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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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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所有的事都是因為自己才造成的,但卻不知該怎麼辦,什麼也想不出來。惟一記得的是,從收拾好自己行李往外走的翔赫背後,傳來的智英尖銳的叫聲而已。她說她死也不會接納有珍成為自己家的人。 有珍甩開翔赫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因為她感到就這樣走掉的話,就真的會變成毫無迴旋餘地的局面。雖然她想要說服翔赫這樣不行,但翔赫卻根本不理有珍說什麼。 翔赫反而把有珍推進車裡,粗暴地開著車,往未知的地方開去。 民亨站在窗邊站了好長一段時間,他一直在注視著夜間的滑雪場。有珍跟翔赫兩人一起往漢城出發後,他什麼也無法做,就只是無止盡地注視著窗外。他不該那樣送她走的…… 腦袋好像一片空白。混雜的想法與痛苦纏繞在一起,似乎讓他的腦袋變成不能自由運轉的空殼。 敲門聲響起。雖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心理往後一看,是金次長買了一些啤酒正走進來。 雖然他帶著的不會是有珍,但真的看到不是有珍時,民亨的心裡漸漸蔓延起空虛的感覺。 金次長走向站在窗邊的民亨,說他想喝杯酒,但覺得一個人喝酒未免有點淒涼,所以來找他一起喝。他又補上一句民亨好像跟自己一樣淒涼的話。 民亨雖然承認他是像金次長所說的很淒涼沒錯,但他並不想喝酒。 獨自喝著酒的金次長開始對酒跟水的差異作說明。 金次長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電影中的臺詞。那臺詞是酒會讓人的身體變得火熱,水會讓人的身體變得冰冷。 「你要不要把身體變得冰冷。」 金次長的話中之意是,如果不想把身體變得冰冷的話,就一起喝酒吧。不過,民亨的心情跟金次長推測的不同。民亨必須要把心跟身體都變得冰冷才行。雖然不知道是今晚還是明天。 金次長呆呆地望著民亨。最近民亨不太正常,臉上常常變得陰暗,令他很擔心。他雖然知道那是因為有珍才變得那樣,但他又無法出面干涉。 金次長努力地喝酒來替民亨解悶。他連民亨的那份一起喝了,所以很快就感覺開始醉了。在買來的酒都幾乎要喝光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醉之餘的關係,他看著民亨把藏在心裡已久的話都說出口。至少若不是借著酒醉之餘,他一定是不會說出口的。 他把有珍的名字拿掉後問他。到底有什麼問題,他真正想問的是他跟有珍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然後,他告訴民亨他會聽民亨說的,就把埋在心裡的話都一五一十地吐出來吧。 民亨眯著一半的眼睛望著金次長。似乎是買來的酒都喝光的關係,金次長就把腳攤在沙發上躺著。不過,仍繼續說著話。 「在我看來,你有很多問題。你都不說。最重要的是要說出來啊。要說啊。我……」 金次長的話結束了。民亨想要把話對瞭解自己心情的他說。是真的,他想要說。替自己所愛的人作任何事情是多麼地痛苦…… 自己也需要那女子……實在是太迫切了……但是他害怕那女子難受和痛苦,只是在一旁守護是多麼痛苦的事。 而且他不想讓她去翔赫那兒。他真的不想看那人抓住她的手的樣子。他想要把自己愛她的心情都說出口。 當破碎的心再也無法佔據住胸口的位置,從胸口跑出來徘徊在空氣中時,傳來了金次長巨大的打鼾聲。要到什麼時候,所有的事情才能像金次長舒坦的床鋪一樣,變得舒坦起來? 民亨拿著外套走到外面。 他停住腳步的地方是制雪車制雪撒雪的地方。是有珍想哭的時候,他帶她來的地方。有珍那時相信自己所說的沒有人會聽到的,所以放聲大哭。不過,民亨都聽到了。他把有珍從心底吐露出來的痛苦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那痛苦的哽咽,不知讓民亨下了多麼強烈的決心。 他絕對不要再有因為自己而讓有珍哭的事情發生。 然而,現在站在制雪車前方的民亨的心底產生了不同的想法。他正在把到目前為止愛有珍的那顆心搬移位置。他正在把那顆擔心她哭泣、痛苦,在一旁守護她的心搬移到其他的地方。 民亨又轉身回了房間。 載著有珍從家裡出來的翔赫,把車開到漢江的河畔。有珍依然在說服站在河畔注視著江水流動的翔赫。她叫他回家去求取父母的原諒。不過,不管是什麼話,翔赫都聽不進去。他對母親生氣的理由並不只是單純的只對母親生氣。 他真正想生氣的對象不是母親。他是在對有珍生氣。 他很好奇這個叫李民亨的人,對有珍而言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到底事實的真相是不是有珍真的沒有任何特殊情感,只是別人誤會有珍跟那個人呢,他全部想知道。 翔赫以絕望的表情向有珍問, 「你喜歡那個人嗎,你真的喜歡那個人嗎?」 有珍沒有回答。不會說謊的有珍並沒有開口。翔赫的心混亂地纏繞在一起。翔赫的心中開始產生像火一樣的憤怒跟嫉妒。受傷的翔赫粗魯地上了車。用不安焦急的眼神注視著翔赫的有珍慢慢地上了車,翔赫立刻對她說: 「我今天不會讓你走的!」 翔赫粗暴地開著車來到了旅館前面。有珍像是既焦急又痛苦地望著翔赫近乎哀求地開了口。 「翔赫這樣不行,事情不是這樣的!」 有珍說完後就只是看著翔赫然後什麼說都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翔赫嘴裡吐出的話,讓有珍的嘴跟心都凍結了。 「你可以跟李民亨兩個人在山頂獨處一地,卻不能跟我在一起嗎?」 對一切事情都死心的有珍跟著翔赫下了車。這個時候,有珍的手機響了起來。當她想接電話的同時,翔赫把它從有珍的手裡搶走,放到自己的口袋裡。像是不允許任何人妨礙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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