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直下的青春(11)_唐小豪

十一

　　我伸手握住樹幹抬頭看著天空說：「其實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著我，其實我認為喜歡和愛並不一樣，喜歡只是一種單純的思維，而愛卻是這種單純思維的昇華。喜歡是有跌有浮的，而愛卻是不受社會影響，是無價的。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羅曼看著我：「不明白！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喜歡梁玲玲還是不喜歡？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答覆。」

　　我看著羅曼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原來這死女人晚上約我出來是為了梁玲玲的事，之前的事完全是我多心了，被騙了！

　　「我喜歡又怎樣？我們已經分手了，再說了，我和她才一天不到，能叫談戀愛嗎？你就直接說了吧，你今兒晚上來幹嗎，把話說透了！」我一擺手就坐在地上，摸出一支煙來，點上，反正她是為梁玲玲的事而來，我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

　　羅曼也蹲下來：「你怎麼能這樣說？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一不小心被煙嗆到，使勁咳嗽，「……你……你這比喻根本就不恰當，你要知道這句話裡的意思，叫一日夫妻，重點就放在那一日上面！你明白嗎？」

　　「我沒比喻錯啊！一日啊，一日就是一天啊！」羅曼說。

　　我心裡狂笑：「你說得沒錯，一日是一天，不過我有和她一日就是一天嗎？」

　　羅曼愣了一下，罵了句「流氓」，接著又站起來說：「你至少和她交往過一天，怎麼說也有點感情，你現在也不能這樣對她。」

　　「我怎麼對她了？是她甩了我一耳光，說和我分手，還罵我是流氓來著，現在反倒還是我不對了。再說了大姐，我和她就那天晚上繞著操場走了無數圈聊了下天，到現在我和她所說的話數都能數得出來，怎麼來感情？」

　　羅曼轉過身去：「本來就是你不對，要不是你帶頭偷窺女生宿舍，會發生這些事嗎？梁玲玲會提出和你分手嗎？而且你那天晚上和梁玲玲聊得那麼投機，晚上玲玲回寢室之後，興奮了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我要是那天晚上沒被抓著的話，我肯定也會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太興奮了！晚上完全不能壓制住生理反應，你叫我怎麼睡？

　　「首先是那天晚上帶頭去偷窺女生宿舍的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得把話說到這兒。第二，你試試從晚上八點一直繞著操場走到大半夜的，你腳不疼啊？我中途說了數次不如我和她找個地方坐一坐，可她總覺得我一坐到那兒就會對她怎樣，我說買瓶飲料喝吧，她那模樣又怕我下藥，我說吃個霜淇淋吧，她說她不喜歡吃，哪有不喜歡吃霜淇淋的女孩兒，來大姨媽就是來大姨媽！」我一邊說一邊狠抽煙。

　　「唐墩！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怎麼說話的！你知道梁玲玲這幾天傷心成啥樣了嗎？茶不思飯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了！」羅曼指著我說，「要是你真喜歡她，你就得去關心她，去勸勸她，求她原諒你。」

　　「喂！為什麼我要去求她原諒我？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我話一出口，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這便是泡妞第二要素：將計就計，指東打西，左擁右抱，金蟬脫殼。

　　三與羅曼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十幾分鐘後，我和羅曼在學校外的一間水吧裡，我指著坐在靠窗戶邊，點了杯加冰礦泉水，桌子上放著本《挪威的森林》，一直盯著窗外的戴眼鏡的女孩兒說：「那是我們學校的。」

　　「為啥？」羅曼問我，眼睛一直盯著那女孩兒，「你怎麼看出來的？」

　　「標誌，這是裝×的標誌，那女孩兒鐵定是我們新聞系的！如果是中文系的就不一樣了。」我對羅曼說。進水吧前我打定主意，必須要在半個小時之內讓羅曼忘記梁玲玲的事，不過我知道讓她全部忘光不可能，至少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裡心裡不能一直惦記著，這是計畫的第一步。

　　「中文系的又怎麼樣？」羅曼問我，眼睛還在盯著那女孩兒，「她在看什麼呢？」

　　我輕輕敲了一下桌子，讓羅曼回過頭來望著我：「如果是中文系的肯定是捧一本川端康成的《雪國》，要不就是白岩松的《痛並快樂著》，再者就是楊瀾的《憑海臨風》。」

　　羅曼似乎來了興趣：「那歷史系的呢？」

　　「桌子上肯定是《三國演義》。」

　　「英文系的呢？」

　　「《飄》!」

　　「法律系的呢？」

　　「《一千零一夜》！」

　　「美術系的呢？」

　　「《七龍珠》!」

　　「《七龍珠》是啥？」

　　「世界名著，你沒看過啊？和《三個火槍手》的情節類似，文學界對此一直有爭議，很多人持《七龍珠》抄襲《三個火槍手》的觀點！」我喝了口可樂，忍住笑轉頭去看那個桌子上放《挪威的森林》的女孩兒。

　　羅曼拍了我腦袋一巴掌：「你就繼續瞎說吧！那是日本漫畫，你真以為我沒看過？」

　　「我覺得你這個人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沒一句是正經的，和你說話真夠吃力的！」羅曼繼續說。

　　「本來狗嘴裡就吐不出象牙，要真能吐出來，那天底下人都養狗去了，象牙多珍貴啊！對了，你喜歡狗嗎？」我問羅曼。

　　「喜歡！特別喜歡！」羅曼說，「我家就養了只狗，特別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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