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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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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還在世的時候,便已在民間江湖悄悄流傳的一句話。現官拜禦史中丞的司馬君實在嘉?、治平年間便已權傾朝野,現在神宗才繼位,人們更是只知司馬君實,而不知趙匡頊。 而和司馬君實齊名的花非花,由初任武林盟主之際便改變武林形象,她在各地從官府手中取得商會營運權,由北至南建立了一系列草場、林場、馬場、礦場、航運及陸運。由四大門派和四大家族先期投入資產合作制,各門派投入人手經營管理。所得利益上繳賦稅後由花非花占一成,四大門派和四大家族一成,其他八成由各經營者自己分派。 由武改商的營運從人手資金都缺乏的初期掙扎著挺過來,漸漸地顯出合作的威力。六年下來,花非花已掌握了國家內兩成的林場、礦場。關乎生產發展的經濟命脈的內陸河運在她旗下竟占了四成,她還鼓勵武林子弟參軍護國,而這些武林出身的人因本身的武藝獲得升遷後,又為各門派帶來實力。 官府中人最不屑的草莽流寇,如今竟一變,成為在經濟上和武力上都對朝廷帶來威脅的強大勢力,只是因為花非花這樣一個女子,也莫怪司馬坐不住了。一切果真如那個人所預測。只是不知從背後吹來的是什麼風。 武尊在青城的消息更由岳陽回饋到青城來,看來天下都知道失蹤的武尊重新現身了。 計畫曾因花非花及莫飛紗的突然失蹤而提前發動,而要快收網的時候,花非花竟又突然出現在網眼處。真令人恨得牙癢癢啊。 兩人正面相遇的時間比預期的早,計畫再次要改。 「啞奴。」 聽到叫喚聲,已在臥房外等了一段時間的高挑健美的女子手捧著準備好的紙筆和水進入睡房。 「只用平常的信鴿和紙張便行了。」 莫如幽交待著。布天門內用於傳信的紙墨都沾有劇毒,尋常人可消受不起。 推開窗,放飛手中白鴿,莫如幽凝神看向灰暗陰鬱的天空,突然幽幽地說:「當真人算不如天算嗎?」 啞奴無言。 這是突然暴斃的第五條狗。 在狗身邊依舊躺著一張黃色信箋,上面用極為秀雅的字體寫道:「夜靜聲寒,青城睡獅暗逐離,布天不才,願與青城同船載。」第一次出現這張信箋的時候是在一隻死雞的身旁,有兩個門徒好奇地搶著看,結果一人身死,一人斷掉一條手臂才保全性命。 而這張信箋此時捏在一隻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中,手的主人普普通通,看起來就如尋常莊稼漢,一副為年底重稅愁苦的模樣:「子安,這個布天門怎麼會瞧上我們這種小幫小派呢?」 「阿爹啊,現在不是為別人獨具慧眼高興的時候,我們該擔心的是賓客的安全問題。布天門是純粹想讓我們雞犬不寧啊。」 楊子安坐在房前的石階上,扶了扶頭頂的帽子,撣了撣衣上的浮灰,擦了擦新鞋說道。今天可是他的人生大事之一,可馬虎不得。 「誰高興,我是害怕啊。」楊景臣愁眉苦臉地說,「第二封信就扔在我床頭,還滿室清香哩,害得我以為是誰給我寫的情信,差點就拿著看了。幸虧我對你娘情意堅貞,要不這時你就見不到你爹了,孩子。」 「這麼說這是第三封了?」真是的,二天投三封信,連讓人通知一下江湖朋友避避禍的時間都沒有。楊子安沉思起來。他和爹爹長得完全不像,長臉,細長的眼眯成一條線,大手大腳,身體因經常幹勞力活的緣故,很是修長結實。 布天門是由三百年前莫布天所創以毒為尊的歪門邪道,是在南方最為神秘和奇詭的門派。布天門門徒很少現身江湖,仿佛不沾染江湖雜事,但武林中每一次邪派當道的黑暗期,似乎都是布天門在身後伸出黑手推動的,他們就是邪派中的王者。 「他們攪亂江湖究竟有什麼意義?」即使邪派當道,他們也還是躲在黑暗中,也沒見出來稱王稱霸。三個月前布天門的突然行動又為才平寂幾年的江湖投下攪浪巨石,布天門曾向白道中的十個門派發出邀請函,自開始接帖拒絕的桐城、崆峒、千葉三派被瞬間消滅,無一人生還後,其餘七派無一拒絕。 「我決定了。」 楊子安突然跳起來大叫著,把楊景臣嚇了一大跳。 「阿爹,你就到外面貼張告示,說我突然得了急病,儀式暫緩幾天舉行。」前來祝賀的人都是些私交甚好的親朋好友,他們可不能害了人家。 「嗯,也只有這麼辦了。」楊景臣點點頭,他這個人沒什麼長處,但只會結交些兩肋插刀式的朋友,若真是把實話說出來,到時估計攆他們也攆不走了。 才想到屋內拿筆寫告示,外面就響起「咚咚咚」急奔的腳步聲。「掌門,掌門,終於有人送賀禮來了……」興奮地沖進內院來的是天未明就待在大門外要搶著迎賓的楊景臣的最小徒弟徐武。 楊家父子聽著卻急得直跳起來。楊景臣忙把楊子安推進屋內道:「快快快,快給我到床上躺著。徐武!」楊景臣又轉過頭對捧著賀禮進來獻寶的寶貝小徒弟叫道:「快到外面對來客說你大師兄得了急病,沒辦法見客。儀式延後舉行,到時我們再登門賠禮。」 「儀式延後舉行?」青城派中只有因為年紀太小而感受不到派內氣氛日益凝重的徐武極度期待這次盛會,因此一聽到等了幾個月才等到的儀式又要延後舉行,當下便急了起來,「是因為大師兄得了急病嗎?那太好了。」 「什麼?」楊子安怒得也不進屋了,他猛扭過頭睜大眼瞪著他沒良心的小師弟。 「因為來的賓客說他是什麼天草門的賢醫來著。」 徐武指了指身後,而這時院門前便傳來一陣冷笑:「楊景臣,我來這麼久還不來迎客,這便是青城派的待客之道嗎?」 見兒子的目光轉瞪向他,做爹的當即哭喪著臉無限冤枉:「是醫賢王偉洛啊。」他怎麼知道誰不來,偏偏這個死對頭來這麼早。 沐浴薰香。 花非花換上由「酒樓三鄉紳」出資縫製的對襟長袖華服,腰前系帶。頭髮綰起戴上垂珠禮帽,腳登布靴。三位鄉紳還極為善解人意地為她打造一把圓頭拐杖,圓頭為暖玉鑲制,握起來極為舒服。 莫飛紗也換上圓領衣袍,黑色腰帶在身後打兩個結,兩頭垂下。以布帛束髮,並未戴帽。他手中捧著金紅色的禮盒,跟在花非花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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