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的愛情公略(50)

五十

　　「是因為夕以澤……真的是因為他……」對不起了，墨君雨！誰叫你的存在影響到我與憂瞳的感情呢！為了與你徹底撇清關係，並且讓憂瞳知道我和你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也只好這麼說……「……你也知道的，我和以澤只有假裝的戀愛關係。既然我喜歡他，可以澤的心裡只有洛詩……這讓我大為光火之外，還心裡很不平衡！剛好因為討厭墨君雨的關係，便在課堂上和他傳紙條，事實上是希望事情敗露，讓他受到懲罰……因為討厭他，想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他身上才會那樣對他……雖然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也會因此受罰，但是，那時候根本顧不得思前想後……可，想不到以澤也會因為我受罰，那時的心裡的確有點被以澤感動了，加深了對他的喜歡……但之後，以澤說他不會接受一個嚴重潔癖症的我，所以……為了……為了討得以澤的喜歡……」

　　硬著頭皮，我硬著頭皮，再硬著頭皮……還是無法最終全盤說完，但憂瞳似乎已經料到我想說什麼了，她接了下去。「所以，為了討得夕以澤的喜歡，為了改善你自己的潔癖症，你才故意靠近君雨的嗎？」

　　這正是我要說的！但一點兒也不是事實！「沒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對墨君雨……」無法說下去了，真的無法說下去了……因為……墨君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門口，還是與我四目相對……四目……相對……我看到了他眼裡的憂傷，還有憎恨。滿以為他會就此掉頭便走，從此之後與我南宮盈結為百世夙仇，可是他也只是站在那兒，動也不動，並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像一樽沒有了靈魂的空殼……而我的心臟，也當場痛給我看來了……

　　怎麼會這樣啊！！為什麼會這樣啊……不是很恨這個傢伙，很討厭這個傢伙的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他受傷的表情，我又會這麼難過呢？我的心臟居然痛得連呼吸都感到困難，為什麼啊……

　　憂瞳兀自陷在她自己的悲憤中，並沒有發現我極力佯裝著的異樣。只見她聽了我的話之後，身邊一陣搖晃，撫著她發痛的太陽穴……當她凝起悲憤的眼神望向我的時候，她的手也舉了起來，「南宮盈……」

　　看她那樣子好像要刮我一巴掌！！對，我是該打！！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預料的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帶著疑惑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墨君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過來了，他抓著她的手。憂瞳的眼光很憂傷很憂傷，看著他不住地掉淚，「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教訓她……」

　　「誰都不許傷害她！」

　　墨君雨支離破碎地說了這句話，我看到他晶瑩的淚從眼角流下。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流淚，是因為我傷害了他嗎？既然如此，他受到了傷害，為什麼又不讓憂瞳好好教訓我一頓？我理應得到懲罰的不是嗎？「無論是我，或是你，或是任何人……我都不許他動南宮盈一根汗毛，不許她……流一滴淚……」這時他的眼光由憂瞳身上移到我身上，我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我害怕他的眼光，我居然覺得沒有臉面對他的眼光……還有他的維護……

　　「君雨……」憂瞳歇斯底里的呐喊最後變成了嗚咽的硬咽，我更是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就此消失掉……蒸發掉……

　　「你先回去吧！替我向班主任請個假……」君雨神色冷冽地對憂瞳扔下一句便鬆開了她的手。接著憂瞳冷笑了一聲，又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表演廳。氣溫不住地往下沉……我覺得自己成了冰窖裡那些沒有了溫度的冰雹，也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和思想！一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南宮盈……」不知過了多久，墨君雨才艱難地對我開口。我沒有給予他半點回應，仍然冷冷地看著前方……其實前方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怪責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怨恨……「南宮盈，看著我！」

　　我被他逼得只好面對他，「什麼事？」我讓自己的聲音冷若冰霜。我告訴自己沒有什麼需要對他作解釋的……雖然接近他並不是為了改善自己的潔癖，和他相處的時候只是很自然，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但不需要解釋了，當事情演變成這一步的時候，再多的解釋只會徒增煩亂！「有事快說，不要用你那雙木訥的眼睛看著我……」不是木訥的眼睛，我感覺到他的眼睛會說話，我承受不了他無言的指責，才會這麼粗聲粗氣地對待他，恨不得自己長翅膀離開這兒！我實在受不了自己心中的自責，受不了這股超級低壓的氣流！

　　「很喜歡夕以澤嗎？」

　　「呃？」

　　為什麼問這個？我以為他會問我為什麼利用他……為什麼故意接近他就是為了要改善自己的潔癖，為了討得夕以澤的歡心！

　　……我以為他會問這個的……

　　「是啊，很喜歡！！」南宮盈你沒做錯……你是喜歡夕以澤嘛，誠實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並沒有錯，可是為什麼你會覺得難受呢！

　　「好……」

　　好什麼？？這個傢伙到底想要說什麼？為什麼一副想哭的表情，但仍然那麼努力地扯出一抹笑……他到底在強裝什麼，有必要這樣做嗎？？我跟他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關係！「如果你沒事的話，我走了！」

　　不要……不要去想憂瞳的話，墨君雨不可能是喜歡我的……不可能的……

　　「等一下！」

　　正在我穿過他身邊的時候，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我無法從他抓得牢牢的大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只得站在那兒聽他說下去！

　　「想要說什麼你就一次過全都說完了吧，省得麻煩……」現在我居然有點討厭起如此不近人情的自己了。明明……明明就從他的眼裡感受到什麼的，可是自私的我根本只考慮到自己，根本不想去考慮他……

　　「我會去追求洛詩……」

　　「什麼？」我霍地抬起早已淚流滿面的臉來看著他。「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請原諒我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及我真的不瞭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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