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令百分百(57)_貓貓丫

五十七

　　「其實，我在國中時就已經注意到你了，那天你問我，為什麼像我這種優等生也要考我們學校，那都是因為你！國中三年級時，我參加一個補習班，所以總是在星期五的時候，坐地鐵去你們艾絲國中附近的輔導班上課。我想你已經不記得了……也是冬天的一個下雨天，在地鐵站的出站口，我因為沒有帶傘，被迫淋著雨走在路上，那時侯，你突然出現，並遞給我一把天藍色的傘，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希望能認識你。但是你當時就是艾絲國中很受男生歡迎的女生，所以我根本沒有機會再接近你……」

　　慢慢地道出自己的心聲，我的心裡偌大的傷口漸漸癒合了一些。

　　我沒有忘記那個男生，浩夜……我沒有忘記過……只不過我一直不知道那個戴著一副大眼鏡的人是你而已。

　　浩夜擦了擦我的臉和脖子，放下毛巾繼續說。

　　「不過你不記得也是正常的事情，像你那麼可愛的女生怎麼可能會去注意一個看似書呆子的傢伙呢……你常說我是一個雙重人格的傢伙，其實我只有對你才會露出你說的惡魔人格……因為我覺得逗你時，你露出為難的表情，真的很可愛……呵呵……」

　　浩夜靜靜地在一邊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我感覺這種笑聲是我第一次聽到呢？好舒服，好放鬆……

　　「後來，我發現一件很棒的事情，就算不能和你說上話，也能在一邊看到你。那就是在你回家的地鐵上。為了能看到你，我自從那天起以後就在輔導課後等在地鐵站口。看著甜甜笑著的你，和你上同一輛地鐵，在車廂你看著你……就在1月5日那天，下起雪……看著沒有帶傘，而且有些冷的你，我有機會上前和你撐在同一把傘下！」

　　停了停，浩夜將窗簾打開，讓午後的陽光照進病房裡……暖暖的，和那天在噴水池邊一樣……

　　「那時……你顫抖著身子，兩手交叉地搓著自己的身體，也許是希望這樣能使自己暖和些吧。我真的好擔心你會因此而凍著。為了不讓你認為我對你有什麼，所以我就叫路邊的一個小女孩將我的傘送給你。當時，我看到你驚訝地四處尋找我，我真的好開心……總覺得這時飄到我身上的雪，突然有了一絲溫暖……」

　　「人家說，喜歡不是罪過！所以最後我決定也要去喜歡你。但我不能主動去接近你，因為我發現所有主動接近你的男生，沒一個得到你的信任。在報考高中時，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你要讀愛貝拉，所以我便不管爸媽的反對而報了這所學校。但是我在進校之前，就要先學會改變自己。不過沒想到的是，改變後的我竟然如此受女生歡迎。就在那天我在路邊抱住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你都將成為對方的一部分……所以我才會答應當你一天男友，然後讓我們相識更深。」

　　浩夜……浩夜……我好想醒過來……可是眼睛卻始終睜不開來……

　　「小滋……」

　　這時我突然聽到浩夜激動地叫著我的名字，是怎麼回事？我的手好像能動了，能靠著自己的意識而動了……

　　「醫生，醫生……」

　　之後浩夜便叫來了醫生，還通知我爸媽，包括伊諾……大家都趕到了病房裡，直到醫生在我身上檢查完了一遍之後，我能清楚地意識到手和腳都能任意小幅度的擺動。

　　「你慢慢睜開眼睛看一下……」

　　可是當醫生這樣要求我時，我的眼睛還是不太聽我使喚，一直沒有力氣睜開。

　　直到浩夜在一邊鼓勵我，一邊向我保證著什麼的時候，我才慢慢地將自己的眼睛睜開，可是那一刻我卻什麼也沒看到，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媽媽……」

　　當我開口叫媽媽，媽媽哭了。

　　我聽到她的哭聲，她很傷心，不只是她，還有爸爸、伊諾，和那個讓我有勇氣帶著希望醒過來的浩夜。

　　媽媽聽著我的叫喊聲，便一直握著我的手沒有放開過，而且握得越來越緊。

　　「小滋，你真的看不到媽媽了嗎？」

　　媽媽這樣問我，我更確定自己的眼睛真的失明了。

　　可是我並沒有覺得很傷心，因為也許這就是幸運之神對我過多奪取幸運之果的懲罰吧！

　　因為我闖入了不應該進的世界，就像夏娃一樣，偷吃了禁果。在我覺得自己幸福的時候，傷害了別人，傷害了自己。

　　「媽媽……你別哭好嗎？」我摸索著擦去媽媽臉上的淚水，「我沒事啊！所以你別擔心，如果再哭的話，媽媽就會變得更難看了，到時我可不願意和你，還有爸爸一起出去玩了，因為那太沒面子了！」

　　我也部長的為什麼我會說出這種可笑的話，但為了安慰媽媽，我還是說了。

　　「小滋……」

　　可是我越是這樣說，媽媽就哭得越厲害。

　　「伯母，你不用太擔心……小滋現在醒來就好……我已經叫爸請了世界權威的腦科專家和眼科專家過來，我想一定能治好小滋的……你們放心好了……」

　　最後還是伊諾的話讓媽媽停止了哭泣，轉為安慰我起來。

　　「小滋……你聽到了嗎？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現在就安心養病……知道嗎？」

　　「恩……我知道……」我微微地點了點。

　　「伊諾，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媽媽說著將握著的我的手交給了伊諾，可是，我好想接過手的那個是浩夜。為什麼浩夜都不說話呢？他還在嗎？

　　聽著爸媽離開病房的聲音，我呆呆地坐在那裡，凝神留意浩夜的聲音！

　　他在病房裡，只是一直站著有出聲。當人失去視力的時候，聽覺就會變得更靈敏，看來真的不假。

　　現在的我，還能清楚地聽到浩夜的呼吸聲。那種熟悉的感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