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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說什麼?你拿了別人的錢還裝什麼裝啊?」王小微說。「啊?拿錢?拿什麼錢啊?」張宗葉急了,跑到王小微面前。「哼,自己偷沒偷自己心裡清楚。」王小微的話說得很難聽。「偷?什麼偷啊?你要說就說的清楚點!」張宗葉顯然急了,一改往日對王小微低聲下氣的聲音。「說清楚點?哼,你自己問樂樂吧。」王小微把嘴一努。

  點著了引子的炸彈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拋給了于樂樂。于樂樂說:「是這樣的,我丟了幾百塊錢。早上上課的時候還放在抽屜裡,上完課回來就沒有了。而我和櫻桃、小微都去上課了,寢室裡就……」

  「你說什麼?」張宗葉一跳三尺高:「你別侮蔑我的人格!我可沒有拿你的錢。」

  「那錢怎麼無緣無故沒有了呢?就這幾個小時,不是內賊是什麼呢?」王小微在一邊煽風點火:「再說了誰傻啊,自己拿了就會說自己拿了?」張宗葉氣得說不出來話,哭著喊了句:「你們欺負人!」便跑了出去。王小微哈哈大笑著說:「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于樂樂則是一臉嚴肅。我不否認我心裡還是有幸災樂禍的成分在的。「她會不會在外面到處亂說啊?」于樂樂說。她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不知道。」我說。「說就說唄,反正她在外面也那麼臭了。說了別人也會說她的。」王小微不假思索地說。我注意到于樂樂心事重重地扭過頭去。突然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才開學,張宗葉不至於會沒有錢到打室友主意的份上。再說,張宗葉都沒有飯吃吃幹奶粉的時候,也是硬著脾氣寧可去找別人借速食麵也不願要我們給她的吃的,這麼愛面子的人,會在這麼明顯的時候偷錢嗎?也會找個好點的時機啊。如果是外來的賊,似乎也不太可能,因為這幾個小時裡張宗葉一直在寢室。

  疑點似乎是很多。我心裡一驚,難道是于樂樂?不,不可能的。我責怪著自己多想了。手機響了,我看號碼是鄧海強的。「櫻桃嗎?晚上學生會開會,你通知下張宗葉吧,7點在活動室,一定要來啊。」

  「好。」我說。我出門在隔壁寢室找到了正在和小歡訴苦的張宗葉。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真的好可憐的樣子。「張宗葉,晚上7點在活動室開會啊。」我站在門口說。「櫻桃!」張宗葉像看見了親人一樣奔過來,拉住我的手,還把我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我們住了這麼久,你知道我的為人怎麼樣!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呢?對吧?」張宗葉的眼睛已經腫了,平時的黑眼圈現在是紅眼圈。「你是怎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的。」小歡一邊挪動滑鼠一邊說。我發現了張宗葉的窘迫,這個寢室似乎並不怎麼可憐她。「嗯,也是啊。」我支吾著說。雖然張宗葉喜歡吹牛皮,但是不至於會偷錢。「你先回去吧,別哭了。」小歡說。張宗葉這才訕訕地和我回到了寢室。

  于樂樂和王小微在說著什麼。看到張宗葉回來都不說話了。我剛坐在座位上,王小微就給我傳來一張紙條。搞得很神秘的樣子。上面寫道:「櫻桃,樂樂剛才和我說,如果張宗葉不搬走,她就搬走。你看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繼舒文之後,我們寢室即將趕走第二個人了。憑良心說,我不怎麼喜歡張宗葉,但是如果我們寢室把張宗葉趕走,張宗葉就是第二次被掃地出門了。

  王小微的這張紙條,無疑是把擔子交到了我的手上。「不知道,你看著辦。」我回答,這個燙手山芋還是遠離的好。

  王小微又在紙條上寫著什麼,我有點疲累。正在這個時候,下面有人在叫王小微。王小微到陽臺上看了看,便進來把紙條一揉仍在廢紙簍裡了,匆匆對我說道:「櫻桃,我出去一下啊。」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我好奇的走到陽臺上一看,樓下站著歐陽凱還有一個穿著紫衣服的女生,因為現在已經開學初春了,這個女生仍然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裹著一個毛絨帽子和圍巾讓我記憶深刻,總覺得這個女生的身影很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張宗葉又在給周陽打電話哭訴了。我拿起書本準備去上自習,聽見張宗葉說:「行,我就告到院裡去,大不了報警,也要證明我是清白的……」我下意識地看了于樂樂一眼,發現她也在看我,她說:「櫻桃,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我說著,和于樂樂走了出去,我看得出來她是有話想和我說。

  §33、牛皮引「狼」入室(下)

  剛走到樓下,于樂樂拉著我朝博物館方向的小路走去。「怎麼了?」我問她。「我們到竹亭裡再說吧。」于樂樂顯得很猶豫的樣子,我跟著她默默的往亭子方向走去。走著走著,看到王小微三人居然迎面走來。看樣子剛從那邊過來。我赫然發現那個捂著羽絨服的女生居然是吳好。她不是在外面同居的好好的,怎麼在這裡呢?還穿著這麼不合時宜的衣服。近了,我發現吳好抱著一個暖水袋,眼睛幾乎全被帽子遮住了,但是掩飾不住眼圈周圍的青紫。「吳好,你這是怎麼了?」于樂樂顯然也發現了,走上去問她。吳好低下頭去,王小微瞪了于樂樂一眼,說:「別問了!回去再說!」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王小微、歐陽凱和吳好就走過去了。

  「看樣子吳好像是受傷了,你看見沒有?」于樂樂問我。「嗯,眼睛腫了一片。」我回想著剛才吳好的樣子,還真的有點可怕呢。誰也沒有想到,竟是吳好的傷,促使了王小微的再次出去同居。

  「樂樂,你剛剛想什麼呢?」我問她。「也沒什麼。櫻桃,你說張宗葉真的會報警嗎?還是就是說給我們聽的?」于樂樂這樣問我。「我哪知道呢?要不晚上開會的時候,我問問她吧。」我看見于樂樂點點頭表示默認了。下午上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就去自習室看了,畢竟我還是對寢室有點抵觸的。于樂樂坐在我旁邊,一副無心看書的樣子,不停地發短信,我也就沒有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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