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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心裡說20歲出小說敢情奇怪啊,現在8歲小孩兒都出文集了還賣得特好,正嘀咕著,突然聽見經理朝門外喊了一句:小易你回來了?我們正說你呢!聞聲我抬起頭來,看見一個高挑飄逸的背影,他慵懶地回過頭,肩上背著一個棕色的包,一隻手還拿著鑰匙做正欲開門的動作,不知誰在走廊裡跺了一腳聲控燈亮起來,柔柔的燈光照出一張眉清目秀的臉。

  十

  那一天我擦乾眼淚走出老師的房門以後,回到教室繼續上下午的數學課,記筆記的時候我發現手指不停地發抖,根本寫不出字,於是乾脆把筆一扔伏在桌上睡著了。

  後來,數學老師把我叫醒,他叫我站起來,喝問我什麼不專心聽講?我脫口而說我不想聽你管得著!數學老師發火了,他把粉筆朝我彈過來,我沒躲,打在鼻尖上,疼痛到了骨頭裡。

  那一節課,所有的同學都吃驚地望著我,覺得我不可理喻。數學老師要我認錯,我咬著牙不說話,只是無聲地流淚。老師一摔課本說這樣的學生我教不了,你給我出去!

  我終於哭出聲來,收好自己的書包,一邊號啕大哭,一邊朝教室外走去。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不凋零的花,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那些為愛付出的代價,是永遠都難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永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他。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是愛的代價……」

  我在教室外面看見了語文老師,他紅腫著雙眼看著我,似乎他才是那個做錯事被老師痛駡的學生。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但那眼神我讀得懂,他想道歉又想勸我不要傷心。

  我走到他的面前,說,你不要擔心,三天后告訴你我會怎麼做。

  整整三天我沒有去學校,我知道語文老師會給我請假的。我去了圖書館,在一個資料上查到他可能需要坐20年的牢,比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間還要多5年呢。我走出圖書館,走到那個經常走不動了坐在地上數面前走過的人的地方,我依然坐在那裡,發現馬路對面正在修造一座附近最高的大樓,我看著樓房想:我不會告你了,但你要離開這裡,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那棟樓房威嚴地聳立在那裡,抬頭望一望,陽光萬丈,千萬縷陽光包圍著它,它還要多久能修好呢?我想等它修好了,就從樓頂上跳下去。

  後來,我沒有考大學,直接上了旅遊職高,也沒有從那棟樓上跳下去,如今它已經淹沒在高樓大廈中看不見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有一回我在朋友那兒看到一個叫海子的寫的一句詩:你來人間一趟,你要看看太陽。我合上書,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挺對的。

  從那一天開始,我告訴自己要樂觀,也要活得灑脫,要為自己而活,我努力地朝著這些目標努力。我知道即使我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總有一天也要獨自面對這個世界。

  我在旅遊學校是學酒店管理的,這個破專業的含義實際上就是讓酒店裡的人來管理你,然後你去服務別人,所以我們在學校裡實際上無所事事,同學們紛紛談戀愛,只有我,從來不。

  我那時候有一個夢想,我希望在我18歲畢業以後,遇見一個英俊的男孩,他必須有飄逸的個子,酷酷的,笑起來特別明媚,頭髮裡有春天花瓣一般的香氣,他可以有小脾氣,但一定要懂得在該讓著的時候讓著我,我希望可以挽著他的手,一起坐在草地裡曬著太陽聊天,然後我們漸漸長大,在我最美麗的那一年,他娶我,讓我成為童話裡那個幸福的新娘。

  後來我沒那多時間出去走路了,有一天我發現我們家那座樓可以爬到樓頂上去,因為樓梯大門的鎖是壞的。從那以後我常常一個人偷偷爬上樓頂,在陽光下一坐就是半天,用手托著頭望著藍天白雲想一些傻傻的問題,坐到屁股痛了我就站起來,在樓頂邊緣眺望遠方,一個心碎了的女孩還能追求幸福嗎?我回答說能,我知道我為他而存在,我的心為他明媚的笑容而保留。

  在那些日子裡,我以為愛就是那風吹不走的笑容。我對那看不見的他說寶貝我看見了你明天的樣子,聽見了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總是因為你的腳步,我才能走出夜晚的無助。

  總是因為你的腳步,走出夜晚的迷霧重新推開黎明的窗戶你卻不知去向何處只留下最美的禮物紅彤彤的喜悅在樹梢上藍色天空 為它包裝還有彩雲 翱翔我,多麼想看清你臉龐偏偏你不肯讓我猜想你的模樣不肯停留的腳步,帶來最美的祝福每一次的喜悅都沒遺忘藍色天空為它包裝還有彩雲翱翔我,多麼想看清你臉龐偏偏你故意讓我猜想慢慢愛上你也許是不想讓我失望所以你寧願讓我猜想 讓我盼望也許是距離讓人哀傷所以我一直眺望遠方最耀眼的幸福看見易如風回過頭來,我愣在那裡,盯著他看。眼前的這個男孩確實很英俊,一張臉看上去小小的,像電視裡經常演的風中的少年一樣,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我相信不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他的名字叫易如風。

  我狠狠地盯著他,就是不開口。心想小子,我看你怎麼和我打招呼?

  他先朝經理微微一笑,然後轉過頭來,說了一句讓我狂暈的話:姐姐,你也在這裡啊?

  這一聲姐姐叫得多麼甜蜜多麼親切啊,我想幸虧我早已見識過了,要不然一時半會還真受不了他這過分禮貌的風格!

  你們認識啊?經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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