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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傻丫頭。」尚翌走上前去，也坐了下來，溫柔的為多英擦乾眼淚，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在這個家裡，尚翌唯一會關心的人，自從那女人進了他的家後，他就不再說話，可一年後誕生的多英在成長的歲月裡總是粘著他，尚翌慢慢變得不再那麼冷漠，大概是多英的熱情讓尚翌不再排斥她了吧，這對沒有血緣的兄妹，卻好得像一個爸媽生的，在外人看來，也許就是一個爸媽生的吧，感情很好，甚至連外貌，神情都沒兩樣，大概是生活在一起久了吧，總之沒有人知道他們倆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只有這樣才能救雅美姐嗎？為什麼？」說著說著，又大哭了起來。 　　「別這樣，哭得真醜。」他第一次看見多英如此的傷心，心裡也心疼起來，可是他卻不想表現出來，他想讓妹妹永遠把他當成一個「壞哥哥」。 　　「哥，不要，不許你這麼做，雅美姐也不會允許的。」多英緊緊地抱著尚翌，好像她再不抓緊，她唯一的哥哥就會消失一樣。 　　「咳，咳，喂，死丫頭，快喘不過氣了！」 　　他假裝生氣，因為他不想讓多英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淚。 　　「……」除了哭泣，還是哭泣，也許這就是她無聲的抗議吧。 　　「我愛她啊，愛那個女人，比誰都愛。」尚翌微笑著說著。 　　「我知道，哥是世界上最愛雅美姐的人了！可是非要這樣嗎？」多英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呵呵，這就是命運，註定了的，誰也改變不了。」尚翌輕拂著她的頭髮說道。 　　「雅美姐，還不知情，對不對？不告訴她嗎？」多英沒有再反駁，也沒有再勸阻，因為她清楚，哥哥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況且雅美姐，是那麼善良的人，她也不想看著她就這麼死了。 　　「她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她，你也不許說，就說我去了美國念書，知道嗎？叫所有人都別說，否則我即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尚翌假意威脅到，他也知道，多英是不會出賣自己的，他只是想再強調一遍。 　　「哥哥不會做鬼的，哥哥是天使，守護我們的天使，我肯定不會說的，會幫哥哥保守這個秘密的。」多英稚氣地說著，淚，也不再拼命的湧了。 　　「還有，替我照顧她。」尚翌的眼睛黯淡下來，他是多想在她的身邊伴著她啊，可惜。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照做的！！以後，雅美姐，我會像對哥哥一樣的對待她的！！」多英激動地說道。 　　「嗯，那我走了。」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可腿卻被多英拽住。 　　「哥，看我睡著了再走，好不好？」她不想看著尚翌就這麼離開，即使他遲早要離開，她也不想現在看到他的背影。 　　「那你不許打呼。」尚翌嘟囔著嘴說道。 　　「噗。」一聲嬉笑。 　　「好笑嗎？！」尚翌又恢復了那霸道的樣子。 　　「好笑好笑！就是好笑！怎麼著？！」 　　多英也換回了那野蠻的樣子，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 　　次日…… 　　手術室裡，尚翌緊握著雅美的手，雅美，閉著雙眼，身上已換好了手術服，手術臺上的燈，把雅美本來蒼白的臉照得更加淒白。 　　「雅美，我愛你。」說完，尚翌在雅美的唇上留下一吻，淚，無聲的從清澈的眼睛裡冒出，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手術室門外，悲傷的氣氛蓋過了緊張的心情，每個人都低著頭，默默地流了淚。 　　一個月後，雅美身體已康復，順利出院。 　　雅美臥室裡…… 　　「尚翌：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美國了呢？嘿嘿，我的病已經好了哦！！開心吧？！哈哈，你在美國那邊生活得怎麼樣呢？有沒有適應那的環境啊？和同學相處得怎麼樣啊？依你那個脾氣，在那交沒交到朋友啊？在那要改改你那冷冰冰的脾氣哦！！老師喜歡你嗎？你的作品有沒有得什麼獎啊？我們的尚翌那麼的有才華，嘿嘿，畫畫一級棒的呢！！尚翌啊。很奇怪哦，我自從出院以後就特別喜歡畫畫了喲，而且水準提高了好多啊！！只要一有畫展我就會飛奔過去，為什麼呢，嘿嘿，大概是太想你了，連你的愛好都一起喜歡了吧，尚翌，怎麼都不打電話回來呢？笨蛋，是要省錢嗎？那的生活是不是很辛苦啊？對了，尚翌啊，自從我出院後，大家都好像怪怪的耶。每次我說起你，他們的表情都難看死了！！嘿嘿，知道你的重要性了吧？所以要趕快回來啊！大家都在等著你呢！！嗯，我從現在開始，每天都給你寫一封信，本來可以發E-mail給你的，可是你個笨蛋，都沒告訴我郵箱啊！只知道你在A大，所以只好信給你嘍，呵呵，尚翌，在那要加油啊！！ 　　想著你的雅美書。」 　　我趴在桌上，邊寫邊讀著，嘴角忍不住地上揚，只要想到尚翌，心裡就會不由得高興。 　　雖然尚翌就這麼走了，甚至連個正式的告別都沒有，可是我相信，他會回到我身邊的，所以我會抱著一顆真誠的心，等到他回來的那天，今天，我出院的第5天，也是尚翌離開的第35天。 　　「媽，我出去下。」握著手裡的信，我走出了家門。 　　冬天的寒冷正漸漸地褪去，春天正悄然地來臨，地上隱約可以看見青青的草，樹枝上的少許綠牙，含苞待放的花朵，一片富有生氣的景象，只有時而刮來的風提醒著人們冬天的尾聲。 　　就快要進入新的一年了啊，春天，象徵著我新的開始，新的生活，沒有尚翌的生活。 　　「呼，完成啦！」我順利地將裝滿了我思念的信投進了信箱裡。 　　「我已經，已經把我傷口化作玫瑰。我的淚水，已經變成雨水早已輪回。」還是一樣的手機鈴聲，可在我聽來卻不那麼悲傷了，因為相信，所以不會哭泣。 　　「喂喂。」我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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