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到女媧紀(58)

五十八

　　「啊！那很好啊！」金璿感歎。花花是那個愛把頭髮綁在頭頂的姑娘。她每天都要在米奇安面前轉上數百圈，身材長得不錯。其實主要歸於她吃素，吃素好養活啊，每天光吃些花花草草就滿足了。

　　「還有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來的都說喜歡我。我都應付不過來，太忙！」米奇安假裝很得意地說，其實他想想就發怵。原始女孩夠開放，夠主動，尤其是那個花花，昨天半夜偷偷爬到米奇安身旁，趁他熟睡之際，偷著吻他。米奇安那叫一個煩啊，自殺的心都有，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葬送在一個原始女人身上。

　　「你好像很喜歡這裡啊？」

　　「是啊，在這裡好幸福啊。」米奇安點著頭說。

　　「我也是啊，好多追求者。我想如果回不去的話，乾脆就在這裡一妻多夫算了。」金璿笑眯眯地說。其實米奇安是什麼樣的人，她完全清楚。

　　「什麼？！不行！！我們一定要回去！」米奇安有些急了，他完全搞清楚了狀況，要是真回不去，自己就虧大了。即便能當金璿的丈夫，也只是她若干個丈夫中的一個，到時候沒肌肉沒地位，米奇安又忙著搖頭，是一定要回去的！

　　「你們在說什麼啊？」女媧湊過來問。

　　「我想留在這裡一妻多夫。」金璿笑嘻嘻地說。

　　「璿，你真的想留下來嗎？」女媧認真地問。

　　「女媧，和你們這些朋友在一起生活真的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了。說真的，本來那個時代真的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但是我和安的爸爸媽媽年紀大了，他們需要人照顧。他們辛辛苦苦把我們養大，我們怎麼可以躲在這裡每天吃肉曬太陽呢？」金璿真誠地說。她真有點掛念米爸爸和米媽媽了，還有石佳、秦卡穆，他們現在肯定特著急。

　　「對！對啊！對對對！金璿你說得太對了！」米奇安激動得想流淚，金璿還是有點良心的。

　　「沒有自己的主見啊？」金璿瞪了米奇安一眼。

　　「有！怎麼沒有呢？」米奇安樂著說。

　　「有什麼啊？」金璿問。

　　「女媧！有件事我想了好久，覺得應該說了。」

　　「安！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你知道婚姻嗎？我們那個時代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結為夫妻。他們兩個每天吃飯睡覺，關係，我是說性關係不能亂的，就是說妻子只能和丈夫發生關係，和別人不允許。如果亂來道德和法律是不允許的，你能聽懂嗎？」

　　「有一點懂，但是不太懂。」

　　「你看，現在的小孩只知道誰是母親，不知道誰是父親。這樣不好！應該讓男和女關係固定，讓他們結婚，這樣才文明。」

　　「我明白！」

　　「女媧，婚姻應該以愛情為基礎，雙方自願為原則。你喜歡一個人，肯定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和別人在一起，你心裡會不會難受？」

　　「我會！」

　　「那就告訴大家，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們給他們舉行婚禮，好不好？」

　　「好啊！今天晚上我給大家開會！具體怎麼樣你再仔細跟我說說。」

　　c、

　　那天晚上，正是月圓之夜。女媧在山頂給全體太昊族成員開了一個會，宣佈從明天開始實行一妻一夫制：兄弟姐妹不可以結婚；兒子和母親也不可以結婚；自願結婚的人要向女媧提出申請，條件符合的就在月圓之夜，為他們舉行結婚典禮。這個制度很快就傳入玄水族和金火族。他們派人來問具體細節，因為大家傳來傳去，傳到祝融和共工的耳朵裡就會有幾百個版本。比如上次太昊族一次抓到將近30只狼的事，到祝融耳朵裡就變成抓到400多隻狼，而共工聽說的是抓到600多隻熊。

　　女媧在聽到米奇安說這些條件的時候，就明白，自己和伏羲永遠也沒有可能了。米奇安說兄弟姐妹結婚生出來的小孩會是傻子，怪不得有那麼多不正常的孩子出生，原來是這麼回事。為了部族的發展，為了大家的健康，女媧強迫自己宣佈了這項制度。她想起那些可憐而無辜的孩子，都被認為是神的懲罰，被那些母親拋在荒野了。

　　人們紛紛散去，只剩下幾對虔誠的男女，對著平臺上的電線草訴衷腸。米奇安看看金璿，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金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有人轉頭看他們倆，很嚴肅地向他們搖頭擺手。米奇安將金璿拉到稍遠一點的地方，電線草已經看不清楚，但感覺得到，它們還在向他們招手。

