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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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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言撩開眼皮兒:「你罵她幹什麼,她不就是做這個的?」 胖老劉陰陽怪氣地嘿嘿笑:「還是白少懂得憐香惜玉啊,也懂得情趣,這些 個玩剩下的有什麼勁兒?你們這些頂多在外頭養個小情兒,俗,簡直俗透了。白少才是個深藏不露的,我聽說白少十多年前就養了個十歲大小女孩在身邊,現在養大了,正是汁水飽滿的好時候啊。從小調教,你喜歡什麼樣就教出什麼樣,這才真正是風流到了極致啊。」 幾個人一聽都來了興趣,陳柏風這個爛透的聽了立刻興沖沖地湊上來:「白少,你還留著這麼個好東西呢,借來給我玩兒幾天唄。」 眾人聞言都興味盎然地踉著起哄,說得越來越露骨。白惜言懨懨地斂著睫毛,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謝翎看這臉色知道壞事了,忙出來打圓場:「劉胖子,你那嘴還能再臭點兒?塞了狗糞了?能說句人話嗎?」 胖老劉看見謝翎拼命朝他使眼色,又看見白惜言臉上慢慢升騰起的戾氣,咕咚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白惜言抬起臉,慢慢笑了:「柏風你要玩什麼?你問問老劉,願不願意把他 們家煙煙借給你玩兒?我白惜言還沒死呢,就有人想玩我妹妹……我白家的四小 姐?」 眾所周知,白惜言就兩個姐姐,哪來的妹妹? 後來他們才知道,胖老劉說的那個從小養著的女孩是養出感情了,然後被白家收養。陳柏風知道後悔得腸子都青成幾茬了,還特意請苗桐出來吃飯賠罪要她在白少面前說點好昕的,這也都是後話了。 演藝沒看成,心也沒散成,結果生了一肚子的閒氣。 謝翎追到門口,白借言快氣炸了,也顧不得他無辜,鐵青著一張臉回家了。 過了幾天謝翎打電話來說:「你跟那個混蛋生什麼氣呢,犯得著麼,我做東,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白惜言哼一聲:「你旁邊還有誰? 」 「……呃,這不是老劉和柏風心裡下不去嗎,非要好好請你吃個飯下火。柏風說了,你往他背上戳一百根牙籤都行。」謝翎訕訕笑,「惜言,你看,不知者不怪 麼。」 若是他以前,把電話一掛就去外頭散步了。 不過這次他想了想:「那就找個吃飯的地方好好吃個飯。」頓了頓又加了句,「對了,讓老劉帶上他家劉煙煙。」 謝翎倒吸一口涼氣:「不帶這樣的啊,又不是我得罪你,不帶這麼打擊報復的啊。」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帶妹妹去,他也帶個妹妹不正好,一群男人有什麼好聊的。」白惜言聽著不對勁,「劉煙煙不是挺喜歡你的麼,她去怎麼就打擊報復你了? 」 謝翎聽他這麼說才知道白惜言真的不知道劉煙煙為了他要跳樓的事,忙含糊著把電話掛了。又不是一件多光榮的事情,況且白惜言也不是什麼厚道人,指不定嘲笑他多久。 最後選定的地方是江中小島上的玉京樓。 江中小島就是塊巴掌大的地方,玉京樓的確是個能好好吃飯的地方,能看江,江上有畫舫,畫舫上有穿旗抱的姑娘在彈古箏。而且玉京樓是市內最有特色的飯店,它最大的特色就是貴。 苗桐對這個地方的特色早有耳聞,玩笑似的問白惜言:「聽說這裡的菜都是鍍金鑲鑽的,我得帶個塑膠袋吃不完全兜回來。」 白惜言眉毛一挑:「你要是喜歡,叫店裡給我們打包幾樣,兜什麼兜,我們就是來花那倆狗東西的錢的。」 到了玉京樓三層的包間,窗邊垂落著白紗幔,桌邊坐著三個人。苗桐正想著白惜言嘴裡說的「狗東西」是哪兩個,目光觸及斜靠著窗抽煙的男人,他也回頭,兩人同時「啊」 了一聲,心裡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還是謝翎這個老油條先反應過來,笑著打招呼:「苗記者,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你好,謝先生。」