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豆腐，不是渣(26)

二十六

　　我卻有些較勁的意思，道：「下屬跟老闆該多溝通的。」

　　他盯了我半晌，終於點點頭，看了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道：「現在正好是吃飯時間，你可以叫上你要好的同事，我請客。」說完合上筆記本。

　　我出了辦公室才回過神來，猛然意識到我剛才好像主動約錢律吃飯了。

　　「啊——」我對著自己的頭髮猛抓幾下，都是那個「下雨天」害的。我心裡歎息，然後看到夏羽天站在那裡還沒走，看到我，微微地笑起來。我馬上將被自己抓亂的頭髮用力按幾下，才道：「夏經理還有什麼事？」

　　「夏經理？你以前不是叫我『下雨天』嗎？」他走上前幾步道，「走了，一起吃飯吧。」

　　我愣了愣，然後錢律從辦公室裡出來，道：「走吧，你……」後面半句沒說完，看到夏羽天還在這裡，他連表情也沒變一下，直接對著夏羽天道，「夏經理一起吃飯吧，正好我們也要去吃。」他說的「我們」是指我和他自己。

　　夏羽天的眼睛極快地閃了閃，笑道：「不了，我還要把剛才的內容發給林總，等發完再去。你們去吧，謝謝錢總，不好意思。」

　　這其實是很微妙的情景，一個未婚的總監和自己的助理一起吃午飯，在現在的職場上這本身就讓人想入非非，這也是為什麼錢律讓我再叫一個人一起去吃的原因。而夏羽天顯然是認為就我和錢律兩個人去吃飯，作為聰明人他沒有道理也跟過去，所以拒絕是必然的。

　　錢律點點頭也不勉強，我這時候也不可能說什麼。夏羽天看我一眼，有些悻悻的樣子，走了。我杵在那裡半天才回過神，往前臺方向跑去，邊跑邊道：「我叫小金一起。」

　　小金那天的話其實是對的，「娟娟，你就是那種看上去大膽，其實你就是個靦腆、膽小到令人髮指的這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指。

　　誰會喜歡一個人整整六年卻羞於啟齒？有，就是我這個傻瓜。大學四年、畢業後兩年，直到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結婚、娶其他的女子，這也是我後來為什麼調離市場部來到銷售部的原因。小金說我一直在跟自己的矜持談戀愛，玩了六年曖昧然後失戀，活該！

　　我活該，所以剛才看到夏羽天的戒指時我還是受了刺激，我的腎上腺激素異常分泌，刹那之間我忽然很英勇，我說「錢總我請你吃飯」，然後三個人就坐在那間茶餐廳裡。

　　13追與不追是個問題

　　女人永遠都說自己不會點菜，然後把點菜的責任推給男人。

　　錢律點菜很快，隨便翻了翻，然後向身後的服務員指了幾個，最後問我和小金想喝什麼。我當然是奶茶，那是我的最愛，小金也馬上說要奶茶。結果奶茶先上，給錢律的卻是杯白水，因為要等菜，所以小金沒話找話，「錢總不喝奶茶？」

　　錢律點點頭，皺著眉道：「我不喜歡喝甜的。」然後就靜下來。

　　小金在桌下踢我，意思是讓我快點找話題。我絞盡腦汁，然後挑了個比較合適的話題，「錢總是上海人嗎？」

　　「不，大連人。」

　　「都說大連出帥哥美女，果然是啊。」小金馬上配合，天知道，錢律何許人也，她早已調查得一清二楚。

　　錢律揚了揚嘴角算是在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以為他不會接話，卻聽他道：「就是不能說話，一說話就面目全非，尤其是你說的美女。」

　　我不明所以，問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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