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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趙縉又猛地惱怒起來,他猛拍了一下桌子叫道:「媽的,你豬腦啊,我知道了還請你幫忙!」

  李東麓畏縮著縮了下肩。趙縉不常惱,但是他有了惱氣必須發洩出來才甘休,他可不想當趙縉的靶子,他還不想死。

  「啊,我想出辦法來了。」慢慢變得有些危險冷凝的空氣中,孫立瀲突兀地拍了一下手嘻嘻笑道。見眾人的眼光都看向他,他忙正色咳了咳,瞥眼瞅了瞅李東麓,「我想到了探知嫂夫人弱點的方法,就是需要李兄把他的親親小娘子貢獻出來呢。」

  「女人能夠幹什麼!」趙縉的注意力從李東麓身上移開,對孫立瀲的提議直皺眉頭。

  「李兄的老婆多啊,應該不乏能說會道的女子,讓他老婆與嫂夫人交交朋友,探聽一下消息,也許就會知道嫂夫人的弱點是什麼了呢,不過,那得要李兄捨得他的親親娘子辛苦一下嘍。」

  「沒有問題,我馬上就回家讓麗珍、寶珠、銀環來陪嫂夫人。」

  李東麓面不改色地接口,只要能讓趙縉消氣,別說老婆,就是老娘,他也捨得。

  霜紋小碎步地走進金麒園後院的小花園,撫開池塘邊掩住視線的柳枝。緊貼著水面的石板橋連接著池中央的細微小島,小島以土堆成,上面以湖石疊成絕壁、危徑,又種了些楓樹勁松,看起來山石嶙峋,樹木蔥郁,也頗有些山林之趣,小島左處靠近池邊露天的石桌上,端坐著鎖瀾府的新婦,明王的妻子——明王妃趙喬氏。

  「夫人,大丫環過來傳話,王爺讓你到前庭去。」

  霜紋高聲叫道,見夫人沒有反應,她就要再加大聲音提醒時,王妃猛地睜開眼,霜紋一瞬間以為浸在了冷水裡,通體寒涼,她驚嚇得倒退了一小步,小心翼翼地道:「夫人?」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平持的刀身微震,原本立在鋒利刀面上的石凳激跳了一下,「轟」的砸進石桌邊泥地裡。喬天師氣沉丹田,收功起身,她輕巧地從石桌上躍下,把閻牙「喀喀」折起收到身邊的袋子裡,而後抬頭看了看東方升起的耀眼紅日,喃喃自語道:「原來已經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了啊。」

  她提起衣裙的下擺,在石板橋上跳躍著回到池岸邊,「霜紋,我們走啦。」

  「前庭有外人在場,夫人最好換身衣服再出去呢。」

  「咦,不是你叫我去吃飯嗎?」

  「不是啊,是王爺讓夫人到前庭去見客哦。」

  喬天師喜上眉梢地道:「哈,還沒有過一個月啊,我可以出新房了嗎?」

  那是因為王爺怕你丟他的臉,為了囚住你所說的胡話啦——這是鎖瀾府的下僕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喬天師會傻傻地相信。怕夫人傷心,霜紋不敢點破,只是曖昧地「嗯」了一聲。

  裙是輕薄的印金小團花羅百折裙,長衣直領對襟,腰部繡著萬花之王的嬌豔牡丹,衫襦裙袍全是紅色,背子袖邊襟擺全是金色,原本垂在兩側的垂髻換梳高椎髻,飾以金銀珠翠飾的花冠子,因此喬天師走進鎖瀾府主殿時,整個人都金光閃閃,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睛。

  坐在主座上的趙縉不覺一陣昏眩。為什麼這樣的正禮服在別人身上穿著顯得雍容華貴,但在喬天師身上就像財神身邊的元寶娃娃,庸俗可笑。

  「這身衣服……是誰給你換的……」趙縉咬牙道,中間還閉眼頓了一頓,才把一句話說完。

  「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很成熟、很優雅?」喬天師興高采烈地揚起寬袖,得意洋洋地在趙縉面前轉了一圈,「衣服是霜紋蟬紋給我換的,頭髮是綺紋梳的,我覺得還不錯啦,就是頭飾太樸素了,你覺得再加一些琥珀玳瑁所制的花卉怎麼樣?」喬天師停止轉圈用手扶了一下金質的花冠子,右手中指玉質板戒上碩大的貓兒眼寶石戒面發出刺目的光線,幾乎把眾人的眼睛刺傷。

  耳邊響起竊笑聲,喬天師望去,坐在末座的一名高大健壯的少年瞪大眼睛看著她,發出竊笑的是他身後三名穿著華麗的女子。

  少年有些面熟,喬天師皺了皺眉,微微分神的她沒有察覺趙縉的臉已經變成青色。

  「……給我脫掉……」

  「哎?」似乎聽到趙縉說了些什麼,喬天師扭頭詫異地看向他。

  「說多少遍你才反應過來!我讓你把這身金裝給我脫下來!」趙縉站起身大吼道。他到底造了什麼孽,娶了這個粗俗暴力又有恐怖品位的女人啊!

  「就在這裡?」

  喬天師不說這句話還好,說了這句話後,趙縉的腦部血管幾乎爆裂,他張大嘴重重地喘著粗氣,手無意識地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我說,」趙縉忍忍地壓抑住脾氣,「你,沒有一點常識嗎……」

  「我很認真地在煩惱哦。」喬天師也很委屈的,這些衣服無論穿脫都很麻煩的。

  這次笑聲大了些,卻像火上澆油一般點燃了趙縉壓抑的怒火,他一把抄起檀木桌上的茶杯茶碟,朝李東麓身後的女子劈頭劈臉地砸去,「笑什麼笑!我趙縉是你們可以笑話的嗎?!」

  李東麓也有些武藝,但見茶杯砸來,他身後三位小妾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他竟連接手也不敢。反而是喬天師滑至他身側,長袖一展,粘住還裝滿茶水的茶杯和飛旋的茶碟,袖子一卷再一甩,茶杯和茶碟又飛回趙縉旁邊,輕輕地跌在桌面上。

  「你為什麼拿茶杯亂丟?!」喬天師對趙縉的做法頗有微詞。

  「我丟那些不張眼的女人,關你什麼事!」

  「什麼不關我的事,那是有『色近雨過天青』之稱的細紋片青釉瓷杯吧,很名貴呢。」雖然生在皇族,但也不可以這麼敗家啊,記得新房的桃木心的門也是他踢破的,有破壞欲的話劈磚劈石好了,幹什麼破壞家裡的名貴物品啊,說他是笨蛋不是沒道理的。

  手又無意識地握了又張,趙縉想狂叫卻叫不出來,只能牙咬得吱吱作響渾身發著抖,「妖姬、妖姬」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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