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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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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因為自己說的話,害翔赫讓有珍難過的話,不管怎麼做,他都想解開翔赫的心結。不過,他立刻後悔了。因為他好像不該來找翔赫的。 翔赫對於民亨的話頓時感到勃然大怒,像是喪失理智的人一樣開始破口大駡。你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這樣搞東搞西的,一邊假裝要安慰人的樣子,一邊其實要耍什麼花招等等,痛駡了些盡讓人刺耳的話。 奇怪的是民亨並沒有生氣。只是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然後可以預料到,當自己轉身時,翔赫會以兇狠的視線插在自己的背影。 「生日快樂。」 彩琳把自己親自做的衣服放進華麗的箱子裡,好好地包裝一番後,帶著它去找翔赫的媽媽智英。 智英似乎是因為收到許久沒見面的彩琳的貴重禮物,一直笑個不停。靜靜地觀察彩琳喝茶模樣的智英像是滿意到極點似的不停地誇獎彩琳。 「長得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工作又有成就,臉也長得很漂亮——你現在就只差找到個好男人把你娶走了啊。」 聽到智英這麼稱讚的彩琳,覺得來翔赫家真是來對了。一不做二不休,她開始要施展她編排好的招式。 首先,先對翔赫展開奇襲式的攻擊。對很清楚智英一定很瞭解自己兒子是怎樣的人的彩琳來說,她並不打算一針見血。 「快點讓翔赫結婚吧,不然他的個性可能會變的。」 智英瞪大了雙眼。彩琳感到自己正中目標,內心大叫爽快。然後開始說出再也無法收回的話。 彩琳說跟有珍一起工作的總指揮是自己的男朋友,兩人已打算要結婚。可是翔赫好像常常懷疑自己的男朋友跟有珍之間有什麼曖昧,不斷地折磨有珍。彩琳當然不會遺漏說,其實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好像是因為翔赫跟有珍分開兩地工作的關係,才產生的誤會。既然要結婚就快點讓他們倆結婚,這樣就不會產生任何誤會了。 聽了彩琳這麼說的智英,表情一度僵硬的像石膏似的,然後又回到了原來狀態。 「我們家翔赫不是那種沒證據會亂懷疑的人,你也不要太相信有珍,你可要好好看管你的男朋友。」 彩琳確實察覺到一度僵硬的智英表情下的隱藏的憤怒。不過,憤怒歸憤怒,智英身為翔赫的母親當然要這麼說。 不,或許對智英而言,說這種話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彩琳從學生時代就早已知道,基於自尊心,智英是絕對不會先發火的人。而且,智英現在正快要按耐不住已經冒到脖子的某種怒火的樣子,都被彩琳的天線一五一十地捕捉到了。 從翔赫家走出來的彩琳發出某種奇妙的歎息。 有珍再次見到民亨時,是為了結構變更的事。這真是令她高興。再度見到民亨高興到令人不知如何表達。明明他又不是去到遠處,但民亨不在的那段時間,有珍不禁感覺到了某種空虛。這令有珍自己都不敢相信。為什麼如此地等待民亨。 無論如何,能再度跟民亨在相同的空間工作只令她感到高興。 「那麼有珍小姐你就先繞一圈M棟以後,再把它的風格變換一下。我是不是太過於使喚你了。」 民亨明亮的聲音讓有珍的心底都變得明亮起來。 「好,那麼今晚自然就由我請客。」 對於民亨說晚上要請客,有珍感到些許猶豫。因為她晚上已經有約了。民亨以為有珍猶豫不安的表情是因為要跟自己兩人一起吃飯的關係。 「再過30分鐘,我們就能享受美味的晚餐,金前輩跟李靜雅小姐也一起來吧!」 「我——」 看有珍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於是民亨就只是靜靜地看著有珍。 「我等一下要去漢城。」 到目前為止一直都很開朗的民亨的臉,突然收起笑容。 「翔赫他媽媽的生日嗎?」 「是的——」 有珍看著民亨失望的表情,心裡覺得很不好受。不過,民亨馬上用開朗的表情問有珍什麼時候要出發。 民亨想要載有珍到公車站。有珍的嘴裡毫不顧忌地說出一小時候要出發,像是已經在等待民亨問她似的。 民亨跟她約好一小時候會去敲她房門。看著有珍朝向房間的背影,民亨的心中的思念像是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在自己所愛的人身旁,卻只能凝視著她。為了要把所愛的人送到另外一個人身邊,所必須要做的送行。被擺在這種命運面前的民亨,他究竟能忍到什麼時候呢,他究竟到什麼時候為止能繼續壓抑住心中的思念呢。民亨靜靜地把眼閉上,沉浸在自我的思緒當中。從一開始見到有珍,到現在為止的一切。 第一次在辦公室裡見到有珍的時候,民亨覺得有珍真是一個美女。那是他們的初次見面。因為是對方公司的人,所以不能隨便亂來,但無論如何,她感覺她是清秀美麗的擁有者。清澈的眼神,對於工作的熱情,還有對人的體貼,甚至連憂心的愁容都是美麗的。 他想起一開始只有兩人來滑雪場考察的那天,有珍說過的話。對相愛的兩人來說,對方的心是最美麗的家。還有跟民亨有相同想法的地方,還有在許多誤會及衝突中,從不費力解釋問題的她,擁有人類美麗的內心和外表的女人,鄭有珍…… 民亨在與有珍認識後,已經有所改變了。 對事事帶有自信,完全不知道痛苦及人間陰暗面的民亨,有珍先教導他的並不是愛,而是痛苦。與有珍一起工作,相識,讓民亨變成一個懂得包容別人的痛苦的成熟的人。還有,當他瞭解到他所體味到的痛苦,就是對有珍的愛後,他不知如何面對這種新體驗的痛苦。那痛苦比起他以前歷經過的痛苦不知還要強上幾倍。 而更令他心痛的是,在現實生活中他明明那麼愛有珍,卻無法靠近她。民亨害怕自己靠近的話,有珍就會感到痛苦,所以他無法靠近。遠遠地注視著她,是民亨惟一能做的全部。 民亨從位子上站起來,試著要找尋放在抽屜深處的卡片。那張靜雅給自己的命運的車輪牌,還有有珍在工地推開自己時所掉下來的一模一樣的那張牌。 按照靜雅說的,靠近民亨的真命天子是有珍的話,應該要把她緊緊抓住,但卻又無法抓住。如果真的像車輪牌一樣會滾過來的話,不管多久,他都能等待。可是,要怎麼解釋已經來到了身邊卻又無法抓住無法觸摸的命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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