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女孩(53)_邱俊

五十三

　　不是我懷疑，只是我聽著難以相信。

　　因為我上次去看病，醫生講一個月不能房事，所以我單獨住，想不到你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這才真正是天大的笑話，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愛我勝過愛你自己嗎？

　　你剛才又沒有講，對不起，總是我不對，全是我不對，是我不好，那你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當末婚媽媽，我不要留著他。

　　我養，我真的非常想，你不能把他那個了。我要要，也有我的一份。

　　不，生了孩子身材變了形就不乖了，將來都沒人愛我了。

　　我要，我愛你還不行嗎？

　　哼，說的比唱得還要好聽。

　　你要是敢那個，我就跟李先講。

　　你敢！你敢跟他講！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只要你敢那個，我就敢。

　　我睡了，好累，你一點兒也不疼我。就知道不停的傷害我。

　　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即使分開了，即使逃避了，即使我想明白了，楚楚仍然能遙控我的感情，這已經是連續幾天的失眠了，我的心裡如同一團亂麻，睡不著覺，白天還要拿出全副的精神來應付周教授，我也累，累得無話可說。

　　第二天楚楚打來電話說是原來的炎症擴散到了盆腔，所以那個沒有來。我說是真的還是假的。楚楚說當然是真的，醫生開始說有可能將來沒有生育，後來檢查完了才說沒有那麼嚴重的。

　　我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楚楚說你疼我一點好不好，為什麼你總是讓我難過呢？

　　我說我倒是想對你好，可是你不給我對你好的條件啊，你總是跟他在一起，我想對你好也沒機會。

　　我的母親跟哥哥他們家人都已經在談婚論嫁了，一時之間你就要我搬來跟你住在一起，我媽他們會怎麼看，我的朋友們會怎麼想？要在一起你也要給我時間啊，你一點也不為我想想。

　　可是你當初就一口拒絕了要跟我在一起，說要跟李先一輩子。

　　我們在一起誰做飯呀，誰洗衣服呀，等著餓死嗎？

　　我做還不行嗎？我為你做一切還不行嗎？

　　你現在當然可以這樣說了，將來你即使做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於是我們又開始新一輪的和好，等待著再次爭執。只是每經過這樣的一次，我感覺自己就失敗一次，漸漸的在兩個人的世界裡，楚楚佔據了所有的優勢，我完全的被蠶食征服。

　　我常常給楚楚說得張口結舌，啞口無言，因為明明看起來是我正確的事情，最後我還得承認是我錯了，她受了委屈。我本來就極不擅言辭，加上給楚楚步步緊逼，於是我淪陷了，我投降了，我曲服了，楚楚打了一場漂亮的仗，我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她宰割。

　　45

　　我說我回來好不好？你嫁給我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現在每一天我都過得無比痛苦，白天還要跟周教授陪著笑臉，不能讓他看出我有何異樣，晚上卻幾乎每天都在失眠。

　　楚楚說：「已經晚了，你為什麼早點不對我這麼好。我跟哥哥就要結婚了，日期都選好了，我媽媽說最好是5月18號。哥哥說5月19號還要更好一點，這樣才能圖個永永遠遠，長長久久的吉利。」

　　「為什麼？這麼突然？楚楚你開什麼玩笑？」

　　「還不是因為你，上次你罵我，罵得我好難過好難過，於是我就去跟哥哥說要結婚，哥哥聽了很高興，問什麼時候好，我就說了儘快吧，越快越好。今天的天氣好好，我們去試了婚紗，穿起來很漂亮的呢。」

　　「可是你答應過我不結婚，等我回來的呀？」

　　「誰叫你罵我呢？我當時覺得好難過，跟你在一起，你老是讓我難過，還是哥哥好。」

　　我以為我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不會再受其中的束縛了，然而我錯了。

　　然後的幾天我過得相當難過，周教授問我怎麼了。你不是要看德加的畫嗎？你說說看，我們這一個半月來前前後後參觀了這麼多博物館，看了這麼多的畫，其中也有德加的素描與油畫，你講講你有何感受與體會？

　　我只有張口結舌，啞口無言，這一個半月來，我如同行屍走肉，離開了楚楚，我根本就無法去注意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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