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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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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意識到打量過來的視線,他不覺一陣緊張,連忙低下頭。啊,自己竟然忘了穿棉靴跑了出來,怨不得腳這麼冷,這下又會被意秋罵了。 「你忘了,他是蘇家的大公子,每年都會隨母親到寺裡求願的那個……」 「咦?你是說江南最富的那個蘇家?」 「是啊,雖有萬貫家財,但卻是個……」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並沒有注意到僧人們的對話和消失。 「喂,真謝謝你呢。」 眼前突然出現的陰影令他嚇一跳的驚醒過來,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向他打著招呼。 清清冷冷的風中有種好聞的香氣,意識到是從面前的女子身上發出的,他不知為何臉色一紅。絲緞的白衣隨風飄浮,纖弱的身子像是要被風吹走一般輕盈。在他還未意識到之際,又伸手扯住白衣女子的袖口。 「你,你會報恩嗎?」 「哎?」 略帶些稚嫩的男聲令白衣女子想離開的念頭停下來,歪側著頭不解地看向他。 「因為我幫你躲過了獵人的追捕了啊,你會報恩嗎?」 穿著雪白披風的少年站在雪中,仿佛稍不注意便從視線中跳離的虛幻。 原來是想要謝禮啊。 白衣女子了然地「唔」了一聲,在寬大的衣袖中掏了掏,取出一朵開得正豔的嗇薇別在少年耳邊。鮮豔如血般的紅色猛地啟動了只有白色的畫面,顯得真實而奪目起來。 「嗯,很美麗。」 並不是怎麼誠心地稱讚著,白衣女子光滑的眉尖突然打起褶來看向來時的路,除去雪花悠然飄落的聲音,樹枝遇風的喀喀聲,彼此間細微的呼吸,另一種令人在意的聲音撞入耳中,引起了她的不快。 「真是大驚小怪,不過是一個珠子而已。」喬所提出的強取的做法她雖能閃則閃,但緊追不放的相國寺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衣袖一擺,袖子便從緊攥著它的手中扯落,「再見,很高興見到你哩。」很隨便地結束談話,快得他不及挽留,白衣女子又如鳥一般輕盈地飛起,以梨枝為踏腳處,轉瞬便不見。 手中空蕩蕩的,餘香縈繞指間,他呆呆看著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雪依舊下著,落在他的帽邊和肩部,裝飾著純白的少年。 不知何時,身後傳來令人安心的熟悉的氣味,他怔怔地抬頭,頭頂是四十八片的細細竹骨,上覆褐色的油布,布上繡有雪中香梅,是有人為他遮擋風雪啊,他還以為雪停了呢。 「哥哥。」見少年從沉思中醒來,在他身後舉著傘的身材修長的男子才敢出聲,「你出去也要說一聲啊,大家沒見到你都嚇壞了,由其是母親更急得哭了出來。」 「對不起。」母親只會為自己哭泣,所以道歉也成為習慣。 「現在世道很亂,你獨自一個人出去很危險,今天母親才供奉給寺內的夜羅珠便被人給搶走了,你又突然不見……」意識到自己的口氣越來越重,舉著傘的男子頓了頓,怕太過急躁而嚇到哥哥。 「夜羅珠不見也無所謂。」 「哎?」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會報恩的白鳥哦,」他回過頭,落在長長睫毛上的雪花已化成水,閃爍著七彩的絢麗,而張開的大眼是不屬於這個塵世的無垢清澈和一塵不染,「我好期待著她的報恩。」 …… 雖然這樣說,但再次相見時,他已認不出琉璃,令他一見鍾情的是他當時的心情,幫得上忙的也許只是那時遺留在他心中的若有若無的香氣。 序 啊,啊,天使為什麼要寫系列套書啊!憑天使這丟三拉四的個性和差勁的記憶力,早已經忘了開始的設定是什麼了。對,對了,蠢男嘛——沒,沒錯,天使要寫的應該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蠢男才對。 所以哦,絕對不要對趙縉太過期待。他的智慧也許就停在你看到的那一點上。至於愛情……即使是笨蛋也有戀愛的權利啊……不,天使絕不是在敷衍啊,雖然女主角性格怪異,男主角紈絝子弟,但是愛卻無關乎什麼條件什麼性格什麼身份……不,天使才不是因為把女主角踢進火坑不得已這樣說的,而且,什麼是天使踢進去的啊,她是自己愛慕榮華富貴才成親的,還有,不知道在火坑裡受苦的是誰哩。 總的來說,天使喜歡寫快樂的明亮的故事,希望這次也能帶給大家快樂呢。 第一章 夜妖王妃現形記 層榭三休,雕簷四注,修棟虹指,飛甍鳳翔。 真不愧是華美綺麗的鎖瀾府啊。喬天師一邊不負責任地品頭論足著,一邊輕咳著走在回廊上。雖然對房屋建築、園林設計之類懂得不多,但鎖瀾府過於華奢鋪張、流於輕浮卻和其主人的性格極其相稱。 微風輕撫,院中的花影搖曳,和著枝條發出的沙沙輕響,驚得小蟲子躲在角落裡細細低語。衣衫輕舞,即使已是四月下旬,在深夜裡還是感受到了絲絲涼意。未梳成髻的長髮柔順地垂下,用手拂開掩住眉眼的髮絲,喬天師提著裙擺轉過奇石蔓草向金麒園走去。 絲竹聲隱隱傳來,隔著碧波如鏡的湖水,另一側,是和她所在的陰暗完全相反的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在屋簷和高樹上,錦繡的彩帶隨風飄拂,沿著湖岸所擺設的酒案旁賓客齊聚,捧著裝滿瓜果食品的銀缽玉碟的婢僕忙碌著,湖中央是用漢白玉整個雕琢而成的兩層的石船,同樣張燈結綵的,戲班子在石船上咿咿啞啞地唱著戲,與岸邊的笑鬧聲混合在一起,好不熱鬧。果然是皇室氣派,就連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的婚禮也要慶祝那麼多天,嗯,算上今日,已經是第五天了呢。 「好像是在唱昆劇碼蓮救母哦,好想去聽。」 耳力極好的喬天師不無羡慕地盯著湖對岸看,不知道她混進賓客裡會不會被發現。嗓子一癢,咳嗽聲衝口而出,她連忙捂住嘴壓抑著輕咳,雖然金麒園裡留下的奴婢不多,但她可不想被人發覺她沒呆在屋裡。 對新的身份,她現在還不太能適應,有時一陣恍惚,她甚至以為端坐在床榻上,身著新衣的女子並不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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