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豆腐，不是渣(62)

六十二

　　等他拿了水果刀出來，我卻已經開始吃了，也許是覺得我在故意耍他，看著被我咬了一口的蘋果，他在我身旁坐下，將手中的刀湊近我，道：「楊娟娟，馬上用刀削皮，不許斷，斷了罰你待會兒洗菜。」

　　「洗菜？」我一笑，卻是很樂意，道：「好啊。」

　　他瞪我一眼，拿過我的蘋果咬了一口，在我沒反應過來前又塞還給我，自己拎著刀又回廚房去了。我瞪著那咬在一處的缺口，臉上有點熱。

　　他果然叫我洗菜，自己則在旁邊切菜，我看過去，雖然稱不上刀法精湛，但也算過得去。他沒說要做什麼菜，但看他在超市里問過我吃不吃咖喱，然後又拿了咖喱粉，現在又將這些肉和蔬菜切成丁，應該是要做咖喱了。

　　「你經常自己做飯？」我邊洗菜邊問錢律。

　　錢律將切好的蔬菜丁放進熱油鍋裡翻炒，道：「在國外時經常做，回國後倒是很少。」

　　他又拿起切好的胡蘿蔔準備倒進鍋裡，卻先拿了塊放進嘴裡，然後又拿了一塊遞給我，我直擺手道：「我看到胡蘿蔔就沒食欲。」

　　他看我一眼，放下胡蘿蔔，拿起另一盤蔬菜倒進鍋裡，然後熟練地翻炒，最後放水，蓋上鍋蓋。

　　他沒有系圍裙，所以離灶台有點遠，翻炒時很利索。我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想到某部片子裡帥帥的男主角裸著上身只系著圍裙，下面是緊身的牛仔褲，嘴裡叼著煙，微微皺著眉眯起眼，手裡拿著鍋熟練地翻炒，簡直性感得要命。錢律這樣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我心裡想著，然後臉上一陣燥熱，好想看啊！

　　「你發什麼愣？」錢律修長的手指在我面前劃過。

　　我回過神，有些心虛地搖頭，臉更紅。

　　廚房裡的抽油煙機悶悶地響著，剛才分明是我洗菜他切，現在卻忽然兩人都空下來，一個胡思亂想，一個則盯著胡思亂想且臉紅莫名的那個。廚房並不大，旁邊的窗透進陽光來，我靠在灶臺上，錢律往前湊近了些，讓我莫名的緊張。

　　果然他下一步就是伸手將我抓過去，手環在我腰上靠我很近。雖然已經熟悉，但我仍是緊張，結巴道：「鍋裡……鍋裡馬上就會燒開的。」

　　他盯著我，一隻手沿著我的腰輕輕地往上滑了滑，道：「我知道，反正我沒準備要做什麼。還是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他的臉慢慢地湊過來，聲音如春風般柔和。

　　他一這樣說話，我就覺得受不了，我咽了咽口水，心想，這次我絕不主動了。其實還是期待著的，因為上次親吻的感覺不錯，我喜歡他的舌舔過我唇齒間，像軟糖一樣有種心癢的感覺。然而……

　　「楊娟娟，把你身後的咖喱粉遞給我。」他輕輕地說。

　　「啊？」我反應不過來。

　　「鍋裡燒開了。」

　　「哦。」我很失望，轉身去拿咖喱粉。

　　還未拿到，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一怔，回頭看他。他方才就已近在咫尺的臉猛地湊上來，身體一傾，將我逼靠在灶臺上，密密地親吻過來。

　　卑鄙。我腦中只來得及冒出這個詞，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鍋裡沸騰著，我的心也因他的吻沸騰著。比起上次的被動，這次我的手臂很自然地環住錢律的脖子，錢律的身體因此與我貼得更近，兩人的心跳貼在一起。錢律吻得並不如上次那般熱烈，卻極甜蜜，深吻了半晌，又改成一下下的啄吻，唇角、唇間，像嬉鬧般又極認真。我有些沉醉，有些站不住，而他忽然一用力，將我整個人抱坐在灶臺上，扶住我的腰，不緊不慢地親吻著。

　　很奇怪，分明不是那麼急迫，卻又被他纏著我的氣息將我逼到無路可退。我心裡有某種東西悸動得厲害，我的臉越來越紅，無意識地輕聲求饒，「錢律。」聲音輕顫著，如貓叫一般低低的一聲。

　　「嗯？」他的聲音就在我的唇邊，性感得讓人迷醉。

　　「水燒幹了。」我居然還記著鍋裡煮著東西的事。

　　他果然一頓，卻又在我唇上用力吮吻一下，「鍋裡的東西比我有吸引力？」他盯著我問。

　　我忙搖頭。

　　「我技術太差？」

　　我又搖頭，手放在他肩上，有些難堪地一下下抓他肩上的毛衣。真丟臉，我總不能說老娘被你撩撥得欲火焚身吧？

　　他看著我的動作，半晌，終於沒再問什麼，放開我，手指卻擦過我唇角的水光，輕聲道：「出去把客廳的桌子理乾淨，我做好了會端出去。」

　　我如獲大赦，跳下灶台，逃也似的出去了。

　　咖喱粉裡一定加了其他東西，反正是讓我意外的美味。我吃了一碗，又不好意思再要，便看著錢律的盤裡。錢律看到我的表情，問我：「沒吃飽嗎？」

　　「吃飽了。」

　　「那你看著我的幹什麼？」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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