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啦曾經不懂A夢(2)

二

　　【因為，我們都曾虧欠了時光】

　　我們在時光的據點上，濃墨重彩地勾勒著自己的肉身，從未想過靈魂曾那麼近地接近過，隨著時間沉澱，沉澱，終於我們都變得柔和如午後陽光下的海面、LOMO式相片。

　　或許，你，我，你們，我們，還有那麼多年的時光，都只能在故事的結尾說一句"如花美眷也敵不過似水流年"。

　　有哪一個人，不會以為愛著的時候，自己手中這點愛是女媧補天時漏下的精華。

　　有哪一個人，不會以為身邊這個人，會伴著自己度盡浩浩餘生。

　　你們也會想起陪你們笑的那個人吧。

　　也許你們在想，如果這一刻，有他，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喬多啦

　　第一章原諒我是這樣的女生

　　黑暗中沒有燈光，只有投射在冰冷的木地板上的淡淡的月光。那樣的月色，溫柔如水，可是對於喬多啦來說，她覺得月亮再亮，終究冰涼。

　　喬多啦拿著爸爸的照片，呆呆地坐在窗邊。劉海垂下來擋住眼睛，暗藏著一個拒絕的姿勢。爸爸走的那天，她決定不掉眼淚，迎著風撐著眼簾用力不眨眼。

　　媽媽已經多久沒有走進這個房間了？一個星期還是兩個星期？或者更久？她不知道。

　　"爸爸，我不會原諒那個不負責任的媽媽。"喬多啦略帶稚氣的臉上有著堅定的神情。她伸手撫摸爸爸的照片，爸爸在微笑著。爸爸是真正的男子漢，他對於媽媽的冷漠無情，從頭到尾沒有一聲怨言。

　　咚咚。

　　敲門聲過後，緊接著便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頓時白熾燈的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喬多啦緩緩回頭，看到來人是媽媽宛竹韻。

　　"多啦……"看到喬多啦拿著她爸爸的照片，宛竹韻有些無奈，"我對不起你。"

　　"夠了，你不是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爸爸，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冷冷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此時的喬多啦已經十七歲了，比她母親還高。她們就這麼對視著，誰也沒有再開口。

　　"現在說對不起是不是稍微遲了一點啊？親愛的媽媽。"她諷刺地說道，稚氣未脫的臉上那嘲諷的笑容裡有說不出的怪異，大大的眼睛有無限的迷茫。

　　"多啦，其實我並不是……"

　　"夠了夠了，我對你們的一切都沒興趣。我知道爸爸不如你的初戀情人，無論哪裡都比不上他。但是你怎麼能這樣對他？你關心過他嗎？"

　　"多啦，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我只希望你能原諒我。"

　　"如果爸爸原諒你，我就原諒你。"喬多啦的眼眶紅了，剛放到窗臺上的相框被風吹得一晃一晃，忽然"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爸爸的笑臉被壓在一片碎玻璃下，但他還是笑著，堅強地笑著。喬多啦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流到心裡，流淚，只是為了證明悲傷不是幻覺。

　　喬多啦記得小時候問媽媽："媽媽，別人都說我是傻孩子，我是傻孩子嗎？"

　　媽媽拍拍她的小腦袋說："傻孩子，你怎麼可能是傻孩子呢。"

　　見喬多啦背過臉去不再出聲，宛竹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裡回蕩著她沉重的歎息聲。宛竹韻知道，有些事情，這個年紀的喬多啦是不會懂得。

　　徐徐的晚風中，玻璃大門"吱"的一聲被緩緩拉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燈光下。她雙手插在褲兜裡，把長長的頭髮紮起來，帶上帽子，擋住她清秀的面容，她的長髮從不示人，而且她總是一副男裝打扮，門在她身後"哐當"一聲關上了,如巨大的石頭落到沉悶的地面。

　　17歲的喬多啦瀟灑地走在無人的石子路上，雖然是女孩，但她的背影給人一種落拓不羈的感覺。也許是太年輕，不懂所要的關心，並不只是一對一，才會傷害自己。

　　"多啦，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保姆問道。

　　"嗯。"喬多啦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是哪個人說的，摩羯是十二星座位居現實之首，可是喬多啦做的選擇，從來都是可以讓人很幻滅的。

　　"早點回來啊。"保姆沖著喬多啦的背影喊著，可是喬多啦早已不見了蹤影。保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以前，喬多啦是個非常乖的孩子，對父母非常孝順。可是自從她爸爸去世之後，她就變了，不僅變得沉默寡言，而且經常在外面惹是生非，根本就不像是女孩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夜很靜，靜得讓人莫名其妙地恐慌。

　　街頭的某個角落裡，慘厲的喊叫聲從黑暗處傳來，刺破空中的雲層，傾盆大雨適時地落了下來。風吹得厲害，使周圍的人面目模糊，喬多啦靜靜地站立著，她黑色的小西服領口繡著一朵小小的百合，那是她最喜歡的花。對於生活的變故，喬多啦太過輕率，拽緊了雙手不放，卻忽視了那些流失的青春，不知道該由誰來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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