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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正好,灰姑娘的球鞋給他抓到了,他看她怎麼走。

  陶夭夭找不著球鞋,身邊還杵著個礙眼貨,有點兒氣不打一處來的抓狂。

  她直著喉嚨問,你見我鞋了沒?

  你的鞋不在你腳上,我上哪兒去見著?李傳銘笑嘻嘻問,外面有南瓜馬車候駕嗎,丟鞋的灰姑娘?

  話音未落,陶夭夭瞪圓了眼睛,手裡的球鞋啪一下拍到李傳銘腦門上,嚷嚷著說,胡言亂語什麼,少給本姑娘添亂,我這煩得要死,小心我一鞋底拍死你!

  李傳銘什麼話也沒說,嘴角彎得更厲害了。

  他伸左手抹了下腦門兒上的鞋印子,跟著右手一抖,一條深紅色的如小蛇般大的蚯蚓就抖到陶夭夭的鼻尖上。

  那一刹那,陶夭夭張大了嘴,頓時發出高分貝的尖叫,比《青藏高原》的最高音還尖銳。

  李傳銘趕緊堵上耳朵,生怕那殺豬的叫聲刺破耳膜。

  陶夭夭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尖叫,腿腳卻失效一般,定在那裡動都動不了。她不怕老鼠蟑螂,不怕蝗蟲青蛙,但就是不要讓她看到彎彎曲曲的東西,這類蟲子對她殺傷力極大,一小條擺在面前就會嚇破她的膽。

  李傳銘也只是想嚇一嚇她,但不到兩秒鐘他就受不了那個聲音了。

  他高聲喊著,你叫什麼叫啊,我不嚇唬你了。

  他丟開蚯蚓,陶夭夭的尖叫卻依然保持在同一個分貝上持續長鳴。

  五分鐘過去之後--

  李傳銘用衣服包住腦袋,一邊抽煙,一邊頹然歎氣說,別叫了別叫了,你累不累?

  陶夭夭無動於衷。

  他努力抬高聲音喊,你再叫,我把蚯蚓塞進你嘴裡!

  還是不奏效。

  李傳銘想,再這麼叫下去,把狼都給招來了,別人還以為他對她怎麼著了呢,可他也沒對她怎麼著啊。李傳銘一拍大腿,得了,一不做二不休!他把包住腦袋的衣服扯下來,過去抱住陶夭夭就親了下去。

  他沒把蚯蚓塞進她嘴裡,卻把舌頭塞進了她嘴裡。

  陶夭夭終於停止了尖叫。

  她去水房打了一桶水,然後像過潑水節一樣把那"兩頭雌豬"活生生地澆醒。

  陶夭夭迷糊著,以為下雨了,心裡還在罵……聽到何小卿老鼠一樣嘰嘰的笑聲,才知道是這個小賤人作怪。

  不叫最好。李傳銘對傻了的陶夭夭埋怨說,都是你叫叫叫,我的初吻都被你葬送了。以後學會鎮定,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懂不懂?

  他說完,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陶夭夭獨自站在一片空曠的樹蔭裡,四下沉寂,天旋地轉。

  那種眩暈的感覺使陶夭夭覺得自己如在夢境。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倉猝,倉促得毫不真實。陶夭夭腦子裡驚濤駭浪般翻攪著一個事實--她被一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男生奪去了初吻。而且,是在她跑得一身臭汗,叫得天昏地暗的情況下,莫名其妙殺出來個程咬金,趁火打劫,揩了她的油,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想她陶夭夭十幾年來安分守己清心寡欲,沒承想,有朝一日,竟然飛來橫"吻"。

  半個小時之後,陶夭夭僵著的身子終於有了知覺。

  她先把後牙槽咬得吱咯咯響,接著捏起粉拳,發誓跟那個強吻她的小流氓不共戴天。

  夜裡,許葭睡著睡著,忽然聽見上鋪傳來很奇怪的聲響。

  她下了床,爬到上鋪,借著慘白的月光,竟然看到陶夭夭拿著砂紙在磨一把水果刀!

  許葭差點從腳架上掉下來,驚訝地問,夭夭,你半夜磨刀幹什麼?

  我要把那個該死的小流氓閹了。陶夭夭聲音陰沉沉的,讓許葭頭皮都縮緊了,猛然就想起午夜貞子那一類的東西。

  她戰戰兢兢地問,你受什麼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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