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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亂想有什麼用,晚了,那妞又找一個,男的長得像堆亂麻,剛才被我撞到了。看得我心裡直犯饞,肥水不流外人田,喬木生把她介紹給我多好,那麼前衛一姑娘,和我挺有夫妻緣分的。」

  「哇,又找一個,木生你知不知道?」大夥都樂了。

  「大邦,你王八蛋再亂說,我跟你決鬥。」木生憤怒地摘下耳機。

  「我不敢和你決鬥,我敢和你打賭。」

  「賭一頓燒烤,怎麼樣?」祥子說。

  「大邦,你輸定了。」木生自信地重新戴上耳機。

  「我怎麼會輸,我親眼看見的,兩人那麼親熱,扭扭打打的,我還替你瞪了那男的兩眼呢。」

  「那男的是不是把額頭邊的頭髮噴成黃色,人瘦得像根芹菜?」付曉非問大邦。

  「就是他,噢,你也見過對吧,長得比喬木生難看多了。木生,她怎麼不要你了,晚上請我們喝酒消愁哇。」

  「誰說陳冬不要我了,她對我沒得說,那男的是她弟弟,常來看她。大邦,你輸了,請客吧你。」喬木生這麼說著,臉上卻沒有多少勝利者的喜悅。

  「你蒙我,兩人長得一點不像,」轉對付曉非,「對吧?付曉非。」

  「長得哪點都像那不是男的了,誰還敢找她當女朋友?大邦,你快認輸吧。」大夥忙附和木生,祥子關上門,付曉非命令大邦快掏錢。

  「是弟弟怎麼樣?什麼年代了,姐弟戀愛不是很好嘛,既方便又省錢,感情也牢固,住家裡的房子也不彆扭,多好。」大邦說完,在烽煙四起的罵聲中逃出405。

  夜深了,一個提槍的金髮女郎,一隻暗紅色的貓出現在付曉非的夢裡。這是一個離奇的題夢,他正想閉上迷糊依稀的眼睛,卻被蚊帳邊的一個黑色人影活生生嚇醒了。

  黑色人影是喬木生。

  「媽的,嚇死我了,我以為是一人形碩鼠呢。」付曉非說,又想到睡意像被子彈打穿的靶子,便惱火道:「你他媽的坐我床邊幹嗎?」

  「伯你把被子踢掉。」喬木生陰沉地答道。深冬的深夜,付曉非十分驚奇為什麼喬木生敢穿內褲坐在自己床邊,「你小子是不是變態。」

  「大邦說的那個和陳冬在一塊的男的是不是真的?」喬木生說。

  原來,喬木生是專等付曉非醒來問話的。

  搞得付曉非哭笑不得。

  「應該是吧,我也見過一次。」付曉非說。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不是說是她弟弟嗎?」

  「騙你們的,她哪有個什麼弟弟。」

  週六大清早。電話鈴趁大家沒起床的時候響了。響了四聲之後,祥子決定不睡了,起來接了電話。

  「我是祥子,」祥子對電話機說,「林一飛是你啊,你有事嗎?」

  蔣偉和孟柯都十分後悔自己沒去接電話。

  「你找付曉非?他在他在。」祥子說。

  看著付曉非有點困惑地接過電話,孟柯和蔣偉不約而同地開始緊張起來。

  「對對,」付曉非和電話裡的林一飛對話說,「我們這學期開了攝影課,每人都發一台八十年代產的『珠江』牌相機和幾大卷膠捲,效果還行——上午?有空有空,沒問題,我正愁發的膠捲用不完呢——你在哪兒等我?好好,給我二十分鐘時間。」

  廣告班開了攝影課,相機和膠捲都是免費發的。外來的熟人常佔便宜。但林一飛為什麼不找祥子、蔣偉或孟柯,這個問題只有付曉非沒考慮,他並不清楚他們四個人之間的關係,因為沒有誰願意告訴他,一切的活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蔣偉的床上還有盤腿而坐的祥子,他接完電話就坐那兒了。看著沖進沖出洗臉嗽口的付曉非,心說亂套了,亂套了。祥子覺得如果林一飛對付曉非有意思,倒是件很容易接受的事。祥子從沒看好過孟柯和蔣偉,他倆像是連在水桶上的導火線,燒起來熱鬧,可該熄火時就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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