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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每天我都象個思想者在思考著感情方面的問題。我覺得這一段我很成熟,總是不苟言笑。

  王蘊見我又象上一次分手時那樣不理不睬,我也以高傲對驕傲,努力讓自己不怎麼看她。我知道多看一眼就多一份屈服的危險。雖然我很想屈服,但我還是覺得在女人面前憋死事小,失節事大,所以便強忍著。而且我認為要徹底地征服王蘊只能讓王蘊在這場持久戰中戰敗給我。到了王蘊忍無可忍要與我和好時,那時才有可能真正地贏得美人芳心。如果我仍然沿襲過去的做法,只要吵架總是我妥協,那麼即便好上,最後的結局還是一樣。因此我想打一場轉折性的大戰,一場扭轉乾坤的戰役。雖然我知道這場戰役會很艱苦,從已往的戰績來看我幾乎沒有勝算。而且這場戰役很危險,可能會有別的男人乘虛而入,甚至會徹底輸掉王蘊,但我還是想冒一次險。風險越大,收益越高,不經一番寒徹骨,哪有梅花撲鼻香。

  一三六

  我開始了異常艱苦的忍耐過程。我知道這次忍耐一定要有比以往更加非凡的毅力。我曾動了想找某個諸如菲菲小晴之類的替代品來轉移注意力的想法,但仔細分析了一下這種做法不可取。一來我情急之下一時也找不到比較像樣的替代品。至於菲菲和小晴我為什麼不直接找她們,主要是考慮到她們已有男友,如果她們和男友情比金堅,我也不能去破壞他們,而且比金子還堅硬的鑽石愛情我也破壞不了。但我知道不太可能存在著鑽石愛情,因此我若找她們並非沒有機會。但我實在不忍心把她們當工具用。二來就算退而求其次找不那麼像樣的,又覺得太虧待了自己,於臉面上也說不過去。比如讓我去找那個主動送上門來的政教系女生,我就是再輸給王蘊一百次輸得體無完膚臉面全無也不能找她。三來就算找到比較像樣的,若被王蘊發現,肯定和我徹底翻臉,沒有了對手,這場戰也無從打起。

  思來想去,我實在別無選擇,只好一點也沒法取巧地束手無策地忍受「求之不得」的折磨。我一忍再忍,我想能忍多久就忍多久,忍無可忍之時,認輸便是。其實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什麼也不是,不過一個凡人而已,從意志力而言,不可與英雄相提並論。英雄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尚且被柔情所困,我意志再堅,也堅不過英雄,因此被柔情擊倒完全是件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而且我在歷史的長河中根本留不下任何的印跡,就算一敗塗地,歷史不會記錄,後人也不會知道,就算一時有些人嘲笑,那也是過眼雲煙,我憑什麼那麼敝帚自珍?

  想通了這一節,我比較坦然,開始全力以赴專心致志地和王蘊打起了持久戰。

  在這場極考驗毅力的相耗過程中,我發現王蘊真是個持久戰專家。以前還只認為她是個好手,現在看來要把她象電腦一樣升級。每次見到她時,她總是若無其事一點沒有憔悴痛苦的樣子。倒是我每天灰頭土臉,心事重重,疲憊不堪。我想王蘊會不會根本就不在乎我,如果在乎一個人應該不會這麼自如。可從第一次和她分手然後又好上,她那麼動情的樣子好象又不象。當時她不理我時也是表現地這樣自然的,可當我們和好時,她卻哭得象個淚人。難道是她的意志力特別堅強?可又不象,她很喜歡哭,喜歡哭的人怎麼也談不上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我被王蘊搞得心煩意亂,我真的摸不准她。她有時對我來說就象個謎,可越是個謎,就越能激起人的興趣,想解開這個謎。

  一三七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怨氣和痛苦在梅雨這麼煽情的季節裡越積越深,感覺到了要崩潰的邊緣。

  雖說我已動了認輸的念頭,可每當想認輸之時,看到王蘊驕傲的臉,又覺得象被魚刺卡住喉管一樣咽不下。

  我們就這麼耗著,終於到了端午。在這期間,我在舞廳一次也沒見過王蘊,不過就算見到我也不會採用同樣的方法和她好上第二次。因為我知道王蘊也不會讓我用同樣的方法這麼輕而易舉地第二次得到她。

  我初見王蘊就是在端午。我還清楚地記得王蘊當時穿著黃色的連衣裙,然後我和陳熱兩人一直跟著她到校外看龍舟賽。此情此景就象在昨日,可現在我和王蘊卻形同陌路。

  我很無助,一人繞著當時行路的軌跡,先是到池塘邊轉了一圈,然後向校外走去。我想重溫當時初見王蘊時的頎喜。雖然睹物更容易傷情,但有時我還是很願意這麼做。雖然多數時候痛苦很難熬,但也有那麼一些時候,沉浸在憂傷中反而能得到一些平靜。

  我在路上碰到宿舍七人浩浩蕩蕩地也向校外走去。不用說是去看龍舟賽。七人一見到我就咋咋呼呼地喊起來,說八人幫就缺我一人了。然後緊接著告訴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說看到王蘊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

  我心裡一跳,問:「沒開玩笑吧?」

  七人神情嚴肅非常堅定地朝我點了點頭。

  我又問:「看清楚他們朝哪走了嗎?」

  破破說:「只看到他們走下樓梯,往哪個方向我們也不知道。」

  陳熱說:「可能也是去看龍舟賽,今天除了看比賽沒有什麼更有意義的事了。」

  我點了點頭,八人一起往校外走去。

  路上,柏拉問:「為什麼現在的男人總比女人來得癡情?」

  破破答:「這要因人而異,你也不要以偏蓋全。」

  羅傑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和夏晴兩人都很投入,我也說不清誰更癡情。」

  聽了羅傑的話我馬上聯想到王蘊和陳圓,說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哪天被人蹬了你還不知。」

  羅傑馬上嚷到:「這不可能。」

  「別不可能,你們現在多久寫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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