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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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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珍聽到民亨開朗的聲音後,心裡頓時輕鬆起來。一直到看見他孤獨地坐在火堆旁為止,她一直有似乎無法再看到民亨開朗樣子的感覺。不過,他現在卻還會開玩笑。 不過有珍卻無法置之不理。因為她知道民亨為了變得開朗,不知壓下了多少的痛苦。因為她自己也是如此。即使知道他痛苦,一切卻依然無奈,準備到這有珍的心又開始沉了下來。 民亨甚至囑咐她,到了漢城不要先打電話給翔赫,就直接去。他說如果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話,即使準備生氣也生不出氣的。 民亨買完票後,走向有珍把票遞給她。然後要有珍跟他約好,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帶著笑臉才行。 然後有珍終於看到了自己擔心的事。她終於看到,到她離開車站為止都一直揮著手跟她打招呼的民亨,再轉過身時臉上卻換為錯綜複雜的表情。有珍的心痛到像是要麻痹住似的。她不斷地感受到從民亨身上傳來的痛苦。 有珍在電臺等著翔赫。她終於看到翔赫一邊與人討論演唱會的事宜,一邊走出來的樣子。當正打算要說些什麼的翔赫,把視線停留在有珍身上時,臉上就立刻開始變得越來越陰沉。 來到咖啡店的有珍一邊觀察著翔赫的表情,一邊用開朗的聲音問: 「看到我不高興嗎?」 如果是以前的翔赫,當然是會高興的。光是知道忙碌的有珍刻意抽空來找自己,就可以讓他高興地跳起來去迎接她了。可是,翔赫已經不是從前的翔赫了,他即使知道有珍為何要來,卻還故意地對她冷嘲熱諷。你怎能放下滑雪場的要事跑來呢? 對於民亨知道有珍來漢城,而且還知道是來與自己見面的,翔赫感到十分地不快。 他問她:「你們的關係是要報告說你每天要與誰見面嗎?」然後,不應該說出的話開始撕裂有珍的心。 翔赫說他會改變的。他不會再只是懂得忍耐的人,他會為痛快大叫,受傷也會反擊的人。翔赫已經變了許多。雖然她早知道他一定很生氣,但卻想也想不到翔赫會成這模樣。翔赫對有珍說一起吃晚飯的提議,也說必須要錄音而拒絕了。然後,從咖啡店出來後,連一句自己小心也不說,讓有珍先看到自己的車後,就留下她一個人而消失不見了。看到有珍一邊觀察自己的表情,一邊手足無措的樣子,生氣的翔赫就更是要欺負有珍。只是一直注視著翔赫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的有珍,只感到悲傷。是需要時間嗎?漸行漸遠的翔赫似乎不知道痛苦時間的終點,就只是一股勁地向前奔跑。跟在有珍後面走著的翔赫注視著有珍毫無精神地越走越遠的樣子。準備要衝向前抓住有珍的心情正折磨著翔赫。不過,他連那樣的勇氣也沒有。他剛剛是怎麼對有珍的,現在又怎能抓住有珍呢? 翔赫進到了酒館。他準備要用酒來安慰自己那顆痛苦難受的心。到底喝了多少。喝到連身體都不能好好支撐的翔赫,開始搖搖晃晃地在大街上徘徊。 他走到連眼前是那裡都不知道。然後讓他停下腳步的是有珍經常爬上去的欄杆。勉強拖著連支撐都感到困難的身體而爬到欄杆的翔赫,準備張開雙手抓住欄杆,身體卻不聽話。 然後,不管他怎麼把手伸出去,也沒有任何人讓他抓住。他的身旁沒有有珍。那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抓到的有珍並不在。 下了欄杆的翔赫露出毫無意義的笑容。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把身體靠在欄杆上。 「有珍啊,是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好像喪失了理智。其實,我今天看到你時實在太高興了!真到好高興啊,但是一切被我破壞了。真的對不起……我為什麼這麼犯賤?我真的是犯賤。金翔赫……你真的是個大混蛋,對吧?有珍啊對不起……」 翔赫的眼眶裡充滿著像是隨時要冒出來的眼淚,他留完言後,突然望著手機一會又按了一個按鈕。 「留言已被消除。」 翔赫的臉上帶著無從瞭解的虛脫感,然後注視著夜空。只有不管怎麼呼喚也毫無回答的有珍的名字在夜空中盤旋後又降到翔赫的心底。 「你要跟我約好,回來的時候要帶著笑臉回來哦。」 坐在公車裡的有珍的記憶裡冒出了民亨的身影然後又消失了。無意識地望著照耀著自己臉龐的玻璃窗的有珍,淡淡地笑了笑。但其實她的臉卻笑不出來。她的兩眼凝結著一顆顆的淚珠。 有珍拉上了窗簾。因為她不準備看到自己的臉。 有珍一到達滑雪場,就看到民亨已經在等她了。她雖然準備努力地露出笑容,但卻笑不出來。民亨看到那樣的有珍便走向前遞給她一個淺淺的笑容。 到滑雪場斜坡的咖啡廳,面對面地坐著。有珍一邊露出開朗的笑容,一邊說她按照民亨教的去做,結果翔赫他好高興哦。 民亨在有珍進到滑雪場時就已經猜測到了。雖然她的臉是在笑,心卻是在哭泣。但即使那樣,有珍仍準備努力遵守與民亨約好的約定,這讓民亨的心刺痛地受不了。有珍忍住眼角閃動的淚水。 「有珍小姐,你現在最準備做的是什麼?」 對民亨突如其來的問題,有珍只是無言地仔細看著民亨。 「我就只是準備讓有珍小姐開心,如果是我能做的話。」 依舊是仔細看著民亨的有珍,問民亨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因為我喜歡有珍小姐。」 民亨把視線停留在窗外的斜坡上。 「雖然我喜歡有珍小姐……但有珍小姐在找尋的人並不是我。那麼,幫助有珍小姐做準備做的事,準備完成的願望,好像就是我惟一能做的事吧。」 一直注視著民亨的有珍的心又開始往下掉了。她似乎聽到民亨明明控制不住卻勉強壓抑住喜歡自己的一顆心,正在痛苦呻吟著。 露出孤獨般的笑容的民亨把剩下的茶喝完後,帶有珍去的地方,是制雪車正在撒著白雪的地方。民亨對望著自己的有珍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說。 「有珍小姐準備要來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這種地方?」 有珍想說這是什麼意思。 「有珍小姐現在不是準備哭嗎?」 有珍的表情開始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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