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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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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死死地盯著萬,嘉奇想說些什麼,卻不料室內笑倒一片。萬更是興致勃勃: 「雛兒?雛兒好,老子就喜歡雛兒。錢老子可以比平常翻個倍給你,但四十萬,你做白日夢吧。」 「沒有四十萬,我不出臺。」 樂的口氣堅決。萬有些面子掛不住: 「你丫給臉不要臉是不?給點陽光你還真燦爛。走!跟誰漫天要價呢。」 萬說著去拉樂的手,媽的,他出來混那麼久,還頭次遇上這種傻逼。還真以為自己是個雛兒就成天仙下凡了,真是九天仙女兒,也值不了這個數兒。樂原地不動,一把甩開萬的手,嘉奇驚得慌忙拉開樂。這三可不是好惹的主兒。萬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拽住樂的手臂,死抓不放,硬往外拖,今兒個他就是不信這個邪。樂見此狀,心頭一把怒火熊熊燃燒,克制許久的憤怒已燃爆發不可收拾,順手操起桌上的空酒瓶往桌上一砸,玻璃瓶爆碎的響聲怔住了在場所有的人,萬更是不可思議地回頭瞪著樂。 「媽的,你是聽不懂人話兒還是怎麼著?我說了,沒四十萬本小姐不出臺,皮癢了是不?想跟我嚴語樂來這套,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有種你再碰我下試試。」 嘉奇一屁股癱坐在沙發裡,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想到那麼多年了,樂還是這老樣子。萬是氣得半晌沒說一句話,他真還沒見過世上有這號人。做小姐的敢跟他們這些老闆較真兒,不想混了。 「奇奇,去,把你們媽媽叫來,老子今天就不信還制不了你這娘們兒,敢跟老子幹架,你倒是試試。」 嘉奇猶豫了好半天,進退兩難。但到底拗不過這些身份背景都不小的客人,只好往門外走去。但人剛走到門邊,竟被那陰影裡的男人拉住。 樂被那男人站直身時的高大強勢所震懾住。那人足有一百八十五的身高。深色休閒的西服筆挺。他轉身面向樂,樂這才看清他那張端正、帥氣到讓女人瘋狂的臉。古桐色的肌膚,一雙深邃而有神的眼。但是樂的眼神堅定,回視男人的目光毫不畏懼。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她選擇這個卑賤的職業,但並不代表她一定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給賣了。就當是她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她樂意,誰也管不著。 「你是雛兒?」 他開口,帶著濃濃的海歸口音,樂猜他是在外國長大的。他的普通話說的樂想笑。樂點頭,沒有說話。看得出,萬和另一個客人,對這個男人還是有幾分畏懼的,他一動一說話,沒有人再敢提任何異議。男人掃了眼樂的全身上下,這樣的身材跟容貌,雖然可以算做上乘,但他早已司空見慣,跟他的理想還相去甚遠,她又憑什麼要價四十萬?他彎身拿走樂手上剩下的半截酒瓶,拿在手裡反復看了好幾次。突然唇角勾起一道上揚的、冷漠卻又讓人窒息的誘人弧線,一秒鐘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著酒瓶往樂的頭上砸去。 嘉奇和阿蕊都驚叫失聲,用手捂住了臉。萬和另一個客人更是被男人的這一舉動驚得目瞪口呆,他們已經忘記前一次見到他動手是什麼時候了。可是樂沒動彈,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當酒瓶最終在她頭頂大約一釐米左右的距離停住的時候,她的心底裡是驚出冷汗一地。這個可怕的男人,動作快到連她都來不及反映。 男人看著樂的眼神裡,顯然有震驚和欽佩。他扔掉酒瓶,對著樂豎了豎大拇指。然後冷冷地轉身,淡道: 「四十萬一個月,下個星期的今天,在這裡等我。記住你是雛兒。」 男人乾脆用英語說話,樂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用英語回答他: 「回去學好你的中文,我賣也不賣給老外。」 男人背對著室內的人,稍稍停頓了一下他離開的腳步,才揚長而去。誰也沒曾看見他關上門時,嘴角那難得的不經意的笑容。 第一天的晚上的事兒終於不了了之,回到休息室,樂跟嘉奇倆竊竊私語。 「那男人是誰?」 嘉奇歎了口氣,看了眼差點兒闖禍還若無其事的樂,道: 「他叫東燦,爺爺是個英國上校,奶奶是英籍華裔,駐華外交官的私人助理。他爸跟他媽三年前離的婚。他父母都是政府的大官兒,政見不合才離的婚,他跟他媽。他是典型的太子哥兒,現在是雙國籍。」 「你還真瞭解。」 「他包過我一星期。我剛出道的時候。」 嘉奇回想起曾經的那僅有的一星期,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戀,卻只一瞬即逝。回過神來教訓樂: 「你這死丫頭,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你別忘了,你是來給你媽掙手術費的,依你這性子,再不改,把客人都得罪光了,誰給你錢救你媽去?更何況,做我們這行,本來就是這樣的。你以為,錢就真那麼好賺!」 「呵呵,也對哦,我咋給忘了。」 樂傻傻地笑笑,剛真是給急的,哪有空想那麼多。嘉奇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以後還有你受的了。不過也好,跟著東一月,至少比在這兒受各種各樣的人的氣好。」 「他不會食言?」 「他說過的總會做到。唉,對了,你們倆剛最後都說什麼呢?」 嘉奇來了勁兒,問樂。樂笑起來,於是倆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離開皇宮,已經是淩晨兩點的光景了。樂狠狠呼吸了一下空氣裡的清新氣味,綣緊了身子。雖然長及小腿肚的羽絨服把她裹得緊緊的,但樂還是覺得冷。她知道,這是從心底裡透出來的涼。 不知不覺,樂走到了戒公司的樓下,皇宮離這兒挺近,她知道戒還沒有下班。 差不多半個鐘頭以後,戒飛快地下樓來,看上去是出來買宵夜的。他經過樂身邊的時候,看了樂一眼,沒在意,向不遠處的排檔攤兒跑去。樂真有點兒暈了,就化了個妝,他至於連認都認不出了麼? 「優子戒。」 戒停下來,這聲兒咋那麼熟,轉身,定睛一看,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嚴語樂。她撞邪了! 「嚴語樂?!」 戒還是不敢確定,樂笑笑,走上去,踹了戒一腳,道: 「才一天沒見,就不認得了?」 戒讓樂轉了個圈,仔仔細細打量了樂一番,然後站直身,意味深長: 「恩,看不出你這傻妞兒還有幾分姿色。不過你是撞邪了還是咋了,用得著化個這樣的妝,穿成這樣來嚇我麼?」 「真沒好聽的。我今天頭天上班。」 「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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