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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周圍安靜極了，只能聽到她稚氣的聲音淡淡傳來。 　　小沫和潘嵐都愣住了。 　　原來吊墜是小鸞拿走的！那天目睹了兩人爭執的情形她都沒有忘，所以才會特地把吊墜悄悄地拿來做巧克力模型！ 　　她以為只要有巧克力，一切就都可以被那種甜蜜香濃的可哥味道抹平了，甚至也包括一個人痛苦的過去。 　　她以為只要有了巧克力，每個人就都會滿意了。 　　如果每個人都像孩子一樣永遠長不大就好了。 　　小沫怔怔地望著那稚氣天真的面孔，緩緩蹲下身去，摟住妹妹纖細瘦小的身體，忽然哭的很凶很凶。 　　三十三 無法放棄的等待 　　漫長的一夜。 　　小沫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 　　黑暗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如同細長的藤蔓，緩慢地向她伸出無數捲曲的觸鬚，繚繞在自己的心上，將心中那個小小的自己一層層地包裹在裡面，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難過……幾乎不能呼吸…… 　　好黑好黑的世界…… 　　只有那雙琥珀色如同星星一般明亮眼眸在其中閃閃發亮，霧氣繚繞的眼眸深處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 　　她掙扎著向他伸出手去…… 　　男孩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卻忽然變成了驚心動魄的猙獰。 　　"我恨你，恨你的爸爸，恨你們一家人。" 　　"我怎麼會喜歡你呢？我只是來報復的！" 　　…… 　　"嵐！"小沫從夢中驚醒，眼角還掛著一顆淚珠。她猛地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竟然是大汗淋漓，身旁的枕頭已經被淚水和汗水浸透。 　　窗外的天空剛剛亮起來，不時傳來鳥兒叫聲，陽光淡淡地灑在窗櫺上，此刻的房間裡一片寂靜。 　　是夢。又是夢。 　　小沫輕輕地松了口氣，繼而痛苦地擰緊了眉頭。 　　她翻身跳下床去打開了房門，抓起一件衣服沖進浴室，把冷水調到最大。 　　冰涼的水打在每一寸皮膚上，仿佛澆滅了心底的最後一絲燃燒著的火焰。 　　就這樣吧，今天就把這個妹妹送回來的吊墜還給潘嵐，做個徹底的了結，把自己心中的奢望統統放棄，從此之後和他再無瓜葛…… 　　她失神地凝望著手中的水晶吊墜，繼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毛巾把頭髮擦乾，拎起書包走出門去。 　　小沫還是頭一次起的這麼早，她出門的時候天剛濛濛亮，連家人都還沒有起床。 　　而早有一個人站在家門口等她了。 　　"林哲遠？"小沫驚訝地望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微笑著的少年。 　　"看到我很驚訝？"出院後的林哲遠臉色略顯蒼白，但是精神似乎很好，依舊是往日的散漫模樣。今天的他穿了一件淺綠色的外套，此刻正背著一隻手站在門口的大樹下，金黃色的卷髮上沾滿了濕漉漉的露水，看上去似乎已經在站那裡等了很久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小沫奇怪地看著他。 　　"當然是來找你啊。"林哲遠笑嘻嘻地看著她，"今天難得空氣這麼好，你難道不希望有讓一個愛慕者陪伴你一起去上學，幫你提書包嗎？" 　　"愛慕者……"小沫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詞的意思，望見他頭髮上的露水，又驚愕地問，"你……你一直在這裡等我嗎？" 　　"嗯……若是算上以前的話，我似乎已經等了你很久了呢。"林哲遠煞有介事地仰起頭望著天空，用一個指頭抵著下巴，做出一副努力思考和回憶的樣子，"我的情書都被看過了，還扮演了一次英雄救美，連最厚臉皮的表白都說過了，可是有些人還是不為所動呢……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來你家門口蹲點嘍！在CS的術語裡這叫CAMP!" 　　"你……"小沫哭笑不得地望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過，真的好奇怪，被他這麼一調侃，出門前的陰鬱心情似乎沒有了呢，她不得不承認林哲遠有某種奇特而幽默的渲染力，跟他說話能忘掉很多自己的不愉快。 　　而此刻林哲遠的表情卻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其實，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和某些人是不同的，我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不會輕言放棄。如果我還是像之前一樣默默等待，我將最終放棄我的機會，所以這一次，我選擇了主動。除非你親口說出討厭我，否則我是不會放棄的。" 　　他望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小沫在原地怔了一下，--突然看到林哲遠認真的樣子真的讓人很不適應呢……就像上次在醫院裡一樣。 　　她本想告訴他，其實自己還是覺得平時笑嘻嘻的林哲遠比較有親和力，但是又不好意思講出來，只有沖他勉強笑了一下，儘量把頭抬高，試圖躲避著他的目光。 　　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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