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直下的青春(4)_唐小豪

四

　　下午沒課，我躺在床上將中午的白癡事蹟講了一遍，並尋求寢室裡兄弟們的幫助，結果遭到那幫渾蛋的嘲笑……胡顯貴問我：「墩子，你現在還是處男嗎？」

　　我說是，肯定又會遭到他們的嘲笑，我說不是，我肯定會嘲笑自己。就在我翻身準備裝沒聽見的時候，李明從床上爬起來掏出煙挨著給寢室裡的每個人發了一圈後突然大聲說：「還是處男的舉手！」

　　說完李明第一個舉起了手！我遲疑了一下也舉起了手，接著劉展也舉起了手，這個時候，靠著門的鄭柯拍了拍站在旁邊的劉展說：「還有哪些是？別磨蹭了，趕緊都舉起來吧，沒有什麼好丟人的，你們舉起手證明你們最寶貴的東西還在，而我……已經沒有了……」說完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環視寢室，分明就是在炫耀。

　　鄭柯說完後楊陽和胡顯貴也舉起了手。胡顯貴在放下手之後，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地說：「我是處男嗎？」

　　李明站起來說：「其實我覺得吧，那應該沒什麼好神秘的，我看過毛片裡的，無非就是一進一出嘛！」

　　「呸！」鄭柯跳了出來，「什麼一進一出？一進一出那叫陽痿！正常男人至少四十分鐘！」

　　「不可能吧？那麼久，那得多累啊！」胡顯貴驚訝地問道，不出我所料，寢室裡最單純的果然還是顯貴兄。

　　鄭柯用手指著胡顯貴說：「累？怎麼會累？那是人類精神與肉體結合得最完美的時候！」

　　胡顯貴說：「騙子！你做俯臥撐能做四十分鐘？」

　　「能！前提是他身下有個女人。」我接過話去，接著翻了一個身。

　　「對了，那個什麼到底是什麼步驟？」李明問鄭柯。

　　鄭柯伸手又問李明要了支煙，點上後說：「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步驟？」

　　李明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很興奮地說：「應該先摸她的胸部，對不對？」

　　「白癡！應該先用你的嘴巴！」鄭柯狠拍了一下李明的頭，這時候胡顯貴哈哈大笑說：「李明，說你笨你不承認，肯定是先用嘴親她的胸部！」

　　胡顯貴剛說完腦袋上又挨了鄭柯一巴掌：「滾！你更白癡！應該先接吻，接吻你們懂不懂？接吻是人類體現愛的最基本表現，沒文化！」

　　寢室裡其他四個人開始向鄭柯行注目禮，這個時候寢室裡的電話響了，鄭柯順手接起來，對話筒說了聲「在」，之後把電話遞給了我。

　　「找我的？」有無數個人知道我寢室裡的電話，但只有三個人會打來，我爸、我媽，還有我弟弟唐小豪。

　　我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卻沒聽見聽筒裡有任何聲音發出，以為鄭柯耍我，正準備扔下電話撲向那小子的時候，就聽見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呢？打個電話而已，我幫你說！」

　　耶？這個聲音這麼耳熟，似乎沒多久前在哪兒聽過。

　　「喂！你是唐墩吧？」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剛「喂」完那邊就很大聲地說。「喂什麼喂！我問你是不是唐墩，是唐墩就說話，不是唐墩就站到一邊涼快去，叫唐墩來接電話。」

　　「啊！我是，我是唐墩！」這誰啊？口氣這麼大。

　　「我是梁玲玲的———的———閨中密友，現在我代表她正式約你出來，晚上八點，學校操場靠女生宿舍那頭的那個球門下，準時到，不見不散，下匕首也得來！就這樣說定了！拜拜！」那女人說完又在那邊對什麼人說：「約個人都不會！」

　　梁玲玲約我？梁玲玲竟然主動約我，有門！不過說話那女的聲音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不管了，先想想晚上的事。晚上穿什麼好？球衣？不行，太白癡了。西裝？這麼熱，別人看見會笑我變態的。上穿球衣，下套西褲？這不是整個兒一神經病嗎？還是不行，算了，穿清爽點，乾淨點就行了。

　　我拿出傳呼機一看，離晚上八點還有四個多小時。話說回來，幸好她沒約在荷花池塘那個我已經有心理陰影的地方，操場好，約在操場基本上都有戲！操……場嘛！

　　晚上八點，我準時趕到學校操場那個球門下，快走到的時候就看見球門下站著四個人，四個女人。不會吧，四個一起上？她們該不會是什麼采陽補陰的邪教成員吧。

　　我走到球門下，看到梁玲玲正低著頭站在那三個女人中間。我抬起手揮了揮，露出微笑說：「嗨……大家好，我是唐墩。」說完之後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開演唱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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