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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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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老夫老妻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啊?"他難得跟我犯貧,一語雙關,我立馬臉紅噤聲,羅昊特明白,我也就一嘴把式,頂多思想上開開小差,還是不敢跑太遠的那種,遇到真格的往往跑得比兔子都快。 第一次kiss是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用他老人家的話說,比董存瑞炸碉堡難度都高,幸虧當時沒別人,不然就我那反應,跟反抗歹徒強姦似的,還不把他抓了啊!事後他鬱悶了三個月,就琢磨不過味兒來,他長得至於那麼不能接受嗎? 我邊想邊在那兒抿嘴樂,無意間掃了一眼後備鏡,正對上羅昊的雙瞳,墨星似的,深邃得像海,憂傷蔚藍。 剛跟他認識那段,像海潮似的一波波往上湧,堵都堵不住。 高一快開學之前,我和展翔跑到南方溜達了一圈,當然是跟著他爸、他媽、我爸、我媽這一大部隊統一行動,結果晚回來一個禮拜。一到家,葉子就大嚷大叫地說我們班分到一位絕色帥哥,那語氣就跟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多分了她一畝似的。說是要多帥有多帥,活脫脫是《魔幻遊戲》裡的"鬼宿"。漫畫是葉子的唯一嗜好,到現在還弄得跟終身職業似的。 葉子初中就擔著校花的名號,這麼些年"南征北戰""東擋西殺"的什麼人沒見過,何況身邊還有展翔這麼個極品,能讓她誇得天上僅有地下絕無的實在不多。 結果第二天,我們就見著本尊了,就坐我後邊,和展翔一桌。酷得跟冰塊有一拼,隔壁女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借橡皮,他連眼皮都不抬就扔給人家了。經過薛瞳的精密分析,這種類型,肯定傲得沒邊兒,自戀到家,除非他追你,想追他的人這輩子算是沒戲了! 托展翔的福,我們這幾個女的成為"唯三"進入"冰圈"沒被凍死的奇跡。但嚴格地說,有了薛瞳這個女軍師的點撥,我這種惜命的人,基本上不敢拿自己後半輩兒開玩笑,時不時還防著他點兒。這人都有一怪毛病,你越追,他越跑,你要跑他反倒來勁了。 於是,在校運會、聯歡會、學生會,他明示、暗示多少回,我就當一空氣,假裝看不見。別怪我矯情,主要是有賊心沒賊膽兒,要是敢點頭,得成全年級多少女生的公敵啊,再因妒成恨,給我打一小報告捅上去,那分外關愛我的老爸非給我轉學不可! 要說不動心那也是扯謊,跟你非親非故一男的,無論多晚,每天都繞大圈把你送回家,無論多早,天天都在你家社區門口等著,想吃冰棍了再熱的天也跑出去買,大冬天的跑半個北京城就為了給你買件聖誕禮物,無怨無悔,一石頭人也扛不住啊,最重要的那可是一大帥哥。 薛瞳、葉子教育我多少回了:"機會!機會啊!過這村可沒這店,你可給我們想清楚了!這要是飛了,看你哪兒哭著找去!"說得我特自卑,老覺得自個兒是一沒人要的主兒,其實我也不差啊,那年就有一米七的個頭,外表裝得特淑女,還留一特長的公主頭,拍出來的照片送照相館洗去,老闆非要跟我媽買版權。怎麼說也是一貨真價實沒整過容的呀,也邪門了,從初中就沒人追。 很多年後我才知道,一開始耽誤我青春年華的是展翔那小子,他打幼稚園就落下一病根,老愛往我後邊鑽,後來再加上羅昊,我自始至終就沒落單的時候,就算長得再善良,也扛不住倆門神這麼糟踐,就差在腦門貼上"此物兇猛,生人勿近"了。 最後,這小子出了狠招,高一那年的耶誕節,約我到教堂門口,帶著包括展翔在內的七、八個男生,一齊沖我喊:"程悅珊,嫁給我羅昊!"聲音大得招來一群人圍觀,還說我不答應就不停,連逼帶嚇的我只能"從"了。結果那天以後,羅昊那些在班上的小兄弟私底下見著我就叫"嫂子",跟一黑幫大姐頭似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懷疑那事兒上,葉子和薛瞳就是倆臥底,沒准還是主謀,不然,沒九成把握,羅昊這死要面子的打死也不敢。 我正在這追憶著似水年華呢,賓士猛地一刹,我的額頭跟前面的車座結結實實kiss了一個包。羅昊以前技術不賴呀,我正納悶呢,羅昊慌了,從前座轉過身來手忙腳亂的,一邊揉一邊問我"怎麼了?沒事兒吧?哪兒疼呢?我看看,要不咱去醫院?"細長的手指帶著他特有的味道,溫暖的草香和一股淡淡的奶甜,想起以前他天塌下來似的哄我,疼我,我還動不動就說要把他賣到怡紅院去,肯定能掛頭牌……想著想著,一陣酸氣直往腦門沖。 眼淚剛要決堤,一抬頭正看見我媽抱著"歡歡"四平八穩地朝這邊過來了。嚇得我"嗖"地就坐直了,也顧不上頭上的包了,趕緊和羅昊拉開車門下去。 "媽。" "阿姨!" "汪……" 我倆跟兩節電線杆子似的往那兒一戳,等我媽巡視,歡歡跟著起哄,這小畜生真通人性,還記著我呢。 "你還捨得回來啊?剛回國也不進家門就出去瘋!"左右沒人,我親愛的老媽也不顧她美女的氣質,開口就訓,基本上就沒把羅昊當外人,我媽是一特主觀的樂天派,一直把羅昊當女婿,無論我怎麼說,他還是一口咬定我"離家出走"就是和羅昊小倆口鬥氣呢!氣消了早晚得"落葉歸根",還好我有一英明神武的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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