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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我……"

  "你偷了我家鑰匙!你是賊!"

  "我……"我氣得翻白眼,拿出手機,撥了我朋友的電話,然後將手機遞給爾雅。

  "什麼?我的?奇怪……"爾雅小心翼翼放到耳邊接聽……不一會兒抬起頭,對我笑道:"原來你是新來的助理啊!"

  我無奈地拍下額頭,個性這麼迷糊,我真要考慮要不要當此人的助理了。

  明星我見過不少,人前人後兩個樣的更是不在少數,但如此這般迷糊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你不冷嗎?"我很冷靜地問了一句。

  "啊?我……"爾雅低頭看到自己袒胸露背的身體,"啊!!!!對不起……抱歉,你稍等一下……"緊接著火燒火燎地沖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屋門。

  我一怔過後,笑了笑,他臉紅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突然之間我發覺給這個人當助理也不錯,我改變了主意。

  爾雅自身條件當真不錯,是塊明星的料,而且為人處事進退都很有風度,但這只是呈現給外人看的。在私生活方面,他真的是……想到這,我不禁又要無奈地歎氣了。不是說他私生活不檢點,人前君子,背後色狼,緋聞滿天飛,而是他……他太迷糊了。

  事無大小,總要我幫他搞定。當然身為助理,其實就是保姆。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但也不能太過分啊!哪家的保姆還要負責主人每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

  比如今天早晨我開車去接他。上車時我還未發現異樣,等我將他拉到彩排現場,他左腳剛一邁出車門,我就發現問題了。在一瞬間,我又將他拉回車裡,確定他的左腳同樣收回來後,我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

  外面出來迎接的工作人員被我的舉動弄得莫明其妙。而坐在我身邊的那位同樣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我起動車子,一打方向盤。車子往來時的方向開回去。"我們回家換衣服。"我用簡單的話語對爾雅解釋。

  "衣服?"爾雅有些奇怪,"我穿得對啊!今天拍MTV,我按要求穿的白色……"

  "你的外衣沒有錯。"我維持冷靜的表情,用平淡的語氣對他說,"但你不應該穿紅色的內褲,這樣能透過來,如果沾水就更明顯了。你忘了,今天有一場你站在雨中的情節。"

  爾雅聽後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然地挪動挪動。我用眼角的餘光看他。他又臉紅了。我心底覺得好笑。他臉皮未免也太薄了些。前些天歌迷會上,他被一個女孩子強吻也未見他像現在這樣無措,反而是滿面笑臉,惹得無數FANS激動尖叫。

  直至很長時間以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只在我面前害羞臉紅。如是我早些發覺,或許事情就不會糟到一發不可收拾了。

  爾雅的經紀人打來電話,詢問出了什麼事。我沒說實話,只是保證爾雅不會遲到。

  爾雅沒有讓我食言,他快速地沖進房間換衣服,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來。我也以我五年的開車經驗,在馬路上飆起車來。終於……我們沒有遲到,反而早到了五分鐘。

  停車後,我發現爾雅的臉色有些白。此時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的車可能開得過快了一些。"你還好吧?"

  "沒……沒事。"他試圖對我露出笑臉,但是很勉強。

  直至過了半個小時,爾雅的臉色才緩了過來,開始有說有笑地跟工作人員聊天。

  我也總算松了口氣。如果因為開快車將老闆嚇出病來,那我又該換工作了。

  爾雅是偶像明星,但他不希望別人這樣說他。他要當實力歌手,而不是偶像歌手,雖然他外表帥得一塌糊塗。他是大牌,卻從不耍大牌脾氣。沒事的時候躲在角落裡跟人聊天打鬧,或者一個人看看書,翻翻報紙。

  當然,他也有發脾氣的時候,往往是一個人躲起來,然後對著牆壁自言自語,非常有趣。如果趕巧是在家裡,他便會將這些自言自語的聲音放大。

  如果只聽聲音,還真以為他在罵人呢!但你一抬頭就會發現,他在罵對面那幅畫,或者是那扇窗子……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總之看上去很搞笑。

  我發覺我對這位小我幾歲的明星老闆越來越感興趣了,到最後竟然病態地希望他跟別人生氣,然後看著他孩子氣地咒駡站在他對面的任何無辜的物體。

  爾雅對工作要求非常嚴格,對自身的健康也是同樣的。所以每天中午我都會幫他準備營養均衡的午餐。並非一定要大魚大肉,事實上,他對魚肉並不太熱衷。

  我很喜歡做飯,對洗碗收拾家務卻敬而遠之,所以爾雅的家再髒再差我都視若無睹。反正我不住在這裡。他沒有雇傭鐘點工,是不想自己的隱私暴露出去。

  他倒是曾經囑咐過我幫他收拾屋子,我沒點頭。他很驚訝,但吃過我煮過的飯菜後,他更驚訝,左右一衡量,他還是決定用我。屋子的衛生,他有時間會自己打掃。但他空閒的時候多半很少,所以屋子也一直保持著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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