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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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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 我統計了一下,至湯寧止,我們宿舍受傷害的人次達三人五次。 宮沉求愛兩次不成,受傷兩次。破破對李延求愛不成,做愛又被丟丟所辱受傷兩次。湯寧做愛被丟丟所辱,受傷一次。讓我們宿舍損失最大的就是丟丟,一人讓我們宿舍兩人受傷害,並因此嚇倒了其餘六人,全宿舍都感到在丟丟面前抬不起頭來。本來陳熱也應該列入統計數字的,因為他沒有追成謝婷婷。但由於據陳熱自己所說,其實他對謝婷婷並沒有多大意思,只不過當時誤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思,所以便對她也有些意思。因此他並不很受傷,所以便沒把陳熱列入其中。 在我做完嚴格的統計沒多久,王柏拉繼湯寧之後,緊接著就改寫了統計數字。對於柏拉之愛,我早有預言,所以並不很驚奇。但對於柏拉而言卻是莫大的打擊。他始終不明白自己這麼純粹的一點也不亂來的愛情也會失敗,這讓他覺得沒有天理。 柏拉之愛的破滅是這樣的:一天王柏拉見他女友和一男人牽著手很親昵地走在一起,便無比生氣地沖上前讓那男人滾開,並質問女孩為什麼要這樣腳踩兩隻船。沒想到女孩非常驚奇地問他,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友?柏拉氣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晌才問那女孩,不是女友怎麼會常走在一起?女孩反問他,走在一起就是女友麼?於是柏拉失戀了。 失戀的柏拉買了一瓶白酒在床上蒙著被狂喝,被裡傳出他嗚嗚的哭聲。我們誰也不敢上前勸他,因為他蒙著被明擺著不想要我們勸,而且他手裡拎著酒瓶,勸得不好,借著酒勁一酒瓶便會朝我們砸來。柏拉對女人是很純情,對男人卻常常象只好鬥的公雞。雖然我對男人為女人所棄而哭感到很不齒,但我想柏拉這麼聖情,也許真是到了傷心處,倒也無可厚非。 哭了大概一瓶酒喝下去的功夫,王柏拉猛得掀開被子,瞪著通紅的眼朝我們惡狠狠地喊道:「我要搞!」破破在一邊冷靜地提議:「找丟丟吧。」柏拉頓時又氣餒了。 我覺得破破這提議真不錯,如果柏拉馬上想要,丟丟的確是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丟丟基本上是屬於那種招之即來,來之能戰的人。而且柏拉一時怒起,為宿舍爭光也未嘗可知。但柏拉似乎在喝了一瓶白酒後仍然比較理智,他也知道他經不起第二次傷害,而且隔的時間這麼短。 一百零五 至此我們宿舍的受傷害人次達到四人六次。宿舍裡轟轟烈烈開展起來的戀情受到了挫折,宿舍沒有戀愛的人數又超過了戀愛人數。 我覺得照這樣發展下去勢頭很不好,我擔心會成為繼王柏拉後的又一個受害者。因為在剩下有三對裡,李文和馬曉英依然卿卿我我,好象沒有什麼問題。羅傑和夏晴,平均以一周兩封信的頻率傳情,而且夏晴的第一次失身于羅傑,女人的第一次總是寶貴的,因此羅傑是主動的,應該也沒什麼問題。至於我,倒是王蘊常常放出風聲,老是在我的年紀和安全感上做文章,這讓我覺得很不安全而且緊張。 其實王蘊也並沒有對我不好,只是她快畢業了,和我在一起有時會顯得憂心忡忡,老想著以後,總覺得我們兩人的前景渺茫。這樣多次以後,弄得我對以後的信心也產生了動搖。但奇怪的是,王蘊在想著以後會分手的同時,又常常以她特有的方式對我說不要分離。 比如有一次,我們坐在體育場階梯的看臺上,四周靜悄悄的,漆黑一片,沒有一個人。王蘊背對著躺在我懷裡,輕吻著我的手說,這是我們相好一百天的日子,搞得我大為感動。我自詡很愛王蘊,卻一點沒去記我第一次吻她的日子,更從沒算過這些日子。的確很不細心。感動完後,理所當然地抱著王蘊一陣狂吻。 接著王蘊在我腿上寫著:「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分離。」她的動作很輕,雖然我的腿被她寫得癢癢的,但沒有痕跡的字卻一個個地刺在我心裡。我想好端端的又提到什麼分離,是不是她記著這些日子,然後到分手的時候告訴我,我們一共在一起呆了多少天。或是她本來就沒有真心想和我在一起,玩玩而已。接著我又聯想到受到傷害的宮沉、破破、湯甯和王柏拉,我覺得簡直就是命中註定要成為宿舍第五個受傷害的人。自怨自憐了一番,終於咬了咬牙,想試探一下王蘊。 我有點戰戰兢兢明顯底氣不足地說:「那麼現在就分離吧,就象你以前所說的那樣,免得以後很痛苦。」 王蘊在我懷裡抖了一下,轉過身來平躺著看著我,在黑暗中我仍能看到她眼眶有些潮濕。她略有些哽咽地說:「現在就不痛苦了嗎?如果以後發現當時分手的選擇是錯的,難道不更痛苦嗎?」 我松了一口氣,看來王蘊也還沒準備好要分手。 又比如一次。那是白天。 我和王蘊沿著江邊的小路一直走,拐到一片人跡罕至的小樹林。我們靠著一棵古樹坐下,看著江邊來來往往的船隻。以前我們都是晚上坐在江邊,看慣了江邊的夜景。這一次在白天,江景看得分外分明,反倒有了一種新鮮感。 王蘊依著我的肩,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王蘊輕輕捧起我的手掌,在我掌上一遍又一遍寫著:「不。」這裡要說明一點,王蘊很喜歡在我身上寫字,有時大腿,有時手掌,有時胳膊,有時臉蛋,我也很喜歡她在我身上寫字,這樣顯得很溫情,雖然有時寫的字我並不看好。 我正納悶著一遍遍的「不」是什麼意思,看看周圍場景清幽美麗,好象沒什麼可讓人說「不」的。而且剛才我對王蘊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動作也沒做,好象也沒什麼可以讓她說「不」的。這時王蘊又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上了「分離」兩個字。這樣我手上的字和地上的字加起來就是「不分離」。這是王蘊第一次這麼清楚地說道「不分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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