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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第二天一早,我一改平日睡懶覺的習慣,提著筆記本,化了化妝就急匆匆地趕往林總的公司。

  走進辦公室我就發現一張張熟悉的臉,幾乎都是同學,看來林總這農民企業家真會精打細算,招募的都是廉價勞動力,而且幾乎都是保了研或者找到工作的。也不用自我介紹了,我找了個角落坐下,插上網線,看了看林總給我分配的任務文檔,這是一個中學的成績管理系統,用c++作。

  下班的時候,林總熱情地過來拍拍我的肩,問我感覺怎麼樣,有什麼意見沒有。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意見,有空調又可以上網,就是一個缺點,全是男的。

  林總哈哈笑了一下,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馬上落實。

  當時我也沒在意,反正是同學,平時開玩笑開習慣了。

  一個禮拜後,老闆還真給招了個女員工,當時看到那個女員工的時候,別提我有多後悔了,後悔自己給老闆提的餿主意,還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呢,現在看著她的樣子都累了,當時怎麼就不想想,張小敏也保了研,老闆不找她找誰啊?

  張小敏接到了中山大學的接受函,說起來的時候,挺不可一世的樣子。不過其實她也挺適合廣州的,以她的個性,一定能更加暴發。奇怪的是,工作起來張小敏一點沒有了同學時的劍拔弩張,我們甚至相處得很融洽。上班時一起偷偷上QQ,玩泡泡堂,在林總來視察的時候互相通風報信,還和我們一起為林總要我們無償加班抗議過。這令我想起了那句古話,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日子在我劈劈啪啪蹂躪鍵盤中度過,不知不覺,冬天就到了。

  肖翎每天起床用一句"考研就要到了,花天酒地還遠嗎"來安慰自己然後咚咚咚跑下樓去自習。段可儀大四也從學生會退役了,很多個晚上都和我在一起,要不就去圖書館給我占位子一起看小說,要不就去電影院看場電影,然後我送她回寢室,路上買一支霜淇淋,冷得我們咯咯地笑。我和段可儀很曖昧。

  蘇果仍然在准備考研,我賭氣不和她聯繫,估計她也一樣,只是有時候她會在我夢裡出現,夢裡她指著我的鼻子說,別以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我不會讓你擁有兩隻鳳凰的。

  耶誕節快到了,我天天盼著銳哥和教父回來,痛痛快快喝一次。項目到了尾聲,開始測試,測試完畢那天,我們都很興奮,畢竟這是第一次做出可以掙錢的軟體,以後,我們也是知本家了。

  林總請我們吃了晚飯,回去的時候,林總叫我和張小敏一起準備一下,明天去出差,交貨收錢。

  第二天,我們坐火車來到了林總的家鄉湘西一個縣城。在火車上的時候,林總就一個勁兒開玩笑,一會兒指著窗外的放牛娃說,瞧,當年我就那樣。一會兒指著窗外耕田的小孩說,瞧,當年我就那樣。把我們逗得直笑。

  我爸媽以前也特喜歡給我憶苦思甜,每次吃飯都要回憶一遍以前下放到農村插隊的經歷,中間還用了若干虛擬語氣,說如果不是被下放了,肯定也能和我一樣上大學。我一般都反擊他們說,你說你讀書厲害拿點證據出來看看。

  他們拿不出的時候,我就開始考慮要把我的獎狀都保存好,改日我兒子膽敢這樣逼問我,我就堆出一堆獲獎證書讓他好看,讓他折服,讓他五體投地。

  找賓館住下來後,已經快到黃昏了,林總說我們一起出去陪那些學校的人吃飯。

  我說我就不去了,你有看見赴宴帶男秘書的嗎?

  張小敏不高興了,說,何天,這麼說,你說我是老闆的小秘了?

  我說做林總的小秘你還不高興?一句話堵得她沒話說。妖精,沒說你是老闆的二奶你就該慶倖了,還找茬兒。

  林總說那你在房間裡休息吧,順便守著筆記型電腦。

  我不喜歡和不認識的喝酒,與其和陌生人死磕,還不如躲在賓館裡看電視,正好是星期一,有天下足球。

  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快十一點了,兩人都喝得有點醉了,可林總還是叫我出去和他們繼續喝。

  我說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把錢都收回來了,這麼happy。不是說明天還要去給他們安裝培訓嗎?

  林總說,你別管,跟我出去喝,今天高興。我像個小跟班和張小敏就一左一右跟在林總後面,來到一個還沒打烊的小酒館。林總叫了三瓶二鍋頭,一人給發了一瓶。

  林總喝了一大口,看得出,他有點醉了,他說,何天,我講講我的故事給你聽吧。

  好啊。

  那你先喝一口。

  可以。我也喝了一口,真辣。

  我的故事很長,你不介意吧。林總握著我的手,親熱地說。

  當然。我也親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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