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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腰間陡然一緊,彼此仍糾纏著的舌頭短暫分開,「專心點。」

  蘇北先是一怔,手驀然環上他的腰,閉上眼睛用力地封住他的唇。憑什麼每次都是她處於弱勢,憑什麼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憑她喜歡他?報復般狠狠吮吸住他的舌尖,學著他在他的唇舌上勾畫,逗弄,原來掌握主動權的感覺這麼好。

  郁言也任由她胡亂的撥弄著,忽然遊動著的小舌朝他的上齶處猛然一頂,他略微分神,緊接著舌尖傳來一股刺痛,瞬間鹹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頭。

  要玩?那就繼續玩。嘴邊揚起一絲邪惡的笑,卻滿含寵溺的味道。

  鬱言猛吸一口唾液,在受傷處滑過後立馬用舌尖推到她的口中,蘇北頓時睜大眼睛,死命地想要搖頭躲過,但他一手緊握住她的纖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蘇北完全動彈不得。

  喉嚨間「咕隆」一聲,帶著腥味的唾液就這麼被自己吞了下去,相濡以沫?嘔,想想都覺得噁心。這就叫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吧?蠢。

  忽然鬱言將她一轉身壓到床中央,輕舔著她圓潤的耳垂,摟在腰間的手伸到衣服裡,順便平坦的小腹一路朝上,發育姣好的胸部被輕輕捏住,「怕了嗎?還要玩嗎?」

  不知道哪裡突生一股勇氣,蘇北一挺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唇,手撩起他的衣服,用力地在腰間一掐。

  鬱言沒料到他的小丫頭居然這麼大膽,下身陡然一緊,兩人都重重地呼吸著。糾纏的肢體,到處散落的衣服。

  ……

  天色早已漸沉,夜幕降臨在金陵這片土地上。

  蘇北醒來的時候鬱言還沉睡著,緊緊摟著她,兩條大腿夾住她的腿,將她緊箍在自己懷裡。蘇北不禁一笑,這個傢伙,連睡覺都是這麼霸氣。

  鬱言手機的嗡鳴聲還在持續,蘇北伸手推了推他,「電話。」

  見他沒什麼動靜,蘇北乾脆直接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捂住他的嘴,果然很快鬱言就皺著眉睜開了眼睛,蘇北再次重複,「電話。」

  鬱言一把抓過她狠狠的吻了一下,這才下了床找手機,可憐的手機已經不知道滾到地板的哪一個角落去了。

  接完電話鬱言拿了身換洗衣服就進了浴室,蘇北見他進去後,迅速下床穿好衣服,身體遍佈著羞人的吻痕。

  在床上呆坐了一會,蘇北忽然想起一件事,拿起鬱言的手機撥號,但綠鍵還沒按出去,想了下覺得不妥,按了紅鍵取消。不過四周瞄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座機,她本來想給楊思雲打個電話說晚點回去的。

  鬱言從浴室裡出來,見蘇北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嘴角不覺微微上揚。「想去酒吧玩玩嗎?」

  「啊。」蘇北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點點頭,「去。」她一直挺好奇酒吧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究竟是不是像外面人說的裡面徹夜狂歡,群魔亂舞。

  簡單洗了把臉,蘇北便跟著鬱言下了樓。本以為要出去打的的,但他卻拉著她到車庫,一輛重型機車停在那兒,黑得發亮。

  將安全帽遞給她,笑著挑眉,「妞,敢坐嗎?」

  一把奪過安全帽系好,鬱言已經將機車打火,蘇北一腳跨坐在他身後,摟住他的腰,「這車誰的啊?你不戴安全帽?」

  鬱言伸手將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一拉,蘇北重心不穩,一下子整個人趴在了鬱言背上,剛要發作,鬱言就笑著說,「坐好,抱緊了。」說完摩托車一下子沖了出去。

  出了社區鬱言才回答她剛剛的問題,「這車是我一朋友的,昨晚開這玩意去機場接我,把我送回來後來上樓喝了些酒,回去的時候就打的走了。怎麼,不相信我的技術?」

  蘇北搖搖頭,不過很快意識到他看不到,又小聲說了句,「沒有。」

  重型機車的轟鳴聲和呼嘯的風聲蓋過了蘇北的聲音,鬱言沒聽清楚,蘇北又大聲吼了一遍,「我相信你!」

  吼完他跟她都笑了,宛如夜幕下耀眼的煙花。

  蘇北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鬱言,忽冷忽熱,飄忽不定。阿嬌說她有受虐傾向,就喜歡找折磨。但這一刻,她覺得愛情本就是一場折磨,越折磨越甘甜。

  忽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前方十字路口的左邊沖了出來,刺眼的車燈讓人眼睛很不舒服,還沒來得及用胳膊擋住,耳邊便傳來「轟」的一聲,然後世界的一切忽然變得安靜下來……失去意識之前只覺一個溫熱的身體緊緊護住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氣息……

  第22章 紙醉金迷

  京郊昌平,鳳凰山陵園。

  天色陰沉,剛剛還飄著綿綿細雨,雨珠順著漢白玉的墓碑滑落。大清早陵園幾乎沒什麼人,一襲黑色連衣紗裙久久站立在碑前,望著墓碑上年輕的面容,一眼萬年。

  從山腳下看,山腰上忽然輕煙陣陣,在這片肅穆的地方竟顯妖嬈。陵園是不允許燃燒冥錢之類的物品的,但護陵員僅僅是朝那片看了一眼便作罷。

  常守這裡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那個姑娘,每個月都會來一次,一呆就是一整天,每次來都會燒些書信。

  第一次燒東西的時候便被他們抓住了,弄到辦公室,那姑娘長得倒是漂亮,但就是不說話,無論他們問什麼都不開口。主任只好聯繫墓主人的家屬,墓碑上是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可惜英年早逝。

  大家猜測這小姑娘會不會是個聾啞人的時候,上面來電話說讓這個姑娘離開,下次無論這個姑娘做什麼,只要沒太大問題,都不要去干涉。所有人都明瞭,葬在這裡的不乏達官貴人,這小丫頭看來也是有背景的。

  將手中的小雛菊輕輕放置在碑前,蘇北忽的笑笑。從編織袋裡拿出一個小火盆,又從手提袋裡掏出一遝厚厚的信封,整齊劃一的淡藍色。

  每念完一封信,便又將信紙折好,塞回信封。「啪」的一聲打火機蓋子打開,藍色的火焰不住地跳躍著,隱隱的哀傷。

  看著淡藍的信漸漸化為灰燼,眼角的淚水滴落在火盆中,蒸發。

  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子,郁言,原來你已經離開我這麼久了。佛門五年學戒,學的是遵守教誡。我也用了五年,來遵守對你承諾。

  你在北京,所以我來了。你說過在清華等我,所以我拼命上了。你想去佛羅倫斯看高迪,所以我選擇了建築系。所有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所有你不能完成的,我都會替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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