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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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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銘辯解說:「誰讓你爸是他們上級領導呢。」 「你丫的藉口真無恥。」我狠狠地敲出幾個字,「我是得過國際民俗攝影文獻獎的,你到底是不識貨,還是故意宰熟?」 「呵呵。」韋銘發來這兩個字敷衍我,然後硬轉了話題:「你的中指姑娘,用紀梵希打火機,沒事自費出唱片玩,刁蠻任性,目中無人,動不動拿鈔票砸人,典型的富二代嘛。」 我說:「可她還真不是富二代,據說她爹是公務員。」 韋銘好奇道:「公務員?什麼級別?」 我說:「不清楚,她們都避而不談,很詭異。」 韋銘說:「公務員這麼敢花錢?太可疑了,沒准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說:「得了吧,開個破寶馬,都快散架了,有這麼不惜命的貪官子女嗎?」 韋銘說:「像極了,你跟他們去彼得堡,貼身調查。」 我說:「洗洗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韋銘說:「幹媒體的,作息時間這麼規律,你羞不羞啊?」 嘿,他壯志難酬,跑來羞辱我。我說:「我只想做一個沒事上街閒逛的攝影師。」 韋銘說:「調查記者才是王道。你想想安娜在莫斯科劇院人質事件時與恐怖分子談判;她調查聯邦軍隊,著書批評普京政府;她在法庭上為陣亡士兵的母親們提供援助。你不嫉妒嗎?這才是記者!」 我再次強調:「我只想做個攝影師。」 韋銘專橫地攤派起任務:「從中指姑娘開始查吧,從彼得堡回來與我聯繫。」說完,他的頭像暗了,不給我推辭的機會。 我一邊整理萬紫的照片,一邊回想韋銘提出的系列問題,它們串連成一個懸疑故事:公務員的後代怎能如此奢靡?她為什麼有意回避父親的職業?一個中國人為何會去參加十月革命紀念日遊行?她在俄羅斯生活多久了,怎會說得一口純正的莫斯科口音?看她的五官,還真不像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韋銘認定萬紫是嫌疑人,我對他的直覺和眼力不以為然,當年他也直覺我是他的最佳拍檔,事實如何? 在韋銘的緊箍咒下,我決定去一趟彼得堡,但我的目的是證明萬紫不是嫌疑人,斷了韋銘的念想,還我安寧。 我馬上撥通了萬紫的電話,說:「我跟你們去彼得堡。」 電話裡瞬間安靜了,萬紫不作答,是因為記憶擦除得太乾淨,想不起我是誰?還是覺得我突然改變主意,行徑可疑? 我趕緊說:「我是那位攝影師。都答應幫你了,中途撒手,太不仗義。」 萬紫還是不說話,我又補充道:「我那天回家後失眠了,滿腦子都是你們的音樂,很感動,我想我聽懂了你們的理想和友誼……」我運用了一種電臺午夜節目的聲音表情,差點把自己都感動軟了。 萬紫也軟了,說:「好吧,明天晚上8點,火車站見。」 我掛了電話,開始做行前準備,不是查地圖擦相機,而是策劃一套潛伏的方案,琢磨著要問些什麼問題,才能不動聲色地引導她講出自己的故事。會是什麼樣的故事呢,鑄就了她高傲無禮的做派,可是一不留神又會從眼底閃出一絲憂鬱不安。我開始期待明天的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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