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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哈哈！！太好了！！耶！！」我激動的在床上跳來跳去。 　　「喂！不許跳！！快下來！要去就快！被醫生逮到我就麻煩了！」尚翌硬生生的把我拉到床下，我知道，他是緊張我。 　　於是，我換下了病患服，穿上了平常的衣服。和尚翌手拉著手，私奔了。 　　…… 　　禹山北峰上…… 　　「呵呵，這裡還是那麼美。」我仰望著天空，對著漫天的繁星說著。 　　「冷不冷？」尚翌自打上了北峰就一直問我冷不冷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汗，那口氣，活像個老太婆，比我媽還煩的老太婆。 　　「不冷不冷！你要我說幾遍啊？朴大嬸！」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抬頭望著那美麗如夢的夜空，錯過了尚翌那悲傷的眼神。 　　「喂，到這來。」身後尚翌正喚著我。 　　「哦。」我轉身，發現尚翌又坐在了那塊大石頭上。 　　我和尚翌並排坐著，兩人抬頭，癡癡地望著夜空。 　　尚翌突然把我的頭硬是按到了他的肩上。 　　（汗，因為很用力，就用按這個詞了） 　　「尚翌。」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噓，別說話，星星覺得吵會躲起來的。」尚翌稚氣地說道。 　　「噗，嗯嗯。」他，就是朴尚翌，那個有點天真，有點霸道，有點孩子氣的朴尚翌。 　　夜空，真的很美，山底下的霓虹斑斕多彩，映著天，不再是黑色，而是深紫色的絲綢，有了星星的點綴，這絲綢就跟鑲著鑽似的，光彩奪目，在那絲綢的中間，繡著一輪彎彎的月，泛著玉似的柔和的微光，讓心裡也變得透明。 　　「尚翌，今天的夜，好美。」真的很美，美得溫馨，美得撩人，似乎要把它所有的光彩都在這一夜之間綻放完結。 　　嗯，跟鄭雅美一樣。」余光看到尚翌的嘴角微微上揚，呵呵，他是在笑著說這句話啊。 　　「朴尚翌，我愛你。」我大膽地說出了這句深埋已久的話，心，也緊張得再次抽痛起來。 　　「鄭雅美，我很愛你。」比我多了個「很」字，但我知道，這不僅是多了個字，尚翌對我的愛，不是一個很愛就能表達的，這些我都感覺得到。 　　「嗯。」我隨聲應和著，眼淚悄然從眼裡冒出，我知道，那不是疼痛時的淚，那是我幸福的眼淚，要是能就這麼私奔該多好，若是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任何的顧慮私奔該多好。 　　為了讓我感覺更溫暖些，尚翌又用手臂環住了我，把我擁在他的懷裡。 　　尚翌的擁抱，是全世界最溫暖的東西，雖然外表很冷漠，可是尚翌的身體，卻是無比的溫暖，那溫暖，是從心底擴散出的。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而我們的愛一直停留在這裡。 　　「雅美，我有事要跟你……」尚翌慢慢地說道。 　　「哦，說吧，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支持你。」要說了嗎，呵呵，我知道尚翌肯定有事瞞著我，我卻沒料到他會跟我說，其實嘴上讓他說，心裡卻是一萬個不願意啊。 　　「我要去美國了，去美國學美術。」尚翌還是抬著頭，仰望著夜空，表情也沒變，摟著我的手，也沒有鬆開，只是那聲音，聽上去是無比的憂傷，無助。 　　「是嗎，那很好啊！」雖然驚訝，雖然傷心，可我卻表現出異常的平淡，手放在了心臟處，那兒的痛，是前所未有的劇烈，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質問他了。 　　這是他的選擇，我說過，只要相信，我們就會一直走下去，所以我不想耽誤他的前途，去美國學畫，也許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出路，他的畫技在那，肯定會是學校裡的精英，我不該擋住他的路。 　　「雅美，不問我為什麼嗎？」尚翌似乎比我來的吃驚，但他還是抬頭繼續望著天空。 　　「呵呵，因為我相信你。」心感覺快要炸掉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額頭已冒出了虛汗，手，緊捂在心口，希望這樣可以緩解那的痛。 　　「相信？」尚翌似乎沒明白我的意思，於是又問了一遍。 　　「嗯，我相信，我和尚翌，到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因為相信，所以可以大膽的放你走。」心還是猛烈的抽痛著，突然感覺自己會不會就這麼死掉，視線也變得朦朧起來，抬頭看向夜空，滿天的星星讓我頭暈。 　　「會的，會在一起的。」尚翌繼續看著夜空。 　　兩個人都把頭抬得老高，是為了更清楚地看到那遙不可及的繁星，還是為了不讓眼淚從眼眶裡奪目而出。 　　心好像真的快碎了，是那種真實的痛，緊捂著胸口的手，也漸漸失去了力量。 　　…… 　　「雅美，要不要回去了？」良久，尚翌說道。 　　…… 　　「啊，笨蛋！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 　　…… 　　「喂，鄭雅美！別再玩了，我要生氣了。」 　　…… 　　「雅美！！雅美！！快醒醒！！快醒醒啊！！！」 　　…… 　　尚翌啊，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所以讓你走，我們的尚翌，畫畫得那麼的好，不去美國真是可惜了，所以我要放你走，去實現你的夢想，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尚翌啊，我好想睡覺哦，眼皮沉沉的，可是我還想再看看尚翌的臉啊，為什麼那麼模糊呢，尚翌啊，讓我再看一次你的臉，好不好，求你了，就再看一次，在睡前再看一次，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可能又要睡很久了，所以再讓我看一眼你的臉，好不好，這樣，夢裡，我就會與你相見，尚翌啊，讓我們在夢裡相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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