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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今天,又是連續工作了十八個小時。爾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已經打盹了。我也同樣非常疲倦。他工作的時候我在一旁候著,隨時端茶遞水,可是一點都不敢溜號的。

  車子開到他家門口,停下。

  他恍惚地睜開眼,"到了嗎?"

  我點頭。"到了,明天七點我準時來接你。"

  "哦。"他應了一聲,推開車門,突然間,他轉過頭,對我說,"你睡我家吧!這樣跑來跑去你身體也吃不消。"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他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邀請好像有些太突然。"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反正家裡的房間也多……我想你又是接我,又是送我……"他又變得無措了,在人前的那份從容,在我面前消失無蹤。

  "好。"我阻止他再繼續解釋下去,很乾脆地點下頭,下了車,隨他走進別墅。

  事實上連續數天工作,已經讓我吃不消了,最主要的是覺睡不夠。每天送他回家已經接近淩晨兩點了。等我自己回到家,再收拾收拾,睡不到三個小時就又得起來。我是助理,不是鐵人啊!

  至於晚上用不用擔心爾雅會變成色狼,這個問題……

  如果其他人知道了,擔心變成色狼那位恐怕是自己吧!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夢遊、說夢話、磨牙這些類似的毛病我都沒有,倒是上大學時,一位室友愛說夢話,沒想到爾雅也有這習慣。晚上起夜,路過爾雅的臥室,他的臥室門是半開的。

  不怕我晚上夜襲他嗎?我莞爾一笑,驀地,他房裡傳出聲音,像是他的囈語,我頓住腳步,仔細聽了一下,"……強強……"只聽清了這兩個字。

  強強是誰?他的朋友,還是那個"小強"?聳聳肩,我走開了。

  年關將近,各式各樣的晚會越加多了起來,邀請爾雅參加錄製節目的團體很多。相對的,他的工作量也加大了。我自然也別想偷懶。不過,相對的工資也會增加,讓我的抱怨胎死腹中。

  一日,爾雅讓我幫他準備一份新年禮物,是送給一個女孩子的。我為此特意去商場買了一套高檔化妝品。

  爾雅看了以後卻搖了搖頭,"她不會喜歡這個。"

  我奇怪!哪個女孩不會喜歡化妝品?

  "送給你吧。"

  我驚訝。送我?

  "你的新年禮物。"爾雅笑著對我說。

  我連謙讓都沒有,便心安理得地收下,正好用得上。而且不要白不要。這位老闆一向大方,我也不要過於做作了。

  又過了兩天,爾雅突然向我詢問:"我說我把手機送給她怎麼樣?"

  我更驚訝了,這部手機是廠商送給爾雅的禮物,還未正式上市,難道這個她是爾雅的神秘女友?

  爾雅有女朋友,不可能我還不知道啊。

  後來,我知道了,這個她叫王鑫薔。

  鑫薔,薔薔,強強?原來,爾雅夢裡的人是她。

  我對她越加地好奇了。

  與老闆無事閒聊中,會無意提起兩句,爾雅總是很高興地回答。慢慢地我瞭解到,原來他們是親戚關係。不曉得為什麼,我松了口氣。

  逐漸地,我發覺爾雅事事依賴我,一開始我很高興,起碼證明了我助理工作名副其實,越依賴我便越加不會辭退我。但後來便不對頭了。他,他……他好像在私下裡向我撒嬌。人長得帥,做出什麼動作都不會討厭。

  我起初便是被他的色相蒙蔽了。比如,他會突然對我說:"我累死了,讓我靠一會兒。"然後將腦袋倚到我的肩上。他是老闆,這般信任我,我該受寵若驚才對。

  第二次,"冬冬,你的腿借我一下。我眯一會兒。"然後大大方方地枕著我的腿睡著了,雙手卻不老實,很自然地抱住我的腰。這也太親昵了點吧!如果被他的FANS看到,一定會說我非禮他們的偶像。天曉得我才是女的。

  第三次,"冬冬,我的喉嚨痛,我想吃雞蛋羹。"

  "你剛才不是說想吃蓋帽豆腐?我剛做好。"

  "不嘛,我想吃雞蛋羹。"爾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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