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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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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過來,話我只說一遍。恭喜你正式眾叛親離了,你把唯一的盟友也趕走了。你以為可以不用連累她了嗎?這是我看過最感人也最無謂的犧牲了。" 連笑說:"你什麼都不明白,和我並肩作戰是死路一條。至少我把她放到與我對抗的那個陣營裡了,與我對抗,起碼是安全的,不能受益總能保身吧?" 沐垂陽說:"你以為憑一個人能打得贏整個學校嗎?" 他並不期待連笑的答案,因為他話一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走到門口,他看著茶杯中喝殘的茶葉,輕聲說: "就連我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鬼才想贏嘞,我生活美滿,每天要唱三遍"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 連笑憤憤地把酒精燈點上。 雖然……委屈是難免的了。剛剛獲得的一點信任馬上就變成仇恨,支持票變綁票。連笑的支持率降至歷史上新低,要在小數點後找很久才能看到一個比零大的數字。 嗯……是有點被孤立啦。像現在這樣做實驗也好,小組討論也好,球類運動也好,沒有一個人願意和連笑搭檔,連笑只要是硬紮一腳進去,大家馬上就會作鳥獸狀散開。體育課上考試仰臥起坐,連笑求遍了人也沒有人肯幫她壓住腿,老師發怒撂下狠話也沒有用,老師只好找了個啞鈴幫她壓住,但老師忘了看它的重量,仰臥起坐做完了,連笑也基本殘廢了。 從此,連笑只要一聽到老師拍手,歡快地說"現在同學們找到各自的拍檔",就覺得腳背升起一陣鑽心痛。 而且……是經常發出孤獨的感慨啦。 木欣欣和連笑處在冷戰階段。木欣欣收拾了書本坐在教室的角落,再不跟連笑同坐。連笑遇到什麼不會做的題,還習慣看也不看就往旁邊一攤,聽到本子掉到地上的聲音,才想到旁邊的桌子已經被搬走了,也沒有人閑閑地看一眼就報出答案。於是連笑只有發功運氣,氣沉丹田地靜下心來做,這樣下來,成績竟然進步飛快,老師連連稱讚。 在宿舍的時候也常避著,地方狹小,撞著了也只當撞了堵牆,互相連陌生人之間的禮儀都沒有。連笑有時做了奇趣的夢,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想告訴木欣欣,但她早就梳洗躲出門了,連被子都疊得棱棱角角拒人千里之外,連笑就這樣光著腳踩在早晨的白光上許久不能動。 看樣子也沒有和解的可能,有一次木欣欣走到連笑座位跟前,還沒開口,連笑就紅著眼圈說:"你在那邊還好嗎?終於要坐回來了。" 木欣欣瞪大了眼睛對她說:"同學,你讓一下好嗎?老師在窗口叫我。" 不過……這些連笑都能承受,她的心頭大患是殷悅人。殷悅人不是一個講理的人,對"文明"的理解程度如同舊石器時代的原始人,宗教信仰是"暴力美學"。連笑相信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更忐忑惶駭,膽戰心驚地聽恐怖的跫音一步步逼近。 一天放學後,連笑回教室拿落下的東西,走到門口卻發現裡面傳來萬遂的聲音:"你最好停止準備對付新校長的那套計畫。" 回應的竟然是殷悅人的聲音:"你冤枉我了。" 萬遂厲聲說:"不要再狡辯,我們至少在一起過,我瞭解你。我問你,這除了讓你變得越來越討厭之外,對你還有好處嗎?" 連笑從門縫裡又偷看了一下殷悅人的表情,發現她低眉順眼得像個小媳婦一樣,心中大喜。從此,殷悅人真的只找些小碴,扔掉連笑的作業本,砸破她的暖水瓶之類的,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殺傷力還在,並沒有把連笑往死裡整。 萬遂沒有說"連笑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要你全家好看"之類的男主角臺詞,所以連笑斷定他對自己沒有什麼特殊感情,而且他那天怨恨的眼神她還沒忘。 只是,自己到底搞砸了萬遂什麼計畫呢? 旁邊實驗桌的兩個人忽然吵了起來: "我借你的實驗報告該還給我了,你借了總有十分鐘了吧?" "再等等吧。" 債主急得要哭出來:"你全抄走了,考試時我怎麼辦?分數不是要比你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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