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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更何況,16歲,一個女孩被另一群女孩欺負是一件恥辱的事,對任何人都難以啟齒。就像一個16歲的男孩子被一群壞孩子小混混欺負或者擂肥,他同樣不敢不願告訴自己的朋友和家長一樣,反而寧願自己一人承受痛和恥辱,一人尋找逃避的方式。

  這種心理感受,我們現在看來是多麼不可理解。在16歲的天空裡,它卻如真理一樣堅實地存在著。

  許栗陽從來沒有問過我這些,我也沒有主動提起。

  如果敵人讓你生氣,說明你沒把握戰勝他。如果有人讓你傷心,說明你對他用了心。

  只要許栗陽從來沒有相信過這些流言,我就會一直忍耐到底,堅強到底。這個世界上能傷害我的女人只有我媽媽一人,而我早已被她傷得麻木了。段小語所做的這些又算什麼?面對女人的攻擊和傷害,我絕對是足夠堅強的巨人。從來都是。

  19、掌心的溫暖

  那段時間班上的女孩子基本都疏遠了我,除了周好,沒有人跟我說話了。我知道她們在背後說我壞話。我知道自己優秀而又孤僻做不到八面玲瓏,於是讓很多女孩子看不順眼。我知道她們見到我時都會統一對我翻白眼。我知道她們都和段小語關係良好。

  誰說孩子的世界一定是純真的?事實上,少年的世界,黑白的界限有時候只取決於同夥的多少。

  有一次,放學的路上我一個人回家。忽然被石頭踢中小腿。我回頭看到了同班的一些女生。她們六七個人結伴而行,從我面前浩浩蕩蕩整整齊齊地闖過,然後大聲說:「真是不要臉啊,這麼小就不是處女,就和別人上床!」

  我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我看到段小語回頭看了我一眼,她得意地笑。

  那時,我在心裡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要永遠勝過你們這群人!將來我要做得比你們都好,比你們都優秀,要過得比你們都舒服都幸福!你們所有的伎倆都無法對我產生實質性的傷害。

  過了幾天,放學的時候,坐在我後面的一個女生說她的一支派克鋼筆不見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吳三菊就走到我面前來說:「水她她,你放學別走了。我們要搜身。」

  這個女生,還有吳三菊,都是和段小語一起玩的。

  我馬上知道這一定是個陰謀。

  「憑什麼啊?我又沒拿她的鋼筆!我連話都沒和她說過!」我無力地辯解道。之所以無力,是因為我知道她們在找碴兒。如果她們是存心的,我所有的辯解都是沒有意義的。

  吳三菊挺客氣地對我說道:「不是那個意思,沒拿就沒拿嘛!我們搜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又不是搜你一個人。」

  「不行!」我堅決搖頭,「要搜也要老師搜。你們先去報告老師。」

  「是啊!怎麼能搜同學的身啊!」周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了。

  「好!」段小語也走了過來,說,「那我們報告老師吧!擅自搜同學的身,確實不合適。我也相信肯定不會是水她她拿的。」她的表情是那麼誠懇。

  「那我去找于老師!」周好跑出了教室。

  正值放學,很多同學進進出出地都看著我們課桌周圍的幾個女同學。我看到許栗陽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出了校門。也許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我知道我會沒事的。因為周好叫來的是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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