苗桐心想,應該不是冤家不聚頭。 陳柏風看看謝翎,一臉鄙視:「怎麼看見漂亮姑娘,你就跟掉進泡菜缸子似 的這麼酸?……哎喲!」話剛說完就挨了謝翎結結實實的一腳:「你這打是親罵是愛,親不過來用腳踹啊你。」 謝翎眼角上挑,笑起來媚態天成,紳士地過來幫苗桐拖椅子:「沒想到啊,原來惜言說的妹妹就是你啊。這下好了,老劉早就想請你吃飯,這下可都見著了。」 本來以為是尷尬的場面,突然熱絡緩和下來。陳柏風打量一下苗桐,藍色水玉點的上衣,緊身牛仔褲,一張小狐狸臉卻正經清淡的沒滋沒味的,的確是正兒八經長大的姑娘。 胖劉沒想到會突然見到恩人,一時間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直到劉煙煙甩著手上的水回來,一桌人又感歎了一回人生何處不相逢。白惜言端著一貫的冷美人的臉聽胖劉在那裡表達感激之情,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對這樣的事情倒是樂見其成。 整頓飯白惜言只說了一句話:「這就是我白家的老四苗桐,她在報社當記者,你們這些做哥哥的以後還得多幫襯。」 胖老劉拍了拍胸脯,豪爽地保證:「那是自然,過幾天給咱妹妹辦個宴會,我來做東,好好熱鬧熱鬧。」 苗桐知道白惜言這是正式將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了,就像一個紅戳,啪地蓋在她的臉上。以後走到哪裡見了誰,她不僅是苗桐,還是白家老四。 關於麻雀一夕變鳳凰的故事,在戲文裡聽得太多了,可沒想過真能看見這麼一出。 吳小芳站在包廂的門口,看著白惜言不時地給苗桐夾一筷子菜,自然得好像跟送進自己嘴巴裡一個樣。那些生下來便是人上人的少爺小姐與她親熱交談。這是她一直為之努力的場面,可坐在白叔叔身邊的人卻不是她,她幾乎需要靠在牆上才能保證自己能夠不崩潰地跪下去。她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掩飾,以至於來上菜的女領班驚疑地望著她,好像怕她隨時都會從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來。 從旁邊茶色的玻璃裡,她看見了自己的臉,那是張年輕的妝容精緻的臉,上面像被刀子劃滿了憤怒與嫉恨。 是苗桐,又是苗桐! 吳小芳重新回到衛生間,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從小就知道自己不夠漂亮,膚色蠟黃,下嘴唇厚,頭髮是天生的自來卷,一副鄉下人的模樣。可現在的吳小芳有大把的錢可以買化妝品,也懂得用名牌衣服包包裝裱自己,走在大街上比其他女孩還要漂亮洋氣得多。 當然她很清楚,她之所以有今日是因為她幸運地遇到了白惜言,苗桐也是。 所以她更清楚,即使是白惜言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可能讓她的人生前進一大 步。何況是白家四小姐這樣的頭銜,這意味著「一步登天」的光鮮美麗的人生。不少人會仰望著她的鼻息,就如同她們仰望著白借言那樣。 回到烏煙瘴氣的包廂裡,酒已經過了三巡,原本還一本正經的某公司小領導借著微醺的酒意摟住吳小芳的肩膀:「小吳律師偷跑了這麼久,犯規了啊,得罰酒三杯。」酒杯就在眼前,吳小芳一瞬間心裡幾乎恨出了血,憑什麼她苗桐就能乾乾淨淨地被人眾星拱月地疼愛著,而她吳小芳卻跟個婊子似的在這裡陪酒? 沒這個道理的,天道不是酬勤麼,那些理所應當是屬於她的,她一定會奪回來的 成為了白家老四的苗桐沒什麼區別,照樣每天兢兢業業地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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