，體質更為健康。他看不出除了每一晚上的疼痛外，對他還有什麼害處。

　　「……你真的很會自我安慰。」柳丁總覺得哪裡不對，「這絕對不合邏輯也不合情理，也許有什麼事要發生我們不知道。」

　　齊或卻不以為然，「我想，給我果子的那個人，如果想害我，當時她捏碎我估計就像捏碎一隻螞蟻，我有沒有說過她一瞬間就不見的事情，那絕對不是常人可以擁有的能力，誰知道呢，也許我有緣，她知道了我的苦惱，所以好心給了我一個果子。」

　　柳丁緩緩點了點頭，沒有錯，最糟的情況無非是生命完結，既然給齊或果子的人開始都沒有想完結他，那麼更不會用更麻煩的方法讓他死亡。雖然齊或遇到的事本身就很奇怪，但是世界這麼大，誰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呢。

　　但柳丁還是本能的有些不安，說她多心也好，她總覺得那個果子的情況不像給齊或果子的人說得那麼簡單。

　　反而是齊或安慰她，「算了，不去想其他事情了，我既然已經變得比以前好看一點了，那我就好好的享受一下我的青春，嗯，你覺得我現在追求誰好？」

　　柳丁瞪他，「你真是色心不改啊！你想讓我當你戀愛軍師嗎？門都沒有！」

　　齊或沉思了一下，「最近西西里西餐廳推出了一道惠民大餐，比如神戶牛柳鮑魚呀澳洲T骨牛扒呀可以打八折吃到，我正想去吃吃看呢，不過一個人去吃好無聊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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