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到女媧紀(59)

五十九

　　金璿將女媧摟進懷裡，可憐的女媧竟然愛上自己的哥哥不能自拔。天上的星星多得簡直數不清，亮晶晶地向她眨著眼睛。金璿想起2004年北京的夜空幾乎是看不清星星的。如果天氣好，偶爾會有一兩顆，遠遠地，模糊地掛在天邊，一點也不美。金璿吸了一口氣，空氣是甜的，花草的香氣。

　　I、今天打老虎

　　打虎的英雄

　　被抬下山

　　前面顫巍巍扛著的

　　是那只酥軟的老虎

　　其實同樣悲慘

　　同樣可憐

　　一個死了

　　一個還剩一口氣

　　一個是英雄

　　一個是狗熊

　　a、

　　金璿加入到了採摘的隊伍中，可是她卻不太會爬樹。女媧笑著教她爬，但還是不成功。

　　「璿，你摘那些矮的植物果實吧？」女媧笑著建議。

　　「你也覺得我不可能學會爬樹了是吧。」金璿撅著嘴，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的腿沒有勁，估計要練好久才能學會。」女媧拍拍金璿的肩膀，噌噌幾下就爬上旁邊一棵高大的果樹。

　　「我還能幹什麼啊？」金璿一邊嘟囔著一邊采那些矮樹上垂下來的成熟果實。

　　「璿，那個黃色的不能吃。」女媧坐在樹杈上沖金璿喊道。

　　「啊？這個啊？不能吃嗎？」金璿把黃色的果實從筐裡挑出來扔掉了。

　　「還有旁邊那個紅色的也不能吃。你只摘那種綠色的吧，一會兒我下去再挑一下。」女媧笑著說。

　　「你別笑話我，我是不是什麼都做不好啊？」金璿皺著眉頭說。

　　「你雖然不會爬樹，不懂採摘，但是你懂很多我們不懂的事情啊！」

　　「對啊，我們都覺得你聰明呢。」女媧和大家七嘴八舌地誇起金璿來。金璿提著筐笑了笑。

　　突然，一隻兩米多長的花斑虎撲上來，大家紛紛爬上樹。金璿嚇壞了。她瘋狂地往一棵棗樹上爬，可是卻怎麼也爬不上去。大家都嚇得尖叫起來，可是誰也幫不了她。老虎猛撲上去，金璿突然往上一躥竟然爬了上去。老虎撲了個空，卻撕壞了金璿的衣服。金璿再怎麼用力往上爬都爬不上去了。這時候老虎只要往上一躥，就能咬到金璿。突然，一聲響亮的口哨聲驚動了老虎，它扭過頭去看了看樹上的女媧，女媧打完了口哨，正在焦急地折樹上的粗樹枝。其他人紛紛嚷嚷著，分散老虎的注意力。但老虎看准了金璿是個不會爬樹的主兒，只圍著她轉。

　　「米奇安！救我！」金璿大喊。她突然手一松掉了下來，她猛轉身爬起來躲在樹後。她突然摸到救星了，她摸到了褲子口袋裡的刀，金璿拔出刀子。老虎向後一弓身子準備撲上來，突然女媧舉了一根木棒沖過來砸老虎，那大傢伙咆哮了一聲轉過去攻擊女媧。

　　金璿看了看手中的刀，她義無反顧地撲過去刺老虎，卻被老虎掀翻在地。金璿感覺到了疼痛。老虎朝金璿的喉嚨撲過去，金璿用刀一擋，老虎叼住了金璿的手腕，刀掉在了一旁。金璿邊喊邊掙扎著，女媧舉著棒子瘋狂地砸著老虎的腦袋，老虎鬆口朝女媧吼了一聲，然後又要咬金璿。

