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蝶變(15)_喬克天使

十五

　　「不用去打聽，反正謠言的主角只要坐在那裡，就會有人親自在她耳邊把所有事再誇大一遍，我是今天起來洗衣服的時候才聽說，你為了我和社長打架，聽說社長把你打得很厲害，你身體覺得怎麼樣？」

　　柳丁對謠言的不在意讓齊或再次見識到了她的粗神經，不過她對他的關切卻是實實在在的。

　　「嗯。」對柳丁他不想說謊話，所以他模糊地說了一句，「只是在肢體上有些接觸而已。」

　　柳丁仔細地看了看齊或的神情和身體，感覺不出齊或有欺瞞她的必要，便放心地笑開了，「看樣子是登山社的人亂傳，還說你是為了我打架，你是嗎？」

　　覺察到窗邊的同學全都支棱著耳朵偷聽，雖然柳丁神經很粗，對這種事根本不在意，但是他有義務保證她的名譽，所以他極為認真地回答道：「如果能為你效勞當然好了，但是遺憾的是，並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怎麼說呢，其實我老早就想教訓社長一頓了。我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我喜歡登山社的某個人，為了獲得她的青睞，我才窩在登山社，對所有的社員都笑臉相迎，對別人的挖苦照單全收，忍耐得都不像我了，而那個女孩的溫柔讓我受寵若驚，你知道，很少女孩子對我好，所以我自己編造了一個情網，然後鑽了進去，並期待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但是在某一天我聽到了他們在背後議論我的話，當時你也在場，你也知道他們怎麼說的，那個女孩明顯的喜歡社長，而社長因為某些需要用錢的理由，讓她對我虛與委蛇，其實她厭惡我就像厭惡爬蟲類……」

　　柳丁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你是自作自受，所有人都知道社長和她關係不一般，只有你因為貪戀她的美色，什麼都看不到。」

　　齊或「嗯」了一聲，「她似乎沒有做錯什麼，只是不能接受我而已，所以我不會對她做什麼，但是社長就很可惡了，我早就想打他一頓，結果昨晚得到機會，我就把他……和他有了肢體上的接觸，不過我們都是文明人，點到為止而已。」

　　事件的當事人之一都說得輕描淡寫，柳丁沒有理由不相信。她拍了拍肚子說道：「害我早飯都沒有吃，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不行哦，這節課是專業課，我要點名的，不過我下午就沒有課了，你呢。」

　　柳丁因為期待落空而有點失望，「我下午有選修，老師很不錯，我不想蹺課呢。」

　　齊或也覺得很可惜，他好不容易有個朋友，當然希望吃喝玩樂都在一起。

　　「說起來，」柳丁摸了摸自己的雙下巴，「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的關係，總覺得你容貌有些改變了。」

　　齊或的眼睛立刻散發百萬伏特電壓，「變帥了嗎？變帥了嗎？」

　　「怎麼說呢，有種奇妙的感覺。」

　　柳丁的表情似乎並不贊同「帥」這個詞。

　　不過齊或卻沒有在意，他興沖沖地問道：「你有鏡子嗎？」

　　柳丁白眼看他，「你看我像帶鏡子的人嗎？」

　　齊或想到他也從來不想在鏡子裡看自己的臉，便有些瞭解地點點頭。

　　「不過我寢室裡有鏡子。」柳丁只是隨口說說，結果齊或眼睛又射出希冀的光芒，「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點名了。」

　　齊或猶豫了一下，然後下定決心說道：「那你先回寢室，我點過名就從後面溜走，然後跑去找你。」

　　齊或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上課鈴響了，在教授來之前，齊或連忙從後門溜到靠後面的一個座位坐著，還沖柳丁做了個OK的手勢。

　　柳丁點點頭，準備先去吃早餐，然後回寢室等他。

　　這次齊或沒有魯莽地沖到宿舍樓下，而是坐在離女生宿舍不遠的林陰道旁的長椅上，先給柳丁發了一條信息，不一會，柳丁就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拿著蘋果地朝他走來，嘴裡還喀嚓喀嚓地嚼著果肉。

　　拒絕了柳丁慷慨地給他一半蘋果的好意，齊或先要了鏡子，他迫不及待地看向鏡子裡自己的臉，不是想像中的濃眉大眼和堅毅表情讓齊或的期待變成了失望，他幾近苛刻地審視著自己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從自己變得寬廣的額頭看去，然後是有點秀氣的眉毛，斜長的眼睛，從側面看的話還微微上挑，鼻子變高挺了，嘴唇變薄，經常青白的唇色變得粉紅，怎麼看怎麼怪異。下巴變尖了，所以整個臉顯得小起來，頭髮更加順滑，從鏡子裡甚至可以看出頭髮反射出幽藍的光色。

　　齊或的容貌的確是比以前端正多了，但是他拿著鏡子拉近拿遠反復看著後，終於疑惑地問起柳丁道：「真，真奇怪，為什麼我看來看去，這張臉越看越像狐狸臉呢？」

　　如果齊或想尋求反駁的話，他是徹底失望了，因為柳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為什麼感覺奇妙呢，果真很像狐狸臉呢，不過，比老鼠臉好看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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