　　「有事嗎？」金璿笑問。

　　「最近好吧？」米奇安胡扯了起來。

　　「很好。」

　　「我們來了多久了？」米奇安問。

　　「兩個月了。」金璿笑著說。

　　「你瘦了。」米奇安伸手捏捏金璿的手腕，很軟。

　　「我們再試吧。」金璿笑著說。

　　「好！你可不可以也對我說些話，我們一起說也許會管用。」

　　「好吧，我試試。」

　　金璿和米奇安在平臺前一人一句說了半個多小時，電線草絲毫沒有開花的跡象。金璿紅著臉緊張地說了些烏七八糟的話，例如說覺得米奇安文才好、又博學又有品位、人雖不帥但是也很可愛、雖然有時候死皮賴臉但還算是一個好人。說到最後金璿望了一眼那些電線草，她煩躁地搖搖頭拔腿跑開了。米奇安緊緊跟上。

　　那一夜，兩個人又失眠了。米奇安從金璿的話裡還有她當時害羞的表情看出金璿還是很喜歡他的，但是問題出在哪裡呢？難道自己對金璿還有二心？難道是彼此的感情還不夠深，感動不了電線草？一定是這樣。米奇安喃喃自語：「刻骨銘心的愛情究竟是什麼樣兒的？」

　　金璿輕聲地咳了一下。米奇安猛地起身，他悄聲湊過去摸摸金璿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還好金璿沒有發燒。他將金璿身上蓋的獸皮向上拉拉，很細心地掖好，然後又輕輕地返回自己的位置躺好。

　　金璿微笑了一下，她並沒有睡著。她睜開一隻眼睛朝米奇安那邊瞟了一眼，米奇安正坐在那裡發愁呢。米奇安是假關心自己嗎？如果是那樣，他根本用不著在金璿睡著的時候過來摸摸額頭。金璿開始懷疑自己了。不過她又很快對自己說早就把單旭忘記了。也許……也許自己是真的不夠喜歡米奇安吧？

　　H、讓愛

　　當你跪在我面前

　　我不知該如何

　　沉重的

　　讓我來選擇

　　抱歉

　　萬分抱歉

　　我還是個

　　不諳世事的孩子

　　a、

　　米奇安向金璿求婚了，那是在一個狂歡的篝火晚會上，大家正在慶祝白天的收成。這種活動幾乎每三兩天就要舉行一次。他們感謝神的使者令他們生活富足。那天米奇安明顯有些激動，跳原始舞蹈不用擔心自己不懂得技法。你想怎麼動就怎麼動，你想踢腿就踢腿，想翻跟頭就翻跟頭。米奇安淘氣地在人群中跳起了街舞，令大家大吃一驚。人們紛紛模仿，倒也學得有模有樣。米奇安跳瘋了。

　　「嫁給我吧！」米奇安突然沖到金璿面前單膝跪倒，手中托著一串磨光的鹿骨珠項鍊，那是米奇安做了三天才做好的。夠粗獷夠簡單，很適合金璿。

　　「你幹什麼呀？米奇安！你給我起來！」金璿被嚇了一跳，但她很快鎮定下來。

　　「給個面子！」米奇安懇求。

　　「給什麼面子啊，你給我起來！」金璿被氣死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米奇安竟然說這種話。

　　「那你答應我！」米奇安真的耍起賴來。

　　「你怎麼這麼死皮賴臉呢？起來！」金璿氣得喊起來。

　　「我不起來！」米奇安笑著耍賴。

　　「你真是沒救了！」金璿掄起拳頭臭揍了米奇安一頓，轉身走了。米奇安躺在地上，真是死的心都有。

　　女媧追了出去，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伏羲走到米奇安身邊坐下，他看著米奇安安靜地躺在那裡，想起剛才他對璿說的那些話，怪不得他總是覺得米奇安不時和自己作對，原來是這樣，他也喜歡璿，可是為什麼璿不答應呢？伏羲拍了拍米奇安的肩膀。米奇安躺著沒動。

　　「別洩氣！你們是一對！」伏羲小聲說道。話一出口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他望著米奇安的文身，想起母親說過那塊擁有神秘圖騰的玉是神賜予祖上的。安和璿真的是神的使者嗎？他們的身體上有神的圖騰。難道他們就是因為這個圖騰才來的嗎？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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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璿！你為什麼生氣呀？安那麼喜歡你，你該答應才對。」女媧問正坐在洞口生氣的金璿。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生氣，我總感覺我們還太年輕。他求什麼婚啊？再說，再說他是我弟弟啊。這小子還想入鄉隨俗啊！」金璿大聲說道。

　　「你喜歡伏羲嗎？」女媧小聲問。

　　「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原始人……我是說……伏羲真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金璿尷尬地笑笑。還好她脫口而出了一句現代漢語，不然女媧肯定會不高興的。

　　女媧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她鼓起勇氣大聲說：「我也不可以和伏羲在一起了，如果你喜歡伏羲那你就和他在一起好了！」

　　「女媧！」金璿吃了一驚。女媧竟然可以把喜歡的人讓給別人。

　　女媧痛苦地看著金璿：「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他是我哥哥。如果我們結婚生小孩的話……」一顆豆大的眼淚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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