　　突然，米奇安沖過來，他舉著棒子撲上去和老虎扭作一團。米奇安也受傷了，他的腿和手腕正汩汩地流血。金璿和女媧各自持著武器幫忙，三個人傷口越來越多，卻不能把老虎怎麼樣。金璿和女媧被甩出去好遠。米奇安一直作戰到毫無力氣，他最後一擊，紮傷了老虎的一隻眼睛。老虎在原地咆哮著，米奇安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米奇安！米奇安！你不能死啊！米奇安！！」金璿哭喊著爬過去抓住米奇安的手。危急之際，伏羲和熊及時出現，他們兩個一左一右配合著攻擊老虎，老虎完全不能招架，挨了好幾下。

　　這時候，祝融帶著一幫兄弟跑過來，他們從很遠的地方就聽到這邊激戰的聲音。祝融一聲令下，大家舉著武器呼喊著沖過來。老虎嚇得亂了手腳。大家沒多會兒就把老虎砸得亂七八糟，估計全身的骨頭都碎了。老虎蹬蹬腿，一命嗚呼了。

　　女人們爬下樹，紛紛圍攏過來。這只虎真是膘肥體壯，身上的花紋細緻，皮毛順滑，真是難得一見的一隻漂亮虎。

　　有人摘了月藍草，找兩塊石頭把葉子搗爛，然後幫他們塗傷口。金璿拉著米奇安不停地哭。米奇安傻笑著想摸摸金璿的臉，卻怎麼也抬不起胳膊來。

　　伏羲望著安和璿兩個人，他突然明白璿愛的是安而不是他。

　　「多虧你們來了！不然我們就難說了。」伏羲轉身對祝融道謝。

　　「我們來的時候你們都快把這大傢伙拿下啦。好了好了，不多說了，給他們止了血，趕緊抬回去養著吧，眼看天就要黑了。」祝融呵呵笑著。他招呼幾個人背起璿、安和女媧，又叫了幾個大漢把老虎抬了起來。大家有說有笑地往不周山頂走去。

　　老虎是幾年也打不到一次的。大家七手八腳地給老虎剝皮，又把肉砍成塊，或烤或煮。洞裡彌漫著肉的香氣，光是聞香味便令人幸福得昏昏欲睡。

　　米奇安傷得最重，但是他心裡卻好像喝了蜜似的甜。金璿躲了他好幾天了，關鍵時刻還是可以看出金璿的心中還是有他的。米奇安一直微笑著，望著金璿的臉，聞著香甜的煮肉香。

　　金璿一直在哭，她不停地哭泣。她躺在米奇安身旁抓著他的手，看著他傻乎乎地笑。她承認自己在老虎撲向自己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米奇安。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看不見米奇安了。而當米奇安跑過來救她，最後趴在地上不能動的時候，金璿真的好害怕，她害怕會失去米奇安。而這一切又怎麼說得清呢？

　　b、

　　「哥哥，你不用照顧我，我沒什麼事。」女媧躺在木床上對伏羲說。

　　「那怎麼行，你受傷了。我是你哥哥，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你。」伏羲覺得奇怪，為什麼女媧總是會把自己趕走，她似乎最近都沒有圍在自己身邊，而且眼神碰到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馬上躲開。怪怪的，以前她從來不這樣。

　　「我沒事，我想睡一會兒，你去照顧璿吧，她傷得厲害。」女媧眼皮也沒抬，轉個身朝裡邊去睡了。

　　伏羲輕輕歎了口氣，自己這當哥哥的沒能好好保護妹妹，害她和璿、安都受傷了。他轉過身看金璿和米奇安依偎在對面的木床上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金璿時不時笑出聲來，有時候還會輕輕地打米奇安一下。伏羲悄悄地出了山洞，沿著山道下了不周山，不知不覺伏羲走到了潁水旁。他坐在河邊望著寬寬的潁水，不知道潁水的盡頭到哪裡。

　　伏羲把皮裙脫下，一個猛子紮進潁水裡，他在水底潛了很長時間。他只是憋著氣一直向前遊，對身邊游來遊去的魚完全不理會。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頭有些暈。他在水底抓了一把，然後迅速浮上水面，坐在石頭上。他張開手掌，掌心躺了一塊光滑的紅色的石頭，沒有棱角，圓圓的，像一塊厚厚的小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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