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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聽了有珍這麼說的翔赫,跟有珍預料的一樣出現了相當敏感的反應。翔赫丟下一句「我絕對不會允許」後,猛踹桌子,站了起來,然後翔赫像一陣風似地消失不見。

  看著翔赫背影的有珍,像是要堅定些什麼似地對自己大叫起來:「我的心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與翔赫見面後,有珍無力地走進飯店的大廳,然後給民亨撥了個電話。她對民亨說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我有話一定要對你說。民亨恰巧為了要和金次長一起去夜間滑雪,正做外出的準備。

  兩人走進了咖啡廳。民亨點了杯熱騰騰的可哥亞,因為他看到有珍憂鬱的臉孔,就覺得有珍需要一杯又甜蜜又溫暖的可哥亞。有珍只是呆呆地望著民亨。她覺得民亨是一個沒有什麼缺點的男人。特別是她感到民亨對自己得溫柔跟親切已經超過了應有的程度。

  「我——喜歡民亨先生。」

  一陣猶豫之後,有珍終於還是努力地把話說出口。有珍的表情相當認真。當她想到她雖然喜歡民亨卻不能跟民亨走的時候,她必須將不斷往心底下沉的痛苦吞住,同時再告訴民亨那句話。她必須要跟民亨傳達雖然自己喜歡他,但卻不能跟他走。就像跟翔赫傳達,關於結婚要重新考慮一樣。

  有珍覺得就像不能跟翔赫結婚一樣,她也不能跟民亨走。

  如果跟民亨走的話,她會擔心翔赫,如果跟翔赫走的話,卻又會擔心民亨。她哪條路都不能走。民亨聽了有珍的話,臉上漸漸垂下黑暗的影子。

  有珍不管對翔赫還是民亨都不想做壞人。她覺得現在雖然又辛苦又痛苦,但只要自己好好忍耐的話,所有的事情一定能順利解決的。於是,有珍拜託民亨,希望他可以一個人好好地過。

  「我不能接受你的拜託,那等於就是要我放棄你,而不是選擇。我不能幫助你來讓我自己放棄你。」民亨的回答相當地堅決。

  民亨只要是有珍想要做的事,他都能幫忙,無論是什麼。但是,他無法要自己連放棄有珍的事都幫忙。無法幫忙的另外一個理由是因為他覺得有珍一直擔心別人會不會受傷,卻不能率直地按照自己的感情行事,而讓翔赫跟民亨兩人心亂不堪,同時也讓自己活得好辛苦。

  民亨看著那樣的有珍,無法說出其他的話來。雖然他想告訴有珍,不管她下了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是一直愛有珍的,但他卻無法將這些話推到嘴邊。民亨所期望的是圓滿結果的愛情,並非過程。

  跟有珍分手後,從咖啡廳出來的民亨既不能回家,也不能回滑雪場。有珍拜託他一個人好好過這句話,一直不斷的在他腦海中盤旋。民亨覺得她是一個在考慮自己會不會受傷前,先考慮到其他人會不會受傷、心地善良的大笨蛋。

  跟電臺的工作人員一起到達滑雪場的翔赫,在卸下行李後立刻趕往某個地方。

  他停住腳步的地方是民亨工作的辦公室門面。

  正在看設計圖的民亨看到敲門後進來的人竟是翔赫時,眼神頓時沉重了起來。而另一方面,翔赫的臉上則洋溢出莫名的自信感。

  民亨請翔赫坐。翔赫鄭重地拒絕,表明他說完他要說的,自然就會走。他從翔赫身上感到一股從莫名自信感裡所散發出的理直氣壯,一種對人對事都毫無愧疚的感覺。

  翔赫一邊用銳利的眼神望著民亨,一邊慢慢地說明他的意圖。民亨如果是那種與彩琳交往後,又可以理直氣壯的在自己面前說他喜歡有珍的人,像這種性格的擁有者,無疑就是無法放棄自己想要佔有東西的人。他露出充滿自信的表情,像是要民亨記起,這就是自己與他在性格上的差異似的。他又補上幾句,說自己是那種道德上不允許的事,絕對不去做的;不是自己的東西,也絕對沒興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只會守護自己東西的人。用他那毫無愧疚又洋溢著自信的口氣。

  「所以你是想要跟我說什麼?」

  民亨用不悅的表情問翔赫他真正想說的到底是什麼。而翔赫卻說出了「江俊祥」這三個字。他看著民亨,要求他不要再動搖有珍思念江俊祥的心了,這就是他真正一直想說的話。

  民亨像是不爽似地帶著苦笑,狠狠地瞪向翔赫。他告訴翔赫:「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那種沒有自信到需要利用別人來動搖人心的人嗎?」

  翔赫留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有珍是無法離開我身邊的」和「請拭目以待」的話之後,就走出了民亨的辦公室。民亨望著翔赫消失後的門,臉上浮現了擔憂的神色。他從翔赫豪氣萬丈的行為中,感到有一股怎麼也甩不開的預感,似乎有一股巨大的考驗正逐漸接近有珍。

  翔赫把手擱在有珍的肩膀上,然後與一同擔任滑雪場公開表演計畫的劉前輩一起進入了西餐廳。有珍像是不怎麼感興趣似的,表情顯得極為不自然。這頓晚餐是翔赫從民亨的辦公室出來後,單方面勉強有珍赴約的約會。翔赫的理由是說,必須要跟擔任公開表演主持的劉前輩打聲招呼,表演才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西餐廳裡面,民亨跟金次長正在吃晚餐。翔赫選了在他們前面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就像是完全不曉得有珍會因為民亨而感到不自在,翔赫坐在位子上,做出相當誇張的動作。這些舉動都像是故意叫民亨把它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能在滑雪場廣播都是多虧了有珍小姐的幫忙,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吧?」劉前輩的話傳到了坐在後面一桌的民亨耳裡。

  「別擔心,我們馬上會選個好日子的。」緊接著說的是翔赫,他的話是又大力又清晰地打擊了民亨的耳朵。

  看到翔赫對有珍親切到令人覺得誇張的模樣,民亨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民亨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對翔赫行了一下注目禮,然後轉身就走。對於民亨的動作,有珍只能又焦急又鬱悶地望著。

  與劉前輩分手後的翔赫與有珍又回到了咖啡廳。翔赫像是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太過分,但卻又開始莫名其妙地胡說八道起來。

  「我們不是說好不要這樣的嗎?」

  有珍感到翔赫完全沒把自己在漢城說的話放在心中,但還是勉強壓抑住不快的情感,然後堅決地告訴翔赫。那聲音裡含著有珍希望翔赫接受她已經做好決定的殷切期盼。

  不過,翔赫違背了有珍的期望。他說他無法按照有珍決定的去做,然後突然動起怒來。

  被翔赫那樣的行徑深深傷害的有珍,從座位上站起來往外沖了出去。她與翔赫之間,再也無法談下去。

  追到住所的翔赫抓住了有珍,然後把她按在原地,不過有珍卻粗魯地推開翔赫。翔赫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打算說服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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