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到女媧紀(9)

九

　　「這個藉口可不太妙啊。」

　　「那你想讓我用什麼藉口啊？這麼久了，親也不讓親，抱也不讓抱，拉個手也要先向你打報告，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啊？」單旭火了。

　　「原來就是這個原因，你是色情狂嗎？」

　　「金璿！我受夠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地球都要圍著你來轉嗎？小若比你溫柔得多。自不量力還讓那個叫石佳的跑到我學校去找碴兒，被那麼一個男人婆堵在學校門口罵，我又不能揍她。我多沒面子。你想過沒有啊？」單旭坐在椅子上高聲喊起來。很多人都轉過頭來望著這邊。

　　「石佳？我不知道她去過。你有沒有愛過我？」

　　「有啊。有那麼幾天。金璿，算你甩我還不行嗎？」

　　「在我之前的那個呢？」

　　「那個？也愛過。」

　　「當時你為什麼那麼傷心，你是裝的嗎？」

　　「你很單純呀。我傷心的是我沒有那個傢伙有錢。」

　　從肯德基出來，金璿沿著大街走了起來，她一直不停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很黑了，沙沙地下起雨來。當金璿清醒時，發現自己站在陌生的大街上，街上空蕩蕩的，很少有人經過。金璿打了一個冷戰，身上已經濕透了。她站在那裡哭了起來，眼淚隨著濛濛細雨淌進金璿的心裡。

　　金璿和單旭徹底結束了。單旭最後還不失優雅地道了一聲「再見」。原本很幸福的金璿現在變得一無所有。她覺得自己像個十足的傻瓜，被人耍來耍去，被生活玩弄。她回想起與單旭交往的那段時間，連空氣都是甜的。

　　單旭是個體貼浪漫的男友，知道隨時隨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單旭送給金璿的毛線手套和圍巾讓金璿時刻都感覺到單旭的存在。那是一個溫暖的冬天。金璿一點也沒覺得冷。單旭陪金璿去學外語，學畫畫。他會在大雪天給金璿買兩隻霜淇淋，等金璿吃完再給她暖手。他會到處去找俏皮搞笑的小禮物送給金璿，騎自行車帶她去看夕陽和星星。他會帶她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任金璿胡作非為。

　　單旭每晚都會給金璿打一個電話，說說白天好玩的經歷，以後有什麼好的打算，哪個女孩又向他暗送秋波了。金璿總是會在這個時候笑著讓單旭以後出門提個菜籃子，以便把買菜的錢省出來，何況多吃菠菜還能長力氣。單旭就會說自己要是大力水手該有多好。……單旭有多久沒有打來電話了？金璿記不清了。金璿越想越傷心，越哭越難過。她似乎想把自己心中的傷痛全化做眼淚哭出來。

　　金璿突然意識到頭頂上的雨停了，而自己周圍仍沙沙地落著小雨。金璿抬頭，發現自己頭上有一頂黑色的雨傘。她猛轉身看見身後站著同學米奇安，他微笑著把傘舉到金璿的頭頂上，而自己站在雨中。「你傻啊？」金璿罵了一句，抹了一把眼淚，迅速地跑開了。米奇安傻傻地站在雨裡，傘仍向前舉著。他不知道金璿為什麼會哭得這樣傷心，為什麼會不理睬自己。哪裡做錯了嗎？米奇安抓抓頭髮。

　　E、下輩子還做女生

　　金屬

　　穿過耳洞

　　疼痛親吻腐爛

　　在漂亮的耳針背後

　　將是麻木在沉淪

　　死亡俯首

　　低唱

　　a

　　金璿推門進了一家燈光柔和的小飾品店，銅管風鈴「丁東丁東」地響了幾下，異常清脆悅耳。由於下雨，店裡沒有顧客，店老闆—一個嬌小的年輕女孩正倚在小沙發上翻雜誌。

　　「歡迎光臨！隨便看看。」女孩放下雜誌，笑眯眯地打招呼。她起身走到金璿身邊，發現金璿渾身濕透，臉色不太對。她把一包「史努比」紙巾遞給金璿，然後沖她微笑。金璿看看那女孩，點了一下頭，接過紙巾，抽出兩張擦了擦臉，然後把剩餘的還給老闆。

　　「謝謝！」金璿禮貌地說道。

　　「別客氣！你怎麼了？」女孩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心。

　　「失戀。」金璿苦笑了一下。

　　「我和你一樣。來，挑個小東西。」女孩拍拍金璿的肩膀。

　　女孩掃了一眼，把視線停留在一條項鍊上，粗糙質感的麻繩，下邊配了一個古怪的金屬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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