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的初戀記憶(7)

七

　　呃……發現自己又這麼丟人，我臉紅地趕緊把頭低下。

　　「我不是間諜！」我小聲地為自己辯護。

　　「叫春天是嗎？」

　　「呃？！」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難道他真的認識我？我好奇地抬起頭，他正盯著我胸前的校牌。完蛋了，被他知道名字和班級了！他現在一定在想要怎麼對付眼前這個妹妹派來的偷窺者了，可是我是無辜的，他沒帶校牌，我不認識他，更不認識他妹妹！

　　「我不認識你妹妹，我不是間諜！」

　　「我知道！」

　　「呃？！」這下我更摸不清頭腦了，他明知道我不是，為什麼還要那樣說？還一副要對付特務分子的架勢？

　　「我妹還沒有笨到找一個比她還笨的人來當狗仔。不過雖然你是挺笨的，應該也不會笨到走錯教室吧，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不是過來找人的？」

　　天呐！他好聰明！好強的邏輯！我驚喜地連連點頭，「嘩」一下滑下課桌，我衝動地拉著他就要往外沖：「有同學暈倒在路上，你快跟我來！」

　　可是我跑沒有用，我拉不動他，他的表情和動作都拖拖拉拉的：「哎哎哎，你放手啦！我有說要幫你忙嗎？」

　　呃？我突然刹住腳，好奇地看著他，這個時候會有人不幫忙嗎？

　　「幹嗎牽我的手，你以為自己很漂亮啊？！」

　　呃……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可是……我低頭去看我的小手，它正不小心地牽著一隻手指修長的大手。暈倒！我怎麼總是會衝動到把什麼都丟到腦後頭啊？

　　我小聲地說了個「對不起」，然後鬆開了。

　　咦？他不是那種皮很厚很自戀的人嗎？可是剛剛我那樣看著他，怎麼覺得他臉好像紅了一下，是我看錯了嗎？我更好奇地盯著他的臉。

　　他一下子不自在了！「看什麼看，幫忙就幫忙，拉什麼啊！」說完，他朝外面走去。

　　「哦。」我吐一下舌頭，呵呵，這個男生好奇怪，其實根本不是冷血動物，卻還要故意裝一下酷，明明很臭美，卻也會臉紅呢。

　　我們趕到剛剛的地方，韓東旭仍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開始擰著的眉心都放開了，一副很……很安寧的樣子。天呐！我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猜測，他……他不會死了吧？

　　「啊——」我忍不住地叫了出來，他要是就這麼死了，好可憐啊，他才只有十五……十七歲！

　　「哎！你不要叫了好不好？！」來幫忙的這位壞脾氣男生受不了地向我吼了一聲。

　　我果然很吃這一套，乖乖地閉起嘴巴，求助地看著他。他檢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韓東旭，然後說：「人家又沒死你叫什麼叫，叫得跟殺豬似的。」

　　「對不起，我只是比較擔心……」

　　「他沒事啦，只是中暑了。」

　　「唔？中暑？！」我有一點摸不著頭腦。

　　「是啊！」他一臉「你是笨蛋」的表情，「看你叫得那個德行，他是你什麼人啊？」

　　「那個……其實我也不認識他，剛剛看到他倒在這裡，所以我就……」

　　「哎呀，誰要聽啦！」他突然又不耐煩地打斷我，「先把他弄到樹陰底下去吧。」

　　「哦！」我早就亂了陣腳，除了尖叫什麼都不會了，只好乖乖聽從指揮。

　　雖然韓同學比較瘦，可是他暈過去了，完全沒有了意識，所以顯得特別沉，我和那個壞脾氣男生好不容易才把他挪到樹陰下，然後我在他旁邊蹲下，扶住他的頭，讓他支起上半身靠著我，這樣應該舒服些。我伸出手，搖著巴掌，幫他扇風，心裡滿是懷疑：「都放學了，這個時候太陽不是很烈，他怎麼會中暑的呢。」

　　「暈倒！說你笨你真是笨到家了，你沒看到他校牌啊，高三A班，學習壓力那麼大，他長得又瘦啦叭嘰弱得跟個女人似的，暈倒很正常啊……你抱著他幹什麼，放下來啦，等一下他會醒的。」說著，他把我推到一邊，還拍了人家幾下，沒得到任何回應，於是洩氣地把韓同學放平在水泥地板上。

　　「這個……沒問題吧？」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他酷酷地看著我說，突然就拉住我的胳膊，向我靠過來，我緊張地瞪著那張越來越大的臉，記憶倒退，回到剛剛教室裡的那一幕，他……他不會……

　　我緊張地閉起眼睛，表情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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