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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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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宇用不以為然的語氣對懶洋洋地擺弄著筷子的怡靜說道。這個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女人一直堅守著幾條他無法理解的所謂的原則,「盡可能坐在一起吃飯」也是其中之一。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你就那麼喜歡玩兒這種跟過家家似的遊戲?」 剛剛結婚的時候,信宇曾經用捉弄的語氣問過怡靜這個問題,當時怡靜就坐在他對面望著他吃飯的樣子。其實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信宇也已經幾乎忘了所謂的家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概念,更沒有人曾經如此專注地看過他吃飯的樣子。大概坐在他對面的這個女人也和他差不多吧,她為什麼會對這種既幼稚又無聊的感情遊戲如此投入呢?實在是難以理解,而對於他的問題,怡靜回答得也很簡單。 「這不是在玩兒什麼過家家的遊戲,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我們已經結婚了嘛。」 瞬間,信宇的表情仿佛遭遇了突襲被人刺中側肋一樣,他凝視著妻子的臉,儘管當初對她糾纏不休,要和她結婚的人是自己,但他其實對婚姻生活並沒抱什麼特別的幻想,只不過是想通過婚姻這種形式把這個女人拴在自己身邊,只不過是一個手段而已,可面前這個女人卻因為這一場所謂的婚姻而稱呼自己為「家人」。 突然,信宇腦海裡迴響起結婚之前怡靜帶著一臉認真表情說過的一句話: ——結婚是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做的事。 背道而馳,這個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在對於「婚姻」這件事的態度上居然和自己完全背道而馳。直到這時,信宇才終於理解了這個曾經堅決拒絕和自己結婚的女人的心情,同時也感到一陣慌張。 現在,長時間出差回來好不容易又在一張床上躺下,可是他的妻子再一次讓他感到慌張。 「我們等三個小時之後做可以嗎?」 「做什麼?」 已經是將近午夜十二點了,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看著一臉不滿神情的丈夫,怡靜決定敞開心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於是她選擇一種簡潔的方式開口了。 「我今天在經常去的那個韓醫院聽人說,受精的最佳時間是在丑時末,差不多就是在淩晨2點50分到3點半之間,所以啊……」 信宇聽到這裡顯然就已經對她下面要說的話失去了興趣,於是乾脆打斷了她: 「我明天早上七點還要開會,我不希望別人說我因為晚上那點兒事而在白天上班時打瞌睡。」 信宇仍舊和每次拒絕怡靜時一樣直截了當、斬釘截鐵地斷了她的念頭。當然,長時間出差回來是會很辛苦,而且明天還要上班,但怎麼可以連一分鐘的考慮時間都沒有就做出如此的決定呢?怡靜被他的態度激怒了。 「我也不是經常提出這種要求,一個月不就那麼幾次嘛,這件事也和你賺錢一樣重要!難道孩子是我一個人就能生下來的嗎?」 「雖然我一直覺得你在著急做一件事時的樣子看起來尤其有趣,但我還是很納悶,為什麼每次一說到這個問題,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急成那個樣子?我們結婚不過才兩年嘛?」 「人家大夫說如果在沒有避孕的情況下六個月還沒有任何動靜就得加倍努力了。」 信宇覺得兩人結婚不過兩年,所以根本不用著急,而怡靜卻因為已經結婚兩年了還沒有任何動靜而焦急萬分,信宇不禁開始對怡靜的態度產生了反感,他倒寧願怡靜像其他女人那樣纏著丈夫買下一條鑽石項鍊或者一件裘皮大衣更好,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要纏著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呢?那種讓人肉麻到直起雞皮疙瘩的所謂真正的愛情,還有那整天哭個沒完沒了的孩子。 「怎麼回事,難道你也要和其他女人說一樣無聊的話嗎?說什麼『我想和自己愛的人生一個孩子』?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應該知道,我現在還是很討厭你的。」 信宇一邊說著一邊慢騰騰地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但隨後,他又換上一臉溫柔的表情,平靜地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你是希望趕快生個孩子繼承家裡的產業?又或者是想儘快在我家站住腳?和我們家其他那些最善於算計的女人一樣?那可很讓我失望啊!」 對怡靜來說,信宇的這些推測讓她實在難以接受,信宇則以為自己這下可給了她致命的一擊,正在等待著她的再次反抗。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怡靜這次並沒有反駁他,過了一會兒,信宇轉過頭去望著她,這時他差點喊出聲來。 真是的,這下可壞了。 看來無論如何這次攻擊的強弱似乎並沒有調整好,在他如此致命一擊之下,妻子臉色鐵青,那眼神似乎馬上就會失聲痛哭出來了,信宇一下子覺得自己像是弄哭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於是趕忙慌張地說道: 「怡靜啊,我……」 這次,再怎麼天下無敵的薑信宇也被怡靜弄慌了,他放下叼在嘴裡的煙想向她承認錯誤,可是這次是怡靜截住了信宇想說的話: 「算了,還是睡吧,你不是很累了嘛,早點休息吧。」 怡靜邊說邊把自己半敞開領口的睡衣重新拉好,再套上睡衣外套,最後又牢牢地系上了腰帶,這一切完成之後,她便從床上站起來朝房門走去。 「你去哪兒啊?快回來!」 這次不管丈夫怎麼要脅恐嚇,怡靜就那樣自顧自地徑直朝房門走去,就在她走到房間門口,伸手握住房門把手的時候,她開口了,但視線依然停留在房門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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