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粉紅四年 | 上頁 下頁
二六


  我的眼淚像決堤的海。淚如雨下。我聞到自己的淚裡有血腥的味道,那麼濃稠的眼淚。那麼重的心思,有顏色的淚。

  他的手放開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忽然清醒過來。他沒有說對不起。默默地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我擦乾眼淚說。我們還是朋友。

  這就是找一個成年男子了結一段愛情的惟一出路。

  我們從心開始,我們用身體結束。我們交換彼此的體溫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我沒有後悔愛過他。每一個我愛過的男人,無論到最後會是怎樣的千瘡百孔,我都沒有後悔我的愛。從來都沒有。愛,就應該愛得這樣徹底。

  那年的夏天特別漫長。我忽然開始懷念校園了,我的大學。或許我是該開始我的新生活。

  比如,有一段愛情,愛一個人,試著把心打開一點。

  開學回到學校後,我開始很頻繁地上網,見網友。我的愛情一去不復返,我的心覺得很空虛,心裡少了一個人所以需要一些雜亂的感情和無關緊要的人來填埋。

  §26.新室友

  暑假結束回到學校後,我才好好觀察了一下我們的新室友陳水同學。放假前走得太匆忙了。把家當搬到公寓後大家就散了。連話都沒來得及和陳水說兩句。

  陳水和羅藝林一般高,一般胖瘦,不過姿色比羅藝林很遜幾分。剛開始進我們寢室時,因為她是新人,還算是夾著尾巴做人。不多日,看出我,鄭瞬言,蘇蕭都是比較沉默不像是會仗勢欺人的樣子,她的話變多了起來,說好聽點算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說難聽點也是個聒噪的主。不過她也只是過過嘴癮而已,說說張家長李家短,校園裡某些風雲人物的逸事或者張家的貓把王家的狗的肚子給搞大了等等。無大礙,比起羅藝林的搬弄是非仗勢欺人已經是善良多了。我已經燒香拜佛,阿彌陀佛了。

  不過沒過兩個星期,我就發現她對上網有著近乎癡狂的迷戀。而且特別喜歡見網友。更要命的是時不時把網友帶到寢室來。第一次她把網友帶到寢室時是9月份,她才搬回我們寢室不到一個月。

  那天下午沒課,午覺醒了後大家就各自幹著各自的事情。結果,她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帶了個陌生的男子進寢室來了。

  當她親熱的拉著我們的手跟那個男的介紹我們時,我們三個人都快抓狂了。我們還穿著吊帶睡衣!而且為了舒服,還都沒穿BRA!那男的一臉色迷迷的樣子,要不是看在陳水剛和我們一起住的面子上,我們立馬把那男人哄走了。再把陳水按在地上打一頓。

  等陳水送走那男的,我們寢室爆發了入住公寓以來的第一次戰爭。陳水受到嚴厲的譴責。開始,陳水還滿不在乎地為自己辯解說不知道我們會穿著睡衣。直到蘇蕭開始厲聲大罵,大約大美女被人免費這樣看了,覺得自己格外吃虧,所以格外氣憤吧。

  她罵道,你自己不要臉,結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們還要臉啊!我告訴你,看你是新來的,給你面子。你別以為我們三個人是好欺負的!

  是不是人類天生就喜歡拉幫結派,以示自己的力量強大。蘇蕭那句「你別以為我們三個人是好欺負的!」很明顯的將陳水劃為我們的對立面了。她那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們三個人由於是老室友,所以你陳水要小心點,我們會結成統一戰線對付你的。

  陳水一見蘇蕭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才低著頭不吭聲。

  我和鄭瞬言都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就是叫她以後要注意點。

  這件事情是新寢室的第一次衝突,也奠定了四個人的「地位」和格局。

  先說蘇蕭。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蘇蕭那麼高聲的說話,那麼囂張的語氣,我覺得非常的陌生。她讓我想起了羅藝林。看來以前蘇蕭的乖的確是裝出來的,因為羅藝林老是針對她,欺負她,每次羅藝林諷刺她的時候,她就不說話,低著頭,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以博得我們的同情。羅藝林一走,她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我就說,一個在男人面前這麼喜歡賣弄風騷的女人肯定不會是個省油的燈。

  我和鄭瞬言依舊沒有要捲入寢室紛爭的勢頭。

  §27.陳水和我們仨

  陳水通過這件事情大約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蘇蕭是不好惹的主,好像在寢室說話很有分量。易粉寒和鄭瞬言看樣子比較軟弱。以後就對蘇蕭就要巴結著點,哄著點,最好能夠拉攏蘇蕭來欺負鄭瞬言和易粉寒。就算我是小魚,我也要找兩個小蝦吃一下。

  很顯然這個判斷是錯誤的。而陳水卻在實踐中不斷地貫徹這個錯誤的理論。導致的結果就是使她三面不討好。

  陳水這樣的女生在高校裡應該占了絕大多數。一般的相貌和身材,一般的學識和家境,一般的人緣和能力,太多一般導致太一般。我想寫她都想不出有什麼故事好說。典型的精神無所寄託的所謂的天之驕子。大學裡有很多這樣的人,在中學時就並不出眾。國家的擴招政策好啊,張三李四都來到大學校園,做紅花的還是註定會做紅花,做綠葉的只能夠做綠葉,儘管你們有一樣的學生證,藍色的或者紅色的。

  大學四年,沒有拿過獎學金,沒有談過男朋友,沒有遭遇過愛情,這也沒有那也沒有,沒有造就了空虛。似乎她所有的激情都給了QQ,似乎她的大學生活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是在網上度過的。自從我們大二搬到公寓裡來以後,寢室的電話少了找羅藝林的,多了N多個找張絲絲,孟纖纖,陸瑩瑩的——都是找陳水的。我們一接電話,只要對方說個莫名其妙的名字,我們也不問他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都很自覺地把電話交給陳